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从鼻炎到胃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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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任清海的心思 一

接下来晴天给学员们讲述了扁鹊的故事和扁鹊针灸的历史历程以及扁鹊针灸的特点和特性,让学员们耳目一新,紧跟着又和学员们讨论了一下每天的讲课时间以及收费等情况,最后决定讲课时间为每天下午六时至八时,收费标准为每人每小时二十元计,头三天下午为试讲和试听阶段,一切安排妥当后才打发众学员陆续离去。

任清海是最后一个出房门的,当他出了通道走到街口时,他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便又折身回到了零二号房门口。零二号房内,小林站在床边忙着打扫床铺,晴天则用笤帚打扫着地上的垃圾,在房门口猛一抬头,一个瘦小的身影头然窜到了眼前,晴天大惊,没顾得上细看来人的模样便习惯性的伸出了手指,对准来人胸脯上的膻中穴轻轻的点了一下,来人“呀”的一声跌坐在地上,小林正好看着门口准备和晴天说话,她看着坐在地上的人惊叫道:“任大夫?”

“任大夫?”晴天一愣,忙收手定睛去看地上的人,的确是任清海,这时的任清海脸色发白,正睁着一双惊恐的小眼睛望着晴天,晴天看着任清海问道,“任大夫,怎么是你?你不是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任清海没有说话,只是半张着嘴流着口水,小眼睛依旧惊恐的看着晴天。小林放下手中的活计上前细细的打量了任清海一番,用手轻轻地碰了碰晴天的胳膊问道:“哎,你该不会是点了任大夫的穴道吧?你看他那个样子?”

“哦——”晴天轻呼了一声,这才想起自己刚才危急时刻确是在有意无意间点了任清海的膻中穴,于是苦笑了一下,伸手在任清海双肩上的肩井穴各拍了一下,任清海立刻缓过了神,大口大口的喘了几下粗气,一边用手擦着嘴角的口水一边笑着说道,“嘿嘿!小师傅的手可真快呀!小老儿差点就回不去了,嘿嘿!”

“任大夫,有事吗?”晴天将任清海扶到椅子上坐下问道。

任清海转动着小眼睛揉了揉胸口说道:“小师父,有个事我想跟你说,可又害怕麻烦你,有心想不给你说呢?可我这心却又放不下,哎,前也不是后也不是,我真的很头疼哇!”

“任大夫喝水!”小林拿纸杯倒了杯水递给任清海,任清海急忙很客气的伸手接住。

“任大夫有啥麻烦事就直说吧!”晴天说道,“看看我能不能给你解决,如果我能给你解决的话,我一定给你帮忙解决,就是解决不了,我也会尽最大努力的。”

任清海吸溜了一口热水,悠悠地说道:“今天下午,我师兄刘青山介绍来了一个病人,刘青山你见过,他说前两天和你同坐过一辆公交车,在车上还说过话,今天上午小林在李去病医馆也见过他,就是那个胖胖的,个子敦敦的,看人总是笑眯眯的。”

“哦,知道知道!”晴天微笑着点了点头。

任清海继续说道:“这个病人是个小孩,好的时候跟正常人一样,可是发起病来就不一样了,这样、痴痴地瞪着眼睛,这样、歪着个脑袋,这样、你怎样叫他他也不说话。”任清海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他家里人一开始还以为娃是跟电视上学样哩,在玩哩,在装模做样哩,时间一长才看出不对劲来,就领着孩子去找刘青山给看看,你知道的,我师兄的诊脉技术天知道,他平时主要是问病哩,号脉只是做做样子罢了,当他听完家属的叙述之后他就头大了,第一时间就引上家属和孩子找我来了,可是我对号脉认病也只是个二把刀,于是我没敢对孩子的病下结论,把他们安顿好我就找你来了。”

“是下午的事吗?”晴天问道。

“嗯!”任清海点了点头。

晴天沉思了一会问道:“任大夫,凭你多年的经验来看,你认为那个孩子的病应该属于那种类型?”

任清海羞涩的笑了笑,“这个不好说,听家属描述的样子来看,既像癫症又像痫症,既像抑郁症又像痴呆症,眩晕嘛有点牵强附会,说是中邪吧他可大多数时间都清醒着,哎,真真是头疼怪了!”

“嗯?”晴天听完任清海的叙述后又沉思了一会,然后对小林说道,“小林,看一下你那表,现在几点了?”

小林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手表看了看说道:“九点差一刻!”说罢将手表装进上衣口袋里问道,“你又要出去吗?”

“救人如救火!”晴天走到桌子边收拾好针具说道,“任大夫说的情况有些复杂,那个孩子到底啥情况只有我去了才能确定,”他将针具装进口袋里对任清海说道,“任大夫,走吧!去看一下!”

