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大夫,快看!孩子又这样啦!”李军站在床边大声说道。
任清海和晴天对视了一下,两人的神色也紧张了,不约而同起身快步走到了床边。小男孩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嘴角慢慢的流着口水,双手的小手指头也在不停地抖动着。
“小师父,你看,孩子的发作就是这个样子。”任清海指着孩子说道,“我一直在怀凝,受惊了可能也没这么厉害吧?嗯?”
晴天没有答话,只是麻利的取出银针消了消毒,然后用棉球在小孩右手的少商穴上擦了擦,将针尖迅速的刺了进去,并快速地捻转起来,须臾,随着小孩手臂的抽动,小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神智也随即恢复了正常。晴天又吩咐沈文红撩起小孩的上衣,他麻利的在小孩腹部上的中脘穴上扎了一会针,最后才吩咐沈文红安顿小孩睡觉。
“孩子有这种情况大概多长时间了?”晴天看着李军问道。
李军皱起眉头想了一下说道:“嗯?从去年七八月份到现在大概有个八个月左右吧!”
“哦,知道了。”晴天神情凝重的点了点头。
“小师父,你看孩子这是?”任清海迟凝的问道。
晴天笑了笑说道:“不要紧,这种情况是小孩重复受惊后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出现的自我意识暂时停顿状态,中医学名叫发呆,西医临床上称其为癫痫小发作,说穿了还是受惊,不碍事的!”
“癫痫小发作?”沈文红惊叫道,“妈呀!去年秋天我们去省儿童医院,人家专家也是这么说的,而且还给我开了不少的治疗癫痫的药。”
李军看着晴天急切地问道:“晴大夫,你看我娃的病能治不?怎样才能治好?他还小呢,他才六岁呀,我可不想他长大以后变成一个瓜子呀!”
任清海急忙拍了拍李军的肩膀安慰道:“小李,别急别急,别激动呀,先看看小师父是怎么说的?小师父既然能认得你娃这病,我相信他一定能治好的!你就放心吧!”
晴天走到沙发旁坐下,任清海一看站着鼓不上什么劲,摇了摇头也走到沙发旁坐了下来,着急的一会儿看看床上的小孩,一会儿又看看晴天。晴天则很坦然,端起纸杯喝了两口茶水,放下纸杯向李军问道,“孩子现在还吃癫痫药不?”
“吃着哩,吃着哩!”李军急忙说道,“我们一直没敢停呀!儿童医院的专家说啦,我娃吃的这种药是目前社会上最先进的,也是治疗癫痫病最解馋的药物,所以我们一直没敢停呀。”说罢弯腰从床头柜子里取出一大包药向晴天晃了晃又放了回去,“这就是儿童医院开的药,一盒几百元呢!”
“我现在问你一个最直接的问题,你想不想彻底治好你娃的病?”晴天问道。
李军咧了咧嘴,不屑地说道:“晴大夫说的什么话?不论是谁的娃得了病,做父母的都急得要命,都想赶紧给娃把病治好,不想给娃治病的除非是脑子进水的人,我们才不会那样做的!”
“好!”晴天继续问道,“既然你们想给娃治病,不知道你们愿意选择哪种治疗方式?”
李军和沈文红相互看了看,又同时看向晴天,两人一脸的凝惑。
任清海摆了摆手说道:“小师父,你别问这俩口子了,他们都是医盲,在医道上瓜着哩,有啥话你就只说给他们听吧!”
晴天又喝了一口茶水,说道:“我给你们说个具体情况吧,假如你们选择吃药的话,药物不但有毒副作用,而且长期服用还有依赖性,况且吃药的是个小孩,药物对其大脑产生的副作用会更大,吃药治得了标治不了本,只能起到暂时的缓解作用,除不了根的,长期吃药还会诱发一系列新的疾病。如果你们选择针灸的话,那就简单多了,针灸不但能立竿见影马上见效,而且还能同时解除掉身上的其他疾病,针灸也没有副作用,唯一的缺点就是扎起针来患者感到痛苦而已。你们听明白了吗?听明白了就自己选择吧!”
