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精忠报国凌云志:岳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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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伯乐张所

岳飞来了河北之后,遇见了他生命中又一个贵人,这个人就是张所。赵构即位之后曾经任用李纲为宰相,在此期间,李纲曾经向赵构推举张所为河北招抚使。在赵构即位之初,他是监察御史,曾上疏劝主把重建的宋政权仍迁回开封,以便控制作为天下根本的河东、河北地区。还曾上疏条陈两河利害。他对于当时已经哄传的宋朝廷将要南渡的计划,极力反对,因此对于提出南渡主张的黄潜善也曾加以纠劾。张所虽因此而被罢免了官职,但是却赢得了极高的声誉。特别是在河北地区——用当时人的话说,是“声满河朔”。

岳飞回到家乡之后,金军由完颜兀术(即完颜宗弼,金太祖完颜阿骨打第四子)统率大军南侵。岳飞寝食难安,砍柴挑水也总是想着抗金的事情,一天,岳飞实在是待不下去了,听说河北招抚使张所正在招募天下的英雄豪杰共同抗金。岳飞觉得张所是一个忠心报国的良将,而且对自己来说也是杀敌报国的机会,于是便连夜赶路赶到河北,投靠了张所。张所不知道岳飞曾经是一个军官,有一次他听人说岳飞神勇,就问岳飞:“你一个人能打几个人?”岳飞回答道:“我一个人能杀千万人马。但我觉得,用兵打仗最重要的是谋略。我在路上时一直都在看兵书,研究战术。”

张所听了岳飞的话之后,觉得岳飞确实是一位了不起的军事奇才,岳飞不光对《孙子兵法》十分熟悉,而且还畅所欲言谈了自己对兵法运用的一些看法。张所听罢,不禁频频点头,他很赞同岳飞的说法,也很佩服他的才能。

最后,张所又同岳飞探讨了河北的军事形势。岳飞毫不拘束地说出了自己的观点。他认为河北地区在宋金对峙中有极为重要的战略地位,如不收复河北,不仅汴京难保,甚至直接危及江淮,对金作战的第一个目标就是收复河北失地。

他谈到金兵两次南下,河北各地连连陷落,人民流离失所,国无宁日的时候,不禁感慨万千,心情沉痛地表示自己要以身许国,决心追随张所,出师河北,收复失地。

张所非常欣赏岳飞,于是立即派他任中军统领,跟随都统王彦带七千精兵渡过黄河去攻打卫州的新乡等地。岳飞亲自率领一支军队杀向敌方,金军溃散而逃,被杀得人仰马翻,最后连大旗也被岳飞夺得。

金人见岳飞如此勇猛,都十分害怕;宋军见自己的将领如此威猛,个个士气鼓舞。岳飞在此次战斗中活捉了金军千户阿里孛,使新乡又回到宋朝掌管之中。

岳飞突围后,与金军在侯兆川(今河南省辉县西北)交战,身上伤痕累累,士兵们拼死应战,再次击溃敌人。岳飞和将士们屯扎在石门山下修养兵力。

晚上,探子来报,说金兵可能马上来到。将士们惊骇万分,但岳飞十分冷静,他命军队坚守营寨,就地休养。金兵见岳飞没有动静,想要攻打,但是惧怕岳飞的勇猛,一时之间不敢有所行动。

不久粮食吃完了,岳飞到王彦那里要粮,王彦不给。岳飞就带兵向北进发,与金军在太行山交战,生擒金将拓跋耶乌。

岳飞作为一个副将,却在战斗中发挥了主力的作用,立下了大功。这确实让身为主将的王彦很没面子,于是在战斗中王彦故意为难岳飞,对岳飞不配合不支持。但是岳飞在这种艰难的环境下,还是打了几个漂亮的仗,把敌将黑风大王刺于马下,活捉金兵统帅拓拔耶乌,吓得敌军闻风丧胆,还缴获了很多的敌方战利品,因此金兵都称岳飞为“岳爷爷”,看到“岳”字大旗就吓得魂飞魄散。

不幸的是,做了皇帝的赵构虽然任用李纲为宰相,但是赵构本身也是个胆小怕事之人,尽管也拟订了一系列的抗战计划,却没有认真地执行过。赵构一心想把新建的宋政权迁往南方,朝廷中黄潜善和汪伯彦二人还极力地奉承赵构,诋毁李纲的军政措施。

张所极其受李纲的重视,被推荐出任河北招抚使,因而他在任事之初就成了黄、汪一派人攻击的目标。当张所还在开封招集将佐时,他就提出了关于把他们就提出弹劾说:“把招抚司设在大名府是不合适的,想调用大名府的戍兵和兵器、军需品是会造成骚扰的。”

另外,被李纲推荐出任河东经制副使的傅亮,在他准备工作尚未就绪之时,就被汪伯彦诬告为故意拖延,黄潜善也在赵构的面前煽风点火,说他的坏话。赵构一怒之下,就下令把河东经制司废罢了,这实际上等于是砍断了李纲的左膀右臂。之后殿中侍御史张浚又见风使舵,迎合着黄、汪的意旨而论奏李纲犯了十几项罪状,不久之后,李纲就被正式地罢免了。这使得他身为宰相的时候做出的一些努力也付之东流了。傅亮见赵构昏庸,听信谗言,于是以母病告归。河北招抚使张所被贬谪到岭南。张所到岭南不久,就因病死了。

张所的死,让岳飞十分悲痛,张所对岳飞的知遇之恩,自然使岳飞满怀感激之情。几年之后,岳飞已被升擢为带兵的大将,因为立了一次战功,南宋朝廷要授予他的儿子一个官衔,岳飞特别为此上事奏请,把这一官衔让给了张所的儿子张宗本。

张所虽被罢免,但岳飞、王彦等组建的军队并没有解散,而是依照原订的计划继续与金军相抗。建炎元年(1127年)的九月下旬,在都统制王彦的率领下,统制官岳飞、张冀、白安民等十一人,以所部七千人,渡过黄河去进攻金军,当天就夺回了卫州的新乡县城。

夺回新乡县城之后,王彦向附近的各州郡散发文告,以新乡作为据点,联合各地的忠义民兵,使正规军和人民武装力量结合起来,一时声势浩大,气势迫人。女真军事首脑看到这种气势,以为是宋朝的大军开来了,便赶快抽调了几万人马来围攻新乡。新乡城中的七千人马既和外面相隔绝,装备和粮饷又皆处于极缺乏的情况下,敌人的攻势却愈来愈猛。为保存这一支战斗部队,他们最后决定突围而出。

冲出重围之后,在商讨出击的对策的时候,意见发生了冲突。有几个统制官干脆和一些士兵们一起逃跑了。虽然岳飞和王彦都主张继续战斗,但是岳飞却不肯继续听从王彦的指挥,于是便率领自己的小队人马自行离去,之后便带领着部下投奔了开封府的宗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