“啊?”当汉子看清楚包间内走出来的人是晴天之后,立刻脸色便变成了青灰色,且豆大的汗珠子从额头上流了下来,身体哆嗦成一团,急忙向晴天抱拳施礼,“在下陈德文参见晴首领!”
顷刻之间,原本慌乱不堪的大厅,一时间也变得静悄悄的,滴水可闻。陈德文身后的几个持枪的兵士,看到陈德文见到晴天的神态,也愣住了,继而,兵士们看向晴天,也变得惊慌失措起来,身体也抖做一团。
“你不是那个陈助理吗?”晴天看着陈德文问道,“昨天我不是让德胜即可领上你们黑五门的人去西境吗?在么?你们现在还在这里?”
“啊?”陈德文打了个寒战。急忙擦了把汗水,说道,“我,我现在就走!现在就走!”
“对了!”晴天摆了摆手,说道,“回去对德胜说,那个叫啥德铭的,昨天晚上叫人狙杀我,被我抓住了,他不用回去了,嗯?你们可以走了!”
“谢!谢过晴首领!”陈德文说罢,急忙转过身,跳到客栈门口,扒开人群,疯狗一样跑走了,好像生怕晴天反悔,丢了性命。
那几个兵士吓得急忙丢掉枪械,也疯一般逃走了。
站在包间门口的程三针看到这种情景,依然是惊得目瞪口呆。程三针如何也想不到,之前在清涧横着走的黑五门特使,见了晴天竟然就像见了魔鬼一样吓得夺路而走。晴天到底有多厉害?眼前这个人还是自己认识的针灸大夫吗?
“程大夫,”晴天对程三针说道,“即可带人拉上陈德铭游街示众,列举其恶行,这样,你在清涧的威望也就重新刷新了,别在回去之前让人看扁你。”
“哦!知道了。”程三针拱了拱手,急忙叫过护卫,匆匆走出了客栈,忙活去了。
晴天拍了拍手,叫过店小二,问道,“小二哥,吴头领和牛蛮子在哪儿房间休息?”
店小二急忙躬身说道,“晴首领,请随我来吧!”
晴天也懒得继续问,便跟在店小二身后,来到了木楼上左侧第二个房间。房间内,吴剩粮和牛蛮子正坐在小条桌前喝茶,一看晴天来到,两个人急忙站起身,抱拳躬身。“晴首领好!”
“别客套了,赶紧收拾东西,带上家属,跟我去南渊!”晴天吩咐道。
“晴首领,”吴剩粮扭捏着问道,“不带家属行不行啊?”
“行啊!”晴天说道,“只要能安排好家属,不带最好,说不来哪天你们又回来了。”
“那好,晴首领您先坐,我去安排一下!”吴剩粮说着,便走出了客房。
客房内,只留下晴天和牛蛮子二人。牛蛮子急忙取出一个小黑瓷碗,给晴天倒上茶水,小声问道,“晴首领,是有新任务了吗?”
晴天抿了一口茶水,说道:“哪有那么多的任务呀?咳咳!这次让你们神枪营去南渊,是重新改编,由私人武装变为正规武装,然后也就能和其他部队一样拿饷银了,而且所有的待遇也是一样的了。”
“呃?这敢情好呀!”牛蛮子兴奋地差点跳起来,嬉笑着说道,“谢谢晴首领,您可是我牛蛮子的恩人呀!以后,我有了饷银,我的父母就再也不用那么辛苦了,等我咱够了钱,我也就可以取媳妇了,嘻嘻!”牛蛮子像个孩子一样就地打起了滚儿。
就在这时候,牛二蛮忽然冲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说道,“晴,晴首领,那个,那个吴剩粮绑架了程首领,正带着神枪营的弟兄前去司令部后院解救陈德铭,您快去看看吧!”
“什么?”牛大蛮忽的爬起身,一把抓住牛二蛮的领口,焦急的问道,“二蛮,你说的可是真的?”
“那个吴剩粮信不过我,让两个弟兄看着我,我趁两个弟兄不注意,打晕了他们,就赶紧跑来报信来了。”牛二蛮几乎是吼着说道。
“晴首领,怎么办呢?吴剩粮这是要造反呀?”牛大蛮急躁的盯着晴天,不住的喘着粗气。
晴天则慢条斯理的端起小茶碗,慢慢的抿了一口茶水,说道,“吴剩粮还没有救出陈德铭,你俩急什么呀?”
