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陈广平看到崔佳峰失手后,没敢停留,立刻开上小轿车回到了程三针医馆,并对程三针详细的解说了崔佳峰和晴天交手的经过,程三针大骇,靠在沙发上哆嗦着,拿出手帕不停地擦拭额头上的虚汗,小声嘟哝道,“嘛底,这晴天竟这么厉害,铁砂掌竟然都不是对手,看来只能找铁布衫张二孬了,嘛嘛底!”
“张二孬?”坐在药厨前翘首向街上张望的郑英儿一惊,侧过头向程三针问道,“程老师,你要找张二孬吗?”
程三针愣了一下,盯着郑英儿问道:“你知道张二孬在哪儿吗?”
“嗯!”郑英儿微笑着点了点头。
“能给我说说嘛?”程三针问道。
郑英儿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早上肖光明和申红影走的时候,我曾听肖光明说有个叫张二孬的人今天早上要去他那里,至于什么事我没有问。”
“张二孬到肖光明那里去了?”程三针自言自语地说着,沉思了一会儿,向陈广平吩咐道,“广平,走,现在去百草!”
“嗯?”陈广平正盯着郑英儿出神,冷不丁被程三针叫了一声,愣了一下,痴痴地看着程三针问道,“程叔,什么事?”
“嘿嘿!”程三针看着呆头呆脑的陈广平笑了笑,说道,“睡着了吧?去里屋用冷水洗个脸,清醒清醒,完了后出来开车,咱们去百草走一趟!”
“好嘞!”陈广平用手揉了揉眼睛,兴冲冲的走进了里边,稍倾又光彩照人的走了出来,一边哼着小调一边向郑英儿挥了挥手,“英子姐,去百草逛不?那儿的祥云道观可有名啦!”
一听有逛头,郑英儿一下子来了精神,兴奋的对程三针说道:“程老师,我也想一块去,可以吗?”
“行行行!只要你不嫌累!”程三针不耐烦的说道,随后向里屋喊道,“张老婆,我有事带俩娃出去一趟,你把门户照看紧了!”
话音刚毕,里屋就传来一个妇女的声音:“哦,知道了!路上小心!”
师徒三人迅速出门钻进了小车,陈广平麻利的开动起来,工夫不大,就来到了祥云道观门前的山路上。
“呀!这就是祥云道观,真美!”一下小车,郑英儿就指着山坡上的道观叫了起来。
陈广平努了努嘴,指着道观说道:“这算什么?英子姐,你还没进去哩!你进到里边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美呢!哼!”
“小样?看把你能的,就你来过?”郑英儿说着飞快的向山坡上跑去。
陈广平本来也很高兴,被郑英儿这么一说,立刻没了好心情,红着一张脸跟在程三针的身后磨蹭着向山坡上走去。
肖光明正在练功场上给学生做示范动作,猛然瞥见郑英儿匆匆忙忙的从山门跑了进来,忙吩咐学生们自行练习,一边说着一边向郑英儿走去。
“英儿,英儿!我在这哩!”肖光明向郑英儿叫道。
“你这儿景色真美!”郑英儿看着大殿赞美道。
“你一个人吗?”肖光明焦急地问道。
“程老师和陈广平就在后面。”郑英儿一边欣赏着大殿屋脊上的飞檐流瓦,一边向身后挥了挥手。
肖光明随手向山门看去,程三针和陈广平正气喘吁吁地走进山门。
“姨夫!”肖光明迎了上去,“你怎么来了?出什么事了吗?”
程三针走近肖光明,俯下身子慢慢的喘了几口气,又咳嗽了几声才摇晃着右手说道:“光明,我来问你个事!”陈广平趁机向肖光明挥手笑了笑,追在郑英儿的身后跑进了大殿。
一听程三针有事,肖光明一脸的紧张,看着程三针问道:“姨夫,啥事你快说?”
“嗯!”程三针慢慢的站直了身子,轻轻咳嗽了一阵说道,“我听英儿说,你早上走的时候说是有个叫张二孬的今天来你这里,是真的吗?”
“张二孬?”肖光明一惊,“姨夫也认识张二孬?”
程三针脑筋急转了几转,笼统的说道:“张二孬是栎阳人吧?”
“张二孬是栎阳人,姨夫找张二孬有事吗?”肖光明继续问道。
“嗨!还不就是那个晴天的事么!”程三针叹了口气说道,“崔佳峰你知道吧?会铁砂掌的那个人,平民的那个小伙子。”
“知道!知道!”肖光明瞪着眼睛点了点头。
“那铁砂掌该叫一个厉害吧?一掌把二百多斤的石条都能震碎了!”程三针比划着说道。
肖光明点了点头,“嗯!这个我知道!姨夫,咱到里边说吧!”
“不了!”程三针摇了摇手说道,“就在这里说吧!嗯,我早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去平民把崔佳峰请来,给他讲了晴天的一些细节,并且言明只许暗里偷袭,不可明着交手,还让陈广平开着小车陪他一块去的,你猜怎么着?”
