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的男女之防,其实没那么严,普通人家的女儿,也不是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主儿,想想也是,温饱都没解决,谁会在意那些造作的事?!严谨的封建礼制,只存在于高层阶级,针对的是深闺淑媛,以及她们的名节,最大源头还是取决于男人的兴趣取向,特别是文人骚客。
苏灵萱很尴尬,礼制依然左右着她,但明军正撅在屁股后头,这不是郊游,楚军需要行军速度,她明白什么叫事急从权,能够放下矜持,也因为楚峰与自己多了一段不可告人的‘秘密’,和别的男人相比,苏灵萱至少不排斥楚峰,如果非要赖,就赖上楚峰吧,反正亲都抢了,也不在乎多一事儿。
透着火热的大手,托着香臀,鼻尖处萦绕着男人浑厚味道,苏灵萱整个人懒懒散散的,浑身软到了骨髓里,但安全感却是潮水般充填了心房,逃亡之旅,竟让她感受到了些许旖ni......
楚峰则没有太多感受,只觉女孩柔弱无骨,轻飘飘的没几两,何况这时候也没多大心情体会别个滋味。
后头的喧嚣声越来越近,漳州属军新加入追击行列,精气充足,而楚军连番战斗、行军,膳食都得边走边吃,人员已见疲惫,估计过不了多久,对方骑兵就会赶到,一但与楚军胶着,后头明军步兵便会源源开上,届时,楚军又将陷入一场混战。
不管是人数,亦或战力,形势都对楚军不利。
轰隆......
前方,隐约马蹄隆隆,渐渐的,肉眼可见尘土飞扬,貌似有一队人马快速接近当中。
没等楚军品过味来,山坳处徒然转出一伙明军。
“什么人!”
“站住!”
“放下武器!否则格杀勿论!”
“.......”
突如其来一伙明军,迎头与楚军撞上,哗啦!双方下意识地操枪、扬刀。对面的人马气势悍然,显然与寻常的明军不同,且懂得占据地利,扼守险要,弄得楚军前锋好一阵嘀咕。
“咦?是老营的人,通通住手!是自己人!”对方急忙亮出旗号。
“啊!萧满江部!”
对面确实是萧满江,楚军投了大明,自然也是明军装束,彼此误会,差点没擦枪走火。
话说孙四忠实执行楚峰的命令,耳目、探子已遍及福建,特别是重要城隘,一有风吹草动,就能第一时间知道,楚峰在上房崎被围,消息早就飞报各处,宁德鞭长莫及,能动的,无疑就只有萧满江了。
“参见大人!”满头大汗的萧满江,匆匆上前叩见,从上杭至漳州二百里,一晚上急行军,犹怕赶不上接应大人,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彷徨。“大人无碍吧?”
“我没什么事,可惜损失了几位弟兄。”
“吁~,大人没事就好。”萧满江一块大石落地,但接着,却是愤气填膺。“王嘉春个贼娘皮!胆敢危害大人,下官请命,即刻带所部歼击王嘉春!”这已是形同造反了,但楚军又何曾在意这个?!
楚峰沉吟片刻,点点头:“你带八百军士,驱散追兵,至于王嘉春......往上杭方向驱赶,我另有用处。”
萧满江两眼放光:“是!”虽然揣不透个中意思,不过大人向来胸有邱壑,只管执行就是了。
留下二百军士,萧满江带领余部呼啸而去。
童生王大钟也留下来了,他一随军知事,打硬仗的时候,作用不大,况且他也有事禀报。
“大人,付良机飞鸽来信,近日有伙不明武装,滋扰我福安境,据孟常说,他们似乎对张湾盐场有所图谋。”
“哦?什么事都堆一块来了,显然不是什么偶然呀~。”楚峰希微猜到了些什么。王嘉春和汪远侨的针对性太明显了,搞不好他们就是一丘之貉呢。
.......
近日,一伙有‘纪律’的土匪,由温州府窜入福安,他们一不劫民,二不为财,只是一路摸往张湾盐场方向。
孟常很容易知晓对方意图,和楚庄有瓜葛的,除了两淮盐商,就没别人了,看准盐场下手,恐怕是想精盐,又或者精盐制造配方。
叶星暂时见不得光,李莫如又远在福安州城,那敌人也真能钻空子,恰恰在这三不管地带,孟常唯有第一时间通知坐镇塔山的徐芳,最重要的,当然还有掌握地下势力的孙四,二人一明一暗,相信对付起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
大头坑,原本的矿藏被挖置一空,成为一块废地,而如今,又恢复了活力,这里的粗盐提炼作坊,已经颇具规模,即便是晚上,仍然正火通明,人声攘攘,往返忙碌,偶尔会有刺激气味,钻入人的鼻孔。
一里之外的竹林里,黑暗中可见人头涌涌,但每人都是噤声敛气。
“汪先生,我们真能成功吗?”此行领头则是五达。
五达早年曾是东厂档头,专门替魏忠贤戮杀异已,手上功夫出色,下手狠辣,不少东林党人成了他的刀下鬼,魏忠贤事败后,他也受到牵连,所幸汪远侨无意间遇见,说爱才也罢,说为了培植自己的班底也罢,便使银子保了他出来,至此隐姓埋名,做了汪家家奴,但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都由他出手,想来也是,由一个曾经的东厂狠角色办事,至今还没他办不成的。
汪时轮没好气道:“八百死士还拿不下二百人,说得过去吗?”
“咳,楚峰手下都是亲卫等级,很硬气。”五达也算是走多夜路的人了,办事从来都是要先调查一番,可偏偏宁德水火不侵,所得信息不多,无法知己知彼的战斗,最不靠谱。
“楚峰去了泉州,宁德军群龙无首,现在他们都赶往福安界去救援,七都塘正好空虚,谁又料不到我们闹如此大动静,志在大头坑,而不在张湾?只要我们动作迅速,事成之后,一个时辰就能抵达罗源,安全返回金陵,怕他个什么鸟呀!”
“先生说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