牛蛮子气呼呼的说道:“晴首领,程首领都被抓走了,你怎么一点也不急呀?这要急死我了。”说着话,双手的手指关节握得“咯吧”响,一双笨脚也跺个不停。
“二蛮,再去探,等吴剩粮救出陈德铭,出了清涧城,马上回来告诉我,快去!”晴天向牛二蛮吩咐道,然后看着牛蛮子说道,“蛮子兄弟,过来,坐这儿喝茶!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好嘞!”牛二蛮应了一声,飞快的跑下木楼。
“唉!唉!唉!”牛蛮子气恼的白了晴天一眼,使劲的谈了几口气,很不情愿的走到晴天对面,坐在了地上,看着小条桌上的青铜茶壶出神。
其实,牛蛮子不知道的是,晴天一刻也没有闲着,神识外放,注意着清涧城中的一举一动,而且还要时不时的品茶,和牛蛮子聊天,也够辛苦的。
牛二蛮比较机灵,出了客栈大门之后,从街边买了一顶草帽戴在头上,压低帽檐,顺着街边向司令部晃悠而去,密切的注视着神枪营的举动。
司令部西侧的别院内,吴剩粮大大咧咧的坐在石桌旁,指挥手下的兵士前去后院的山洞内,去救陈德铭。石桌旁边,瘦猴子和甲子脸一左一右押着双手被捆绑着的程三针,面色凶狠。程三针则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无所畏惧。
很快,神枪营的兵士来到了后院的凉亭,打开机关,不到三个呼吸,便将陈德铭救了出来,并控制了两个司令部护卫,然后,来到了别院内。
“陈首领好!”看见陈德铭让兵士簇拥着走进了别院,吴剩粮一脸的惊喜,急忙起身抱拳,问候连连。
“小吴呀!嘻嘻!我早上起来,掐指一算,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嘻嘻!看来,我算的真准呀!”陈德铭自嘲的笑了笑,然后问道,“小吴呀,哪个,那个晴天,你有没有抓住呢?这个人可是个危险人物呀!马虎不得的。”
“我,”吴剩粮一听要抓晴天,当机低下了头,苦着脸说道,“我忘记了,要不,我这就派人去抓!”
“嘻嘻!没有抓不要紧,赶紧派几个枪法了得的兄弟,迅速占领周围制高点,然后等着狙杀这小子,嘻嘻!我就是要看看这小子是不是三头六臂?”陈德胜嬉笑完毕,然后指着程三针说道,“小程呀,怪只怪你时运不济,跟错了主人,等一会收拾了那小子,我再慢慢收拾你,嘻嘻!你先多喘几口气。”
“呵呵!”程三针仰头笑了起来,笑毕,看着陈德铭说道,“就凭你们几个鸟人,你认为你们现在能逃得出清涧城吗?咳咳!还做梦想要晴首领的命哩,看看一会儿你们的小命保得住保不住还很难说哩,咳咳!”
“闭嘴!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你只要想想你自己还能喘几口气?”陈德铭立刻变了脸,向程三针呵斥了几声,继而看着吴剩粮,问道,“小吴呀,那个晴天真如传说中那么厉害吗?”
吴剩粮皱了皱眉头,说道:“老话说得好,风不摇,树不动,老鼠不打空空洞!以我的猜测,应该是真的,我的意思,咱们还是鞋底抹油,开溜的好!如果真如程扒皮所说,我们是不是就有些晚了?”
“哪啥?”陈德铭立时慌了神儿,急忙说道,“咱们分两步走,第一步,快速让枪法好的前去制高点狙杀那小子,第二步,咱们赶紧化妆,混在人群中出城,我想,任那小子如何样聪明,也算不到我们会化妆出城的,嘻嘻!”