肖光明瞪着眼睛摇了摇头。
程三针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比划着说道:“崔佳峰不是不聪明,铁砂掌不算不厉害,可崔佳峰上去交手才一个回合就败啦,而且败的很惨,听广平回来说,要不是他当时及时的求晴天饶过崔佳峰的话,崔佳峰可能早都残废了。”
“唏——”肖光明重重的吸了口冷气,沉思了起来。
程三针看了一眼心事重重的肖光明,继续说道:“晴天用的是点穴手法,我听人说,要是谁有金钟罩或是铁布衫的话,那点穴术就失去作用了,也就根本没有用武之地了,所以我来找张二孬,就是听说他有铁布衫,我就想让晴天出一回丑,让他也长长记性,知道知道人上有人天外有天这个恒古不变的真理!”
“姨夫,我看这样吧!”肖光明抬起头,神情庄重的说道,“趁张二孬在这里,我把他叫出来,你给他说,我们听听他的意见,看他是什么态度。”
“行啊!那你叫一下,我跟他说。”程三针有点抑制不住兴奋地说道。
肖光明应了一声,转身向大殿内喊道:“二孬,二孬!有人找!”
“来了!来了!”
随着雄壮的回应声,申红影和一个黑胖子从大殿里走了出来,黑胖子一边走一边向肖光明问道,“光明,谁找俺?”
“那个黑胖子就是张二孬?”程三针指着黑胖子小声向肖光明问道。
“嗯!”肖光明点了点头,向黑胖子说道,“二孬,这是我姨夫程三针!”
“姨夫好!”张二孬疾步走到近前,说着向程三针伸出了右手,程三针急忙伸出右手和张二孬握了一下。
“程大夫好!”申红影微笑着向程三针点了点头,程三针急忙回以微笑。
“姨夫,找俺什么事?”张二孬抽回右手,摸着下巴上的胡子茬儿瞪着牛眼问道。
听见张二孬说着连眉子话,肖光明急忙纠正道:“二孬,是我姨夫,不是你姨夫,你应该叫程大夫才对,你这个瓜子张!”
“哦——”张二孬牛眼扑闪了几下笑道,“哈哈!俺是粗人,不会说话,让你们见笑了,嘿嘿!程大夫,找俺有什么事吗?”
看到张二孬真的是个粗人,程三针不再拿腔捏调挖空心思了,直截了当的说道:“二孬啊,城里最近来了一个针灸神医,还是个小伙子,他那一手点穴术堪称一绝,说什么什么出道以来还没碰到对手哩,我听说你有铁布衫,听人说铁布衫是点穴术的克星,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让你跟那个小伙子过过手,全当是切磋切磋武艺嘛!你看咋样?”
“嗯?”张二孬伸出胖乎乎的右手挠了挠头,憨憨的笑着说道,“程大夫,你该不会是欺负俺是个粗人,老实厚道吧?”
“哦?”程三针惊奇地瞪大了眼睛细细地端详着张二孬,怎么左看右看这家伙都像个傻子呀!这傻子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算了,还是先问问再说吧!于是程三针眯起了眼睛笑道,“二孬真会开玩笑,你看我像欺负人的人吗?”
张二孬牛眼一睁,指着肖光明和申红影问程三针,“程大夫就是欺负俺这粗人,你一来就叫俺去对付那谁,你咋不叫他俩去对付呢?嗯?”
“哦,哈哈!”程三针大笑了几声说道,“二孬,你还不知道吧?他俩都跟那谁交过手了,而且都输了,他们没告诉你嘛?”
“是这样吗?”张二孬回头看着肖光明和申红影问道,二人红着脸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程三针笑道:“哈哈!二孬,这回你该相信了吗?”
“嗯?”张二孬愣住了,他想不通肖光明和申红影这么好的身手都败给了那谁,自己要去和那谁交手能赢吗?哎!这可怎么办呢?男子汉大丈夫总不能做缩头乌龟吧?可恶,这个姓程的太可恶了!他和那谁肯定有仇!他耍的这种手腕分明是借刀杀人嘛!去也不行,不去也不行!怎么办呢?哎,有啦!张二孬一拍脑袋说道,“程大夫,你说的话俺可能相信了,就不知道怎样才能见到那谁?又该怎样去和他交手呢?”
“哈哈!这个你放心!一切包在我身上!”程三针一听张二孬这么干脆,于是兴奋地拍了拍胸脯。
肖光明见事儿定了下来,笑着说道:“二孬,那就这么说定了,你跟我姨夫进城去吧,我和申教练还有事,就不陪你进城了。”
“不!”张二孬愤愤的瞪了肖光明一眼,嘟哝道,“要去一块去,俺又不是瓜子,俺可不想一个人稀里糊涂的去和那谁去决斗,再说啦,那谁俺也不认识!”
“哦?”肖光明和申红影面面相觑,肖光明笑道,“看来这瓜子并不瓜呀!好吧!咱一块儿进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