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北欧现代作家作品评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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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玫瑰树和小蜗牛

一座美丽的花园四周,有一排像篱笆一样的榛子树丛,它们将花园团团围在中间,像花园的保护神似的,把花园打扮得更加美丽了。远处是广阔的庄稼地和绿绿的草地,很多的牛和羊都在上面悠闲自在地吃着草。花园的正中心,一棵茁壮的玫瑰树上开满了艳丽的花朵,在碧绿的叶片衫托下,像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玫瑰树下住着一只十分懒惰的蜗牛,它一天到晚就是把自己缩成一团,躺在它那个矮小的房子里一动也不动地睡觉。

“你们耐心地等待吧,我的本领可大着呢,但还没有到我表现的时候!”蜗牛大声说道,“我不像其它动物那样只是产一点点的奶,也不会像有些花树那样,只会开一些没用的花,我所创造的东西是谁也无法比拟的,我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本事的人!”

玫瑰树听了蜗牛的话后,说道:“对你,我可是充满了希望。可是,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那些伟大的创造什么时候才能出现呢?”

蜗牛慢慢地回答道:“你的性子太急了,想干大事,就应该先仔细地思考一番,然后慢慢地计划,难道你不知道,匆匆忙忙是干不了任何事情的,更何况是像我这样的大事。”

一年很快就过去了,玫瑰树下的蜗牛连它居住的地方都未改变一点点。

当春天的阳光照着大地,它还是懒洋洋地晒着太阳。在春风、春雨、春光的沐浴下,玫瑰树又长出了许许多多的花蕾,芬芳而又漂亮的花儿开满了整棵玫瑰树。这时,蜗牛只是活动了一下它僵硬的身体,动了动它的触角后又一动不动地睡着了。

“唉!一年了,却一点变化也没有,什么都是原样,真的是白过了一年,那棵玫瑰树还是开着它永远也不会改变的花,其他的任何东西也都是老样子,真是太没趣了!”蜗牛议论着。

很快,春天和夏天都悄悄地溜走了,到了凉爽的秋季。玫瑰树上还有花蕾,仍然开着一些星星点点的花朵。终于到了严寒的冬天,大雪纷纷而落,空气又冷又湿,玫瑰树这时才把头低了下去,而那懒惰的蜗牛也早已躲进自己的小房子里去了。

很快,又一年的春天到了。玫瑰树伸出了小脑袋似的嫩芽、叶片,蜗牛又从它那矮小的房子里爬出来晒太阳。

“玫瑰!你已经变成了一棵没用的老树了!你的生命就快结束了。你的全部都给了这个贪婪的人类,但是那些东西却一点点作用也没有,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但以前我却从未想到过。现在你必须明白一点:为了你的前途,你并没有真正地付出过什么,不然的话你绝对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我说这些都是对的,也是事实,你能不相信吗?你的叶子马上就会落光了,只剩下那光光的枯枝,你能明白我说的话吗?”蜗牛得意地说着。

“听你说完这些,我害怕极了!”玫瑰树感叹地说道,“这些我真的从未考虑过。”

“确实,你这人太懒了,做事情从来不去转动一下脑子,你应该好好地想一想,你开花的目的是什么?你的花是怎样开出来的?你的样子是否可以改变一下?”蜗牛理直气壮地说道。

“我确实没有想过这些问题!”玫瑰树有些惭愧地说,“可是我除了快乐地开着花,又能怎样呢?太阳公公给了我温暖的阳光,空气阿姨给了我一份清爽的空间,我还可以喝到清甜的甘露和爽口的雨水。我不停地吸着大自然的气息,我茁壮地成长着!泥土伯伯在地下不断地给我的身体输入能量,空中也有好心的人们在给我能量,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我能不满足,能不幸福快乐吗?所以,我要永不停息地开花,以回报那些好心的人们,我的生活只能是这样,是无法改变的!”

“你真的很会享受,日子过得那样的舒适。”蜗牛说道。

“真的是这样的,我拥有了我该拥有的东西!”玫瑰树感叹道,“但是,你拥有的比我多得多!你是一个勤于动脑筋,考虑问题精密、周到的小家伙,你很有才华,你可以让全人类的生灵都为你惊叹!”

“对于这些,我倒是从未考虑过。”蜗牛得意地说道,“人类与我早已没有任何关系了,难道我与人类还应有某些相干吗?关于我自身的一些问题我都考虑不完,还管其他干什么!”

“可是,我们生活在世界这个大家庭中,就有必要拿出我们该拿出的东西来,就有必要尽我们最大的能力把该拿出的东西都拿出来!虽然我奉献的只是一些花朵,但是你从世界那里拿到了那么多,而你却不愿奉献给这个世界一点点,你有过奉献出一些什么的想法吗?”

“我还用奉献什么吗?我又可以奉献些什么呢?我唯一可以给这个世界的是我口中的唾沫!这个世界早已死去了,我和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的关系,而你也只能开那些无聊的花,除了这些,你又能做些什么呢?那些榛子树们也只是永不改变地长出那些难看的榛子!那些牛啊、羊啊,也只会产那么一点点的奶,但它们都是为了别人。而我装在我的身体里,我永远只是属于我自己,我只能呆在我的身体里睡着,我与人类早已脱离了任何关系!”说完这些,蜗牛仍旧回到了他那矮小的房子中,并把门慢慢地关上了。

“真的没见过这样的人,可悲啊!”玫瑰树说,“我真的无法想象,一个人永远地与世隔绝是一种怎样的滋味?我永远都会做我该做的事,那就是开出最美丽的玫瑰花。即使我所有的花瓣都会被风吹落,也不后悔!因为我曾经见到过,有一位美丽的妇人把我可爱的玫瑰花珍藏在了自己最珍贵的诗集中,一位美丽的少女将它戴在头发上,还有那些快乐、可爱的孩子也亲吻着它。这一切都带给了我快乐,带给了我幸福,它们将永远地存在于我的脑海中,因为是它们组成了我的生活!”

玫瑰树仍然开着她幸福的花儿。而那只与世隔绝的蜗牛,则永远地缩在自己安适的家里睡大觉。

时间一年又一年地流逝了。蜗牛早已被人们所遗忘,变成了一团泥躺在泥土中,玫瑰树也化为了一堆尘土。甚至那朵被珍藏起来的玫瑰花也渐渐褪色、枯死了,但是花园里又长出了许许多多的新玫瑰树,绽开了更多更美丽的玫瑰花,当然也有新的蜗牛诞生。它们仍然在自己那舒适的房子里吐着白白的唾沫,这个世界早已把它们遗弃了!

孩子们,需要我把这个故事从开始再读一遍吗?但不管怎样,它也不会有什么变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