“好吧!就按您说的办1”吴剩粮立刻点齐一队兵士,如此这般的吩咐一声,然后,向瘦猴子要过包袱,打开,取出早已经准备好的麻布衣服,递给陈德铭一身,然后自己麻利的换上一身,看着陈德铭换好了衣服,这才让瘦猴子和甲子脸押着程三针在前面开道,自己和陈德铭尾随在后边。
晴天看到这里,对牛蛮子说道:“蛮子,拿好你的枪械,马上随我去城门口。”
“好嘞!憋坏我了!”牛蛮子立刻起身,从一旁的墙边取过枪械,静静地看着晴天。
“闭上眼睛,我说睁开再睁开!走了!”晴天一把将牛蛮子搂在胁下,一纵身,从窗户中飞了出去,一眨眼,便来到了城头上。“好了,可以睁开眼睛了。”
牛蛮子急忙睁开眼睛,茫然的四下里看了看,然后问道,“晴首领,人哩?”
“呵呵!拿好你的枪械,爬到城头垛口边,注意盯着城门下边,估计要不了一盏茶功夫,吴剩粮和陈德铭就会出现在你的视线中,另外,程首领的身旁,左边的是瘦猴子,右边是甲子脸,一会开枪注意点,别伤着了程首领。”
“晴首领,瘦猴子和甲子脸是谁?”牛蛮子疑惑地问道。
“就是昨晚在吴剩粮的营帐内睡在地上的那两个家伙!”晴天解释道。
“哦!那两个家伙呀!一对舔屁虫儿。”牛蛮子撇了撇嘴巴,兴奋地走到了城墙垛口旁,枪弹上膛,将步枪管伸了出去,静静地注视着城门外的道路。
城门口,人来人往。吴剩粮和陈德铭夹杂在人丛中,东看看,西瞧瞧,就像惊弓之鸟一样,不停地伸脖子缩脖子,一刻也不消停。瘦猴子和甲子脸押着程三针,紧紧地跟在两个人后边。瘦猴子和甲子脸也是一脸惊慌,不停地东张西望,心神不宁。
而神枪营的人,则在一个国字脸的指挥下,骑着马儿,排着整齐的队伍,跟在吴剩粮身后不远处,慢慢的向城门口走来。
“蛮子,猎物到了,吴剩粮一身乞丐装,草帽没有顶,陈德铭一身小二装,肩上没搭麻布毛巾,瞄准了开枪,只打腿,不打上身!”晴天吩咐道。
“晴首领,瘦猴子和甲子脸如何处置?”牛蛮子急忙问道。咳咳!这两个家伙可是自己的死对头呀,早该收拾了。
“能一枪毙命最好!”晴天应了声,便用神识向神枪营兵士们所骑的马儿指挥道,“所有马儿,立刻停步,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向前一步!”
立刻,惊奇的一步发生了,神枪营的队伍忽然停了下来,而且是很整齐的停了下来,任神枪营的兵士如何呵斥,马儿就像雕塑一样,一动不动。
吴剩粮和陈德铭正好走出了城门,也刚好处在了牛蛮子的视线之中,瘦猴子和甲子脸也是。几个人猛然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了呵斥马儿的声音,竟在同一时间齐齐停下了步子,转过身来,痴痴地看向神枪营,不知道神枪营发生了什么事情。
“蛮子,开枪!”晴天命令道。
牛蛮子立刻扣动扳机,一枪打爆了瘦猴子的脑袋,立刻上膛,又一枪打爆了甲子脸的脑袋。城下的吴剩粮和陈德铭一下子慌了起来,急忙抬头看向城头。牛蛮子正好第二次上膛,又一枪,吴剩粮左腿中枪,立刻倒地,惨叫了起来。“嘛呀!我的腿呀!陈首领,快跑呀!”
“乃乃的!你跑得过枪弹吗?”牛蛮子怒喝一声,急忙给枪械上膛,然后看着陈德铭瞄准,“嘭”的一声,陈德铭扭动了一下身子,然后,便躲过了飞来的枪弹。
“抹地!还会躲枪弹,日了怪了!”牛蛮子立刻又上膛,再次瞄准。
晴天不失时机的说道,“蛮子,直接打脑袋,依据速度,正好就击中了屁股。”
“好嘞!”牛蛮子嬉笑一声,扣动了扳机。
伴随着“嘭”的一声爆竹声,陈德铭身形晃动了一下,一个趔趄,便趴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