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后,肖光明提议,为了顾全拳客之间的面子和情谊,必须选一个人少的场地让张三孬和晴天交手。于是几个人进行了一番商议,程三针最后决定将比武场设在自家医馆大堂内,一来自家医馆这几天病源少,让晴天来了能看到他对自家医馆所造成的影响,二来不用给别人掏场地费,也避免了不相关的人围观评论。待几个人都点头同意后,程三针一行便回到了医馆,在沙发上坐定,郑英儿忙前忙后的沏茶倒水,陈广平则被打发到金刚家向晴天发帖去了。
却说晴天当着李去病的面给罗雪儿指导完针灸以后,李去病顿时感觉没那么心慌了,腰上也有劲了,两条腿也开始发热了,于是就闹着要下床,崔佳峰取来了拐杖,贾思敏则上前帮着搀扶,李去病试着走了几步,便推开贾思敏一个人走,竟也能拄着拐杖单独行走了。最后竟激动得哭了起来,双手颤抖着拉住晴天的手,感谢之言好像泉涌一样,三天三夜说不完似的,还是晴天头脑清醒,安慰了李去病一会儿之后便和贾思敏离开了李去病医馆。
陈广平在金刚家没有看到晴天,只见到了小林,小林和叶子正坐在院子里拉着家常晒着太阳,陈广平上前很有礼貌的向小林打了声招呼,说明了来意,小林告诉陈广平晴天不在家,清早出诊到现在还没回来,陈广平不相信,在几个房间里先后看了一遍,最后竟闯进了窑洞,没想到被齐怀阳追打了出来,正巧晴天和贾思敏走进院子,陈广平慌不择路,一头撞进了晴天怀里。
“你个贼娃子,站住!”齐怀阳紧追几步,一把抓住了陈广平的后衣领,趁势伸手将陈广平的胳膊拧到了身后,大声嚷道,“你这贼娃子,看你往哪里跑,你还能逃出老子的手掌心?!”
晴天痴痴的看着惊慌失措的陈广平问齐怀阳,“齐哥,这小伙子是谁?做啥的?你怎么逮他?”
“哟,这不是程仲进的二徒弟阔少陈广平吗?你跑这里干嘛来了?”贾思敏捏着嗓子看着陈广平阴阳怪气的叫了起来。
叶子和小林也围了上来,小林上前拉着晴天的手关切的问道,“你怎么才回来?急死人了。”说着看了看陈广平,“刚才这娃没撞着你吧?”
“没有!”晴天微笑着摇了摇手。
“吃货,你给我把这碎崽娃子逮住,让我回窑穿上衣服再来教训他!”齐怀阳向贾思敏吩咐道。众人这才看清齐怀阳只穿了个大裤叉子赤着双脚,贾思敏急忙逮住陈广平,嬉笑道,“齐哥,逮贼也没有你这样的呀?大白天的,人不知道了还以为你叫狗咬啦!快去穿衣服吧!嘻嘻!”
陈广平一听齐怀阳将自己当做了贼娃子,立刻脸红脖子粗的辩解道:“我不是贼娃子!我不是贼娃子!”
“呸!”叶子向陈广平的脸上唾了一口,顺手打了陈广平一记耳光,骂道,“你个贼娃子,贼头贼脑的,你大白天往人家的房子胡钻啥哩?是不是盯上我屋啥东西啦?再嚷嚷把你送派出所去,我出面作证你!”
“小伙,你不是贼刚才跑我窑里弄啥哩?我撵你你跑啥哩?”齐怀阳一边向窑洞走着一边回过头来质问陈广平。
陈广平架不住叶子和齐怀阳的双重攻击,本来就反应迟钝言语短少的他立时像霜打的茄子——蔫了。
小林向晴天挤了个眼色,看着陈广平问道:“小伙子,这个人你认识么?”说罢指了指晴天。
“不认识!”陈广平看着晴天摇了摇头。
“好哇!看来你真是个贼呀!”叶子说着又打了陈广平一记耳光,问道,“既然你不认识我兄弟,刚才你怎么说你是来找他的?嗬嗬!现在做贼也高明了,偷东西也会找借口啦!”
“陈广平,你可别怨我,是你偷人家东西被人家逮住的,我只是替人家逮你一会的,乖!咱可不能记恨哦!”贾思敏对浑身发抖的陈广平讪笑着说道。
“我不记恨你!”陈广平一张嘴,嘴角的血便流了下来,他用舌头舔了舔,看着晴天问道,“你真是晴天晴大夫吗?”
“嗯!”晴天点了点头。
陈广平的眼睛里一下子来了光彩,激动地说道:“晴大夫,我是专门来找你的,我是斜对面程三针医馆的,我叫陈广平,程仲进是我叔,他下午又找了个拳客,叫张二孬,我叔让我过来给你传个话,让你到医馆里跟张二孬比武,看看你俩谁的拳术高明,肖教练和申教练也来了,比武的时候他俩会做证明的。”
“哦!你是来传话的!”晴天轻呼了一声,对贾思敏使了个眼色说道,“老贾,放开他吧!齐哥可能弄误会了!”