任清海急忙放下纸杯,跟在晴天的身后走到院子里,穿过通道,来到大街上。

春天的夜晚天气还是比较寒冷的,又刮着风,山风将店铺门前的招牌吹得哗哗作响,街上行人很少,出租车敞开了在街道上跑,昏暗的路灯下,偶尔能看到一对小情侣在拥抱或是热吻。一阵山风吹过,夹带着寒冰一样的冷意,晴天赶紧将衣领竖立起来。大约走了二十分钟左右,来到了任清海医馆附近的一家小旅馆,小旅馆的门半开着,一个矮胖老头就坐在闭着的那扇门后,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听着半导体收音机放出的秦腔戏。任清海和矮胖老头打了声招呼,就领着晴天径直上了二楼,在二楼拐角的一个窄小的房间里,晴天见到了那个孩子。

孩子约莫有六七岁的样子,正在地上玩着皮球,一对年轻夫妇则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看到任清海和晴天进了门,连忙站起身打招呼,年轻女人则关掉了电视,年轻男人则帮着沏茶取烟,并将任清海和晴天让到沙发上坐下,年轻夫妇忙完后便坐到了床边上。

任清海拿起烟盒捏出一支烟递给晴天,晴天摆了摆手,任清海便将香烟叼在嘴上点着,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后一仰头吐出了一个浓浓的烟圈,才指了指晴天向年轻夫妇介绍道:“这位是晴天晴大夫,是我们这儿的针灸名医,晚上我专门请他来给娃看病的!”又转头向晴天介绍年轻夫妇,“这小伙子叫李军,上邽人,这是他婆姨沈文红。”

“晴大夫好!”李军和沈文红急忙向晴天微笑着点了点头。

“你们好!”晴天向二人挥了挥手。

“李军,把娃的情况向晴大夫说一下!”任清海向李军吩咐道。

“哦,晴大夫,娃是这么回事!”李军向晴天比划着打开了话匣子,晴天急忙摇手说道,“李军,好了好了,你不说了,你现在倒一杯热水叫娃喝上几口,等会我给娃号一下脉,等我看了我就知道娃是啥情况了!”

“哦!”李军应了一声,沈文红急忙起身走到桌边,拿起一个纸杯倒了半杯热水,用嘴吹着摇了几摇,稍倾便拉过小孩哄着让他喝完了水,然后转过头看着晴天。

“李军,把娃抱到怀里或者叫娃迎面躺在床上,我给娃号一下脉!”晴天吩咐道。

小孩本来很贪玩,猛然受到了束缚,便闹火了起来,李军和沈文红连哄带威胁,费了半天劲才将小孩放到床上躺平,还要不停的哄着。晴天趁势走到床边侧身坐下,冲着小孩笑了笑,然后慢慢地握住小孩的脉腕静静的摸索了起来,小孩的眼神有些发痴,脸颊潮红,嘴唇鲜红,鼻翼微张,磨牙,脉象紧数,动脉出头,晴天放下手问李军,“娃晚上尿床不?”

李军脸一红,笑着点了点头。

“晚上睡觉爱用被子蒙头吗?”晴天又问。

“嗯,这孩子太坏了,睡觉老爱钻到被子里边,咋叫都不出来,放屁也不嫌臭!”沈文红埋怨道。

“睡着了哆嗦不?”晴天问道。

“哟?”沈文红惊奇的睁大了眼睛叫道,“晴大夫,你怎么连这个也知道呀?哎,我还以为这娃睡着了哆嗦是个习惯哩!”

晴天回到沙发上坐下,端起纸杯慢慢喝了一口茶水,放下纸杯对任清海说道:“娃没多大问题,是你们多虑了。”

“小师父,快说说看,娃到底是啥病?”任清海急不可耐的问道。

“各项证明显示,娃的确是受惊了。”晴天轻轻地说道。

“受惊了?”任清海迟凝了一下,随即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似的看着晴天,“不相信!不相信!受惊了?我真不相信!你说,有什么能证明吗?”

晴天笑了笑说道:“首先是眼睛,看人目光呆痴,其次是尿床,以前不尿,现在尿,夜夜一两次,冬天或天冷两三次,第三是睡觉爱用被子蒙头,说明胆小,第四是睡着了打哆嗦,那是做噩梦的缘故,最后一个,也是最重要的一个,脉象是动脉,动脉病象为受惊、积食,综合推断便是受惊了!”

任清海听得张大了嘴巴,口水流了下来也没有发觉,直到晴天说完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用衣袖擦了擦嘴角,兴奋地走到床边侧身坐下,伸手捏住小孩的脉腕便号起脉来,稍倾哭丧着脸说道,“小师父,我摸到了好几种脉呀,哪一种才是动脉?”

“你总共摸到了三种脉象,对吧?”晴天问道。

任清海吃惊地点了点头。

“这三种脉分别是:数脉、紧脉和动脉,你要彻底认清须得静下心来好好地摸索一会儿就全明白了。”晴天看着任清海垂头丧气的样子强忍住笑细心的说道。

“好!我再摸一下!”听完晴天的话,任清海精神大振,又给小孩号起了脉,工夫不大,便满面桃花的走了过来,向晴天拱了拱手说道,“小师父,谢谢你,我摸到动脉了,我摸到动脉了!”

“哎呀!”

突然,沈文红惊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