李军夫妇小声唧咕了一阵,李军才向晴天说道:“那,晴大夫,我们就选择针灸吧!”
“既然你们选择了针灸,那药物可是绝对不能吃的哟!否则的话都不起作用了!”晴天微笑着说道。
“那药物咋办呢?”李军问道。
“要是你舍得的话就扔掉吧!”晴天说道。
“哎呀,几百元一盒哩!扔掉太可惜啦!”沈文红一脸惋惜的说道。
晴天郑重的说道:“要治疗孩子的病,二者必须选择其一,否则会坏事的!”
任清海满脸迷茫的看着晴天问道:“小师父,药物扔掉太可惜啦!要是药物和针灸双管齐下那不是更好吗?为什么不呢?”
晴天笑道:“任大夫,你错了,药物和针灸是不能同时用在一个人身上的,要知道,药物所谓的治病,所采取的大多是以毒攻毒的传统模式,再者说啦,是药三分毒!只要是药物,他多多少少对人体都会产生危害的,而药物最重要的一点是利用自身的毒副作用来麻痹神经和经络的,针灸却不同了,他正好和药物的作用相反,针灸的主要作用是利用银针刺激穴位来加深刺激神经和经络的感应的,二者的特性正好也是相反的,你说,药物和针灸又怎么能在临床上共同使用呢?”
“哦——”任清海伸手拍了拍脑袋,小眼睛瞪得溜圆,惊呼道,“妈呀!药物和针灸竟然有这么大的差别?怪不得我以前治了那么多的病效果都是微乎其微,原来我是搛着竹竿进城里——横竖没分清呀!”
李军嘟哝道:“看来要给娃治病,这药物还得扔掉呀!”
沈文红瞪了李军一眼说道:“扔就扔了吧,说那些废话干啥?只要咱娃的病好了,这比做啥都强!”说罢看着任清海和晴天问道,“任大夫,晴大夫,我想问一下,你们两个谁来给我娃做针灸?”
任清海愣了一下,看着晴天问道:“对呀!到底咱俩谁来给娃做针灸?”
晴天笑了笑,“哈哈!当然是你来做嘛!”
“我?”任清海瞪着小眼睛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继而放下手摇了摇头,摆了摆手说道,“这个不行不行,我没这个信心,小师父再不要看我的笑话了,我连孩子的病都认不清,又怎么能给孩子做针灸呢?”
“任大夫太自责了,”晴天笑道,“叫我说呀,这个第一嘛,这孩子是奔着你的威名来的,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第二嘛,你是请我来给你帮忙认病的,你想袖手旁观吗?这个是说不过去的!第三呢?孩子的病你现在也认清楚了,你只要依据实际情况配穴针灸就行了,你是一个老中医了,我想这一点对你来说不算太难吧?嗯?”
“这个?”任清海伸手挠了挠头,低头沉思了起来,稍倾放下手一拍大腿说道,“小师父,这样吧,我再麻烦你一件事,你看行不行?”
“说吧!什么事?”晴天平静地问道。
任清海使劲地咽了口唾沫,用舌头舔了舔嘴唇说道:“小师父,不好意思得很,我想请你就这孩子的病情开一个针灸处方,明天我好照方行针,这是一个小小的请求,你看行吗?”
“好吧!既然是个小小的请求,那么我就满足你吧!”晴天说道,“不过,你确实想知道自己在针灸方面的不足之处的话,你也写一个针灸处方吧,待会儿一参照,你就彻底领会了。”
“行!”任清海的皱纹瘦脸上立刻绽放出了朵朵桃花,“我听小师父的!”
晴天拿出纸和笔不加思索地写了起来,一个关于孩子受惊的针灸处方很快就写好了,他抬头看了看任清海,任清海还在双手扶着下巴,皱着眉头苦苦思索着呢。晴天笑了笑,将针灸处方递给了任清海,任清海如获至宝,拿起针灸处方一口气看了十来遍,最后惊呼道,“妈呀!就这么简单?”
晴天笑道:“就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