贾思敏放开了陈广平,叶子急忙大声叫道,“不能放!不能放!这个贼娃子!”说着伸手要抓陈广平,陈广平急忙躲到了晴天身后。
“嫂子,算了算了,人家又不是贼娃子,你抓人家干嘛?”小林这时也弄明白了事情的经过,至于陈广平在窑洞里到底偷没偷东西,谁也说不清,况且陈广平并没有拿什么东西呀,于是小林就将叶子拉到了一边劝解了起来。
“这样吧,广平,你先回去,给你叔说我等会儿过去,我回来还有点事!”晴天看看没什么事,便向陈广平吩咐道。话刚一说完,陈广平点了点头就发疯般跑了出去。
“晴大夫,”贾思敏问道,“一会去程三针医馆还让我去吗?”
晴天笑了笑说道:“好哇!你有空的话也可以去看看热闹!”
“那我先进房子歇一会,一会你走时记事叫我一声,呃?”贾思敏说着打开了自己的房门进了房间。
“哎呀,贼娃子哩?贼娃子咋不见啦?”齐怀阳穿戴整齐,一出窑洞门就大声的嚷嚷了起来。
叶子哭丧着脸说道:“晴兄弟把贼娃子放走了!”
晴天正好走到了自己的房门口,向齐怀阳问道:“齐哥,丢什么东西了吗?”
“没有没有,你不知道?”齐怀阳诡异的笑着上前随晴天进了房间,往桌子旁边的椅子上一坐,二郎腿便翘了起来,顺手拿起晴天放在桌子上的外国香烟,拆开一盒,熟练的抽出一支点着,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后慢慢的从嘴里吐出了一个烟圈儿,小声说道,“兄弟,你不知道,刚才那小伙子我认识,他是程仲进的小徒弟,叫陈广平。”
小林和叶子也走了进来,小林笑道:“齐哥,你认识那小伙子怎么说他是贼娃子?”
“你呀你?害我生了一肚子闷气!”叶子愤愤的说道。
齐怀阳神秘地笑了笑,吸了口烟,继续说道:“你们不知道,陈广平的爸叫陈发财,是城郊煤矿的矿长,我刚来彭衙的时候就在他手底下干活哩,一开始我还觉得他为人不错,还经常跟他在一块儿打牌喝酒,到后来才知道那家伙是个大色狼。”
“大色狼?啥意思?”晴天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道。
齐怀阳大嘴一撇,笑道:“嗨!大色狼都不知道?亏你还在社会上混哩!告诉你吧!大色狼就是大流氓!陈发财一开始关心矿工家属,嘘寒问暖的时候,大家还都以为是好心,时间久了才发现这家伙的不良居心,这家伙总是趁矿工下井的时候约家属单独聊天,而且一聊就是一个晚上。那时候叶子也跟着我在矿上,有一晚我凉水喝多了,在井下害肚子疼,就半道上了井,准备叫叶子给我捏一下,说真的,叶子捏肚子疼很拿手,我回到宿舍没有见到叶子,当时我就慌了,你想呀,大半夜的,叶子一个人会去哪里呢?于是我就到有灯光的房子去问,当我经过矿长办公室门前的时候,我听到了叶子在里面的呼救声,我二话没说就一脚踹开房门进去了,陈发财脱得赤条条的正要**叶子,我扑上去就没客气,逮住那家伙就是一顿狠打,完了后我就带上叶子离开了那里!”
“叶子嫂,这事是真的嘛?”小林睁大了眼睛关切的看着叶子问道。
“嗯!”叶子笑了笑,叹了口气说道,“怀阳,都过去的事了,不提啦!不提啦!”
晴天看着齐怀阳问道:“齐哥,你该不会是为了家仇旧恨专门恶心陈广平的吧?”
“哈哈!兄弟高明!”齐怀阳大嘴一咧笑道,“你不愧认病认得准,老哥这点儿心思也没有瞒过你的眼睛呀!”
“齐哥,”晴天说道,“咱们都是成年人了,说话做事一定要沉稳才对,陈发财的事儿是不能扯到陈广平身上的,古人说得好,叫自作孽不可活!陈发财恶事做多了出门自然会碰上鬼的。不说了!陈广平刚才过来是传话的,程三针医馆来了个拳客,要和我比划几下,齐哥要有兴趣的话待会和我一块过去。”
“行啊!我也开开眼界吧!”齐怀阳兴奋地说道。
“晴兄弟,我能跟你一块过去吗?”叶子忸怩着问道。
小林捂着嘴笑道:“叶子嫂,没看出来呀?你也爱好武术呀?”
“不可以吗?”叶子讶然道。
晴天笑道:“可以呀!你现在就可以拜师啦!没人拦着呀?”
“哦?”叶子立刻涨红了脸。
齐怀阳看到叶子羞愧的模样大笑了起来,“哈......叶子,兄弟跟你耍哩,你没看出来吗?”
“晴兄弟,你?”叶子更加忸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