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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白登之围,和亲匈奴

白登被围,巧计脱困

韩王信出身旧贵族,祖上为战国时期的韩襄王。秦末,汉高祖率军征战于河南,韩王信投奔汉王刘邦。刘邦占领关中后,拜他为太尉,让他率军攻打韩国故地,并在不久后赐封他为韩王。但是,韩王信在荥阳战败后,投降了楚军,很快又逃回汉营。刘邦没有计较,再次赐封他为韩王。此后,韩王信追随刘邦东征西战,功劳卓著。刘邦称帝后,韩王信被封在颍川。

后来,刘邦认为颍川是军事重地,担心韩王信日后反叛,便借口防御胡人,将其封地改为太原。韩王信上书刘邦,请求把都城定在马邑,得到批准。

不久,匈奴的冒顿单于带领大军包围了马邑。面对匈奴大军,韩王信自认无法抵挡,便向冒顿求和。刘邦得到这个消息后,开始对他有所猜疑,随后派使者前去责备韩王信。韩王信害怕汉高祖治他的罪,便投降了匈奴,此后竟然联合匈奴大军攻打汉朝边境,一直打到了太原。

汉高祖亲率大军出征,很快便击败韩王信,韩王信逃至匈奴人那里。其部将曼丘臣和王黄拥立赵国后裔赵利为赵王,继续率领韩王信的残兵反叛。冒顿单于派左右贤王领骑兵与王黄军联合,驻扎在广武以南至晋阳之间,企图阻止汉军北进,但被汉军打败,随后,又在离石被汉军击败。不久,汉军再次战胜匈奴军。

见汉军数次大败匈奴军,刘邦便准备北进,一举消灭匈奴。为了做到知己知彼,刘邦派出特使侦察敌情。特使回来报告说,敌方都是老弱残兵,不堪一击。刘邦仍不放心,再派刘敬前去观察。刘敬回来说:“我看到的全是老弱残兵,但陛下想想,如果真是残弱不堪,他们怎么可能出兵呢?可见,他们是要引诱我们攻击,然后伏兵四起。所以我认为对匈奴绝对不可采取军事行动。”刘邦不认可刘敬的分析,认为此时敌兵羸弱,正好乘势攻击。但刘敬坚决反对出兵,于是,刘邦便下令将刘敬下狱。

果然不出刘敬所料,冒顿故意把老弱残兵暴露在外,而将精兵隐蔽起来,就是为了引诱汉军出兵。汉高祖以为敌军都是老弱残兵,他率领先锋军到达白登山时,汉军主力尚未赶到。正在这时,冒顿率领十万精锐骑兵突然杀出,把汉军重重包围。

汉高祖被围七天七夜,汉军内外不能接济,当时正值冬季,寒风凛冽,汉军冻伤、饿死者甚多。这时,陈平探知冒顿的王后十分受宠,于是决定利用她。他派使者带黄金、珠宝去密会王后。王后见到如此多的奇珍异宝,马上沉醉其中。接着,使者又拿出一幅美女图,请王后转交给单于。王后见画上女子十分美貌,马上心生妒意,问使者:“此是何意?”“汉朝皇帝被困在这里,想和单于化干戈为玉帛。我此番前来,就是想让王后在单于面前多多美言,但又担心单于拒绝,便准备将我大汉最漂亮的女人送给单于。但此女尚未赶到,所以将其画像先行送上。”使者巧妙地答道。王后闻听气愤不已,说:“单于根本不会喜欢此女,你们不用献。”使者说:“我们皇上说,如果将我朝第一美人献给单于,就可能使单于不再宠爱王后。但是,我们不这样做,就无法脱离困境。当然,如果王后有办法让我们突出重围,那我们就决不会把美人献给单于。”王后害怕失宠于单于,便答应了汉使的请求。

于是,王后对冒顿说:“据说赶来救驾的汉朝大军明天就会到。”单于有些不信,问:“此话当真?”王后说:“当然,我们将汉朝皇帝困于白登山。汉军必会前来救驾。到那时,即使大王大败汉军,占据其城,也会因不适应当地生活而撤军;而大王若败于汉军,汉军内外夹攻,我们必死无疑。”说完恸哭不止。单于见状便犹疑起来,问:“那本王该怎么做呢?”王后道:“汉军困于此处已经七天,但却毫不混乱,汉朝皇帝必然是有神灵保护。大王若逆天而行,困死汉帝,就会受到上天惩罚。现在,我们让他活命,便可避免灾难临门。”次日,冒顿便下令弃守一个城角,汉军才脱围而出。刘邦回到军营后,马上特赦刘敬,并加封他为关内侯。

汉与匈奴和亲

刘邦北伐匈奴遭白登之围以后,匈奴更加紧了对汉朝北部边境的侵扰。汉八年(前199年),刘邦向刘敬请教对付匈奴的方略。刘敬为刘邦分析基本情况:汉皇朝刚刚建立,天下初定,士卒苦于战事,百姓也饱尝战乱之苦,百业待兴。匈奴是一个武力强大的游牧民族,用武力战胜他们相当困难。刘敬向刘邦提出了“和亲”的建议,劝刘邦将长公主嫁给匈奴冒顿单于为阏氏,另外把一定数量的金、帛、絮、缯、酒、米、食物等奉送匈奴,同时开放关市,准许两族人民交易。汉与匈奴约以长城为界,北面游牧地带,归单于管领;汉朝天子统治南面“冠带之室”农耕民族。汉匈双方各守边界,互不相扰。

高祖刘邦准备派遣长公主出嫁匈奴。吕后日夜哭泣,对刘邦说:“臣妾只有太子和这个女儿,况且已经嫁了人,怎么能忍心弃之匈奴。”刘邦决定不下,未能立即实施刘敬的建议。

汉九年(前198年),为了缓和北部边境的紧张形势,刘邦决定实施刘敬的建议对匈奴的和亲政策。他命刘敬为和亲使者,将称为长公主的宗室女嫁与冒顿单于为阏氏,并携大量絮、缯、酒、米、食物等,与匈奴单于约为兄弟以和亲。

刘敬出使匈奴归来以后,向刘邦建议说:“匈奴白羊、楼烦王,最近的离长安只有七百里,轻骑一日一夜就可来到秦中。由于长期战乱,秦中残破,土地肥沃而人口稀少。希望迁徙关东大族齐诸田、楚昭、屈、景等到关中,既可对付匈奴,又对关东广大地区实行控制,是一个强本弱末的好办法。”刘邦采取了这个办法,迁徙齐诸田和楚昭、屈、景、怀诸大族和豪杰之士共有十余万口到关中。

刘邦为打击匈奴、加强北部边防,将名将周勃、樊哙等多次派出,对叛逃匈奴的汉降将韩王信、陈豨、卢绾进行打击,并将韩王信和陈豨杀死。刘邦还把自己的儿子刘恒封为代王,刘建封为燕王,以功臣宿将为辅佐,让他们在北部边防前线驻扎大军,对匈奴进行积极防御。

白登之围后实行的和亲政策,尽管是在汉、匈力量对比对汉朝不利的情况下实行的,带有某种屈辱色彩,但由于和亲政策的实行,使和平一直成为汉、匈关系的主流,使汉、匈两个强大民族之间避免了大规模战争的发生,从而使汉朝获得了一个宝贵的恢复经济、发展生产、人民有较长时间休养生息的和平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