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秦末汉初那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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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指鹿为马,欺君罔上

赵高指鹿为马

李斯死后,赵高自认为除掉了心腹大患。而且胡亥深居宫中,对外面的事毫不知情,因此他一跃成为宰相,独揽大权,一时间达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此时,全国各地已爆发了无数次起义。

在国家危亡之际,作为朝廷重臣,赵高不去想力挽狂澜,却想趁机登基称帝。

在政治上,胡亥是个不折不扣的糊涂虫。

他每日除了耽于犬马声色之外,几乎无暇顾及其他事情。善于察言观色的赵高便投其所好,经常收罗一些美女、狗、马送给他。这么一来,胡亥就觉得赵高是最可靠的忠臣,对他的建议也是言听计从。

不过,赵高虽然大权在握,但他依然很害怕大臣们联合起来反对自己。为了试探这些人的真实态度,他精心策划了一起政治闹剧。

公元前207年,赵高乘胡亥会见群臣之时,当众命人领来一只鹿,对胡亥说:“臣为皇上精心准备了一件礼物,就是这匹宝马。”

胡亥一向喜欢斗狗赛马,听到这话,马上高兴地说:“丞相送来的定是好马。”

说完他定睛一看,眼前并不是宝马,而是一只鹿,他笑着说:“丞相,你弄错了,这不马,是只鹿。”

赵高扫视了一眼旁边的群臣,坚持地说:“这就是一匹马,皇上您再仔细看看。”

胡亥走到鹿身边看了好一会儿,觉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惶惑地问左右:“到底是鹿是马?”

大臣们害怕赵高的权势,又弄不清楚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有的人便随声附和:“是鹿。”

有的不愿助纣为虐,又想明哲保身,于是沉默不语;有的则直言不讳地说:“这明明就是一只鹿。”

但大部分人都说是“马”。胡亥看他们都这么说,还以为自己真的病了,于是召太医进宫治疗。

太医诊脉后说:“皇上曾于春秋之时在郊外祭祀,当时是否没有好好持斋?”

胡亥点点头,太医又说:“这就对了,您就是因为斋戒不诚才出现这种情况的。最好是再次虔诚祭祀,才能消灾免祸。”

胡亥信以为真,于是来到上林苑老老实实地斋戒、祭祀。

赵高支开胡亥后,立刻派了几个心腹将在皇上面前说是“鹿”的大臣诱出宫杀掉了。对于那些说假话、阿谀奉承的人,则收罗到自己门下。从此,朝廷内外更加惧怕赵高,所有的人都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送掉性命。

这样一个昏君和奸臣搭配在一起,如果不丢掉江山,岂不是一桩天大的怪事。胡亥的昏庸令赵高更加有恃无恐。对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也渐渐不满意,甚至企图夺取皇位。

胡亥醒悟,身死国破

赵高“指鹿为马”的同年,起义军首领项羽和秦军在巨鹿(今河北省巨鹿县)展开大战。起初,义军将领宋义被秦军的气焰所吓倒,曾周旋了四十多天不敢前进,项羽痛斥他的怯懦行为,然后处死了他。

接着他率领三万人带了三天的粮食渡过漳水,过河后,项羽下令:将船全部凿毁,不夺取胜利就不必再返回了。项羽的决心和勇气极大地鼓舞了将士们,他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奔巨鹿,隔断秦军的粮道。

经过多次激烈的战斗,秦军将士被杀的杀,跑的跑,在这种沉重打击下,秦军大将章邯走投无路,只好率部众二十万在洹水南殷墟(今河南安阳)投降项羽。至此,秦军的三十万主力就这样瓦解了。

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巨鹿之战”,项羽以三万破三十万的巨大悬殊取得胜利,令无数后人为之景仰,而且它也是秦末农民战争取得的一次最大胜利,扭转了整个局势。

但是,这个消息传不到胡亥耳朵里,当咸阳城内人心惶惶时,胡亥依然在宫中花天酒地。大臣们虽然了解实情,但没有人敢多说一句话。因为赵高正做着篡位称帝的美梦,如果有人跟他做对,项上人头随时可能不保。

不过,当赵高在攀向皇权的路上又进一步时,秦朝的灭亡也随之更近了一步。唐人周昙曾写过一首名为《胡亥》的诗:

鹿马何难辨是非,宁劳卜筮问安危。

权臣为乱多如此,亡国时君不自知。

看到众多起义军向京师杀来,胡亥才猛然醒悟过来,原来赵高说的天下太平竟是谎言,于是言谈之中对赵高很是不满。赵高发现胡亥怀疑自己后,害怕其追究责任,便派亲信直闯胡亥的行宫,逼死了胡亥。

胡亥死时只有二十四岁,皇帝也仅仅当了三年,后来以黔首(即百姓,因为秦朝崇尚穿黑衣)的礼节埋葬了他,墓地在杜南(现在西安西南)的宜春苑中。秦二世胡亥和始皇帝嬴政一样没有后来皇帝的谥号和庙号,这是因为秦朝实行中央集权制,维护君主的绝对权威,禁止臣下对君主议论评价。

胡亥死后,赵高欣喜若狂,大步走上朝堂准备登基。但文武百官皆低头不从,以无声的反抗粉碎了他的皇帝梦。赵高只得临时改变主意,将皇位传给了扶苏的长子子婴。子婴明白自己不过是一个傀儡,不愿重蹈胡亥的覆辙,便与属下商定计划,准备斩杀赵高。当赵高应约到子婴府第时,子婴便让事先埋伏好的刀斧手将赵高砍死。随后,将其三族夷灭。

赵高的种种行为加速了秦王朝的灭亡。虽然秦朝灭亡的责任并非都在他身上,但他残害忠良、排除异己的行为,确实为秦王朝的覆灭埋下了祸根。

赵高推着阴谋的车轮,沿着他酿成的血腥道路,走上了高位。他运用阴谋、机诈、权术和恐怖,给自己铺成了达到权势高位的台阶,同时也挖成了跌向粉身碎骨的深渊。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自己把自己钉上了万劫不复的耻辱柱。

秦始皇在位期间,不顾百姓死活,穷奢极欲,滥用民力,大兴土木。秦二世篡权夺位后,较其父有过之而无不及,人们怨声载道,最终爆发了农民起义。公元前209年,陈胜、吴广率先在大泽乡发动起义,他们势如破竹、连战连捷,很快定都陈县,确立了反秦的中心。接着,起义烽火成了燎原之势,应者云集。然而,由于缺乏作战经验及战略失误,攻秦受挫后,又出现了叛徒分裂,最终兵败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