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北欧现代作家作品评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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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骄傲的荞麦

每当大雨下过,有人走过卫生站的荞麦地时,发现以前健壮的荞麦像被火烧过一样又焦又黑。

只要你去问当地的农民,就会得到正确的答案,“原来是被雷电劈成现在的惨状!”

但雷电又为什么毁坏荞麦呢?就让这里的麻雀来给我们讲一讲事情的缘由吧!

这是一棵老柳树讲给这只天真的小麻雀的。那棵老柳树生长在一片荞麦田边,直到如今它还在田边高高的矗立着呢!它是一棵非常受人尊敬的老柳树,满身的皱纹显出它的年龄已经很大,在老柳树的树根中间裂开了一条长满了小草和荆棘的大缝。树由于太苍老了的缘故,斜斜地歪向了一旁。柳条轻拂着地面,就好像一个小姑娘那漂亮的绿色秀发一般。

多种多样的麦子分布在老柳树的四周,比如裸麦、大麦和燕麦等。是的,每当燕麦丰收的时候,远远看上去好像有一片金黄色的金丝鸟在那细韧的枝杆上跳跃,一颗颗麦粒显得饱满而富有朝气。更有趣的是,如果麦穗越是饱满,麦头便越弯下腰,像是在给人鞠躬,显出一副非常虔诚的样子。

然而,有一块不大的荞麦地在麦田中夹杂着,荞麦地刚好在那棵老柳树的跟前。而荞麦与其他的麦子们不同,它从来不低下高贵的头,总是笔直地站在那里,越发显得傲慢无礼。

“我的麦穗长得像一根轴似的特别饱满!而且我的表面也很美丽,我的花像苹果的花一样清纯、芳香,惹人喜爱。人们看着我和那些美丽的花朵,简直是莫大的享受!你这老柳树,你见过比我们更帅的东西吗?”荞麦异常骄傲地说。

老柳树用点头答复了它,似乎在说:“是的,我以前见过!”

“嘿!你这蠢笨的老柳树,虽然你又高又大,可你肚子的大缝里却长满了野草。”荞麦傲慢地说。

这时,天气突然变了,黑黑的乌云压了上来,隆隆的雷声不绝于耳,田野里所有的花儿都卷起了花瓣,把自己脆弱的头低了下来,只有高傲的荞麦依然挺立着,迎接风和雨。

“和大家一样,低下你那高傲的头吧!”花儿们劝说。

荞麦不听,大声说,“我们根本不怕风雨,何必低头,没骨气的东西!”

“赶快照着我们的样子低下高傲的头吧!”其他的麦子大声呼喊,“暴风雨马上就要来临了,它的威力可以侵略到地面,还没等你来得及向它求情,你已被它从中间折断了!”

“不管发生什么,我们誓死不低头!”荞麦固执地说。

“赶快合上你娇嫩的花儿,低下你坚韧的叶子吧!”老柳树提醒它说,“当云块发出轰隆隆的声音的时候,一定不要去看那闪电,就连人类都没有胆量去面对呢!因为在闪电劈开的一刹那,你会看见美好的天堂,所以如果你偷看一眼,你的眼睛便会被击瞎。而我们这些土生土长的植物还不如人类,谁知道看一眼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

“我倒想见识一下天堂究竟有多么漂亮,我就不信我们会比人类差!”荞麦激昂地说,它不听一切劝阻,坚持挺立着。突然闪电像无情的火一样点燃了整个地球,没有什么可以阻止它。

暴风雨终于过去了,那些花儿和麦子的谦虚使它们平安地生存下来,在新鲜的空气中矗立着,雨水给它们洗去了身上的尘埃!而骄傲的荞麦则被轰得赤条条不成样子,成了对人类没有任何用途的杂草在风中颤抖。

仁慈的老柳树在微风中挥动着双手,似乎在擦拭身上的水珠,它已分不清是水珠还是眼泪,伤心地哭了。

好奇的麻雀询问老柳树:“你为什么伤心?自然的景色多美啊!灿烂的阳光,多姿的云彩,还有美丽的花朵散发出来的清香,一切都那么富有诗意,一切都那么美好,还有什么值得你去流泪呢?”

老柳树把荞麦的悲惨故事告诉了小麻雀,小麻雀从中学到很多道理,骄傲自满、不可一世是不会有好结果的。而麻雀又把这个故事告诉了我,那天夜里,我让它们讲故事给我听,所以才知道这个富有哲理的小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