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精忠报国凌云志:岳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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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枪挑小梁王

岳飞身怀武艺,一直想着可以通过武考,实现自己的抱负,光宗耀祖。刚好这一年朝廷举行武举选拔,岳飞知道之后便迫不及待地约上众位兄弟,一同奔京城汴梁(今开封)应考。

当时京城十分热闹,各地前去应考的举子数不胜数,可以说是是人才济济,群英聚集。京城之中很多人都在猜测着,谁最终能够摘取武举的魁冠。很多人都比较看好一个叫柴桂的考生,这个柴桂不但文武双全,而且有权有势,是柴世宗的嫡系子孙,人称“小梁王”。听说柴桂早已经买通了主考官,因此人们都觉得这届武状元非他莫属了。

岳飞他们几人匆忙赶到汴梁之后,天已经黑透了,为了准备第二天的考试,他们几个人找了一个旅店住了下来。岳飞害怕耽误第二天的考试,特地嘱咐店主道:“明天考试,我们等了三年才这一回,请早些为我们预备。”

店主答应之后,安排他们几人早早就寝,四更天的时候,店主上楼请大家起床梳洗。众兄弟梳洗完毕,吃完早饭,各自披挂整齐。收拾完毕,兄弟五人一齐走下楼来,一个店小二高挑着红灯引路,另一个店小二托着糖果盒,提着大酒壶,在一旁立着。他们刚上马,店小二请他们每人喝了一杯。众人喝完酒,一齐打马向校场走去。

这次武考,皇帝钦点了丞相张邦昌、兵部尚书王铎、右军都督张俊和护国大元帅宗泽作为主考官。张邦昌、王铎、张俊都是一些欺上瞒下的贪官,他们早就被小梁王收买,一心要让小梁王得武状元,根本不顾为国家选拔将才的大事。但是主考官中有一位忠君爱民的宗泽,他了解到岳飞武艺高强,是个难得的人才,认为国家只有得此栋梁,方能抗敌寇、定家邦。因此他拒绝了小梁王的贿赂。

岳飞他们到达校场时,已经是人山人海,岳飞领大家选了一个比较僻静的地方等候。这时一个军士抬了食箩来找岳飞,说是奉宗泽之命送来的,众人赶紧拜谢。

天色渐明,各地的好汉都已经到齐。张邦昌、王铎、张俊、宗泽四位主考一齐到演武厅就座。

宗泽见众位考官都偏袒小梁王,于是便将柴桂唤到大厅。柴桂自以为自己已经打通了人脉关系,因此随手作了个揖,便站到一边听令,宗泽见状不禁大怒道:“你虽然是一个藩王,但是今天既然来应征举子,就应该遵循礼仪,拜见主考官,哪有举子不跪主考官的道理。”柴桂听了之后,自知理亏,只得低头跪下。

张邦昌以为宗泽是故意为难柴桂,于是便把岳飞叫到厅中泄愤。岳飞在张邦昌面前跪下,张邦昌道:“岳飞!你凭什么来考状元?”岳飞答道:“今年几千举子,只有一个状元,个个想得。我不过是力争而已。”张邦昌被岳飞说得哑口无言,只好作罢。

张邦昌知道柴桂文字功底好,想抢先占住先机,扳倒岳飞,于是先考两人的文字。张邦昌命岳飞作“枪论”,小梁王作“刀论”。岳飞妙笔生花,即刻而就;而小梁王心慌意乱,先将“刀论”写成“力论”,又左涂右改,胡乱交卷,自然比不上岳飞。

但是张邦昌却有意为难岳飞,说岳飞的卷子答得一塌糊涂,便故意把卷子扔在堂下。宗泽见状不由得大怒,于是命人捡起岳飞的卷子,递给自己,只见卷面整洁,妙语连珠,不由得连声赞好,于是故意问岳飞:“你难道不晓得苏秦献‘万言书’、温庭筠代作《南花赋》的典故吗?”苏秦上万言书遭秦相商鞅忌妒;温庭筠作《南花赋》被晋丞相桓文毒死,都是历史上有名的妒才忌能的故事。张邦昌明知宗泽骂他,一时心虚,敢怒不敢言,只好作罢。

第二场是弓箭比试,张邦昌为了刁难岳飞,故意命人将箭靶移至二百步以外,并先让岳飞射箭。可岳飞并不慌张,只见他弓开如满月,箭去似流星,一连九发,枝枝从靶心穿过。全场无不震惊,张邦昌见小梁王无法从中取得优势,于是命令二人比武。柴桂整鞍上马,手提金背大砍刀,先到校场站定。论武艺,岳飞自然在柴桂之上,但是柴桂好歹是个藩王,如果岳飞伤了他,自己自然也不会有好的下场,不免有点心绪不定。他勉强上马,提枪走到场中央。围观的人以为岳飞怯阵,都暗暗地替他捏了一把汗。到了场中央,梁王低声道:“岳飞,你若肯诈败,我重重赏你;若不依从,小心丧了性命。”岳飞说道:“千岁是堂堂藩王,何苦与这些寒士争名?岂不上负皇上求贤之意,下屈英雄报国之心?千岁不如让这些举子考吧。”柴桂见岳飞不答应,挥刀朝岳飞头顶砍过来,岳飞用枪一隔,架开了刀。柴桂又一刀拦腰砍来,岳飞使个“鹞子大翻身”招架住。柴桂见老砍不到人,急火攻心,举起刀来,一连六七刀,岳飞东架西挡,柴桂用尽平生本事,但根本伤不到岳飞。

场上两骑相遇,小梁王左杀右砍,好不威风,而岳飞只是招架,并不还手。因此小梁王甚是得意,转到演武厅,对张邦昌说:“岳飞武艺平常,怎能上阵交锋?”这时岳飞也跃下马来,跪倒在地说:“不是岳飞武艺不精,只是武场上刀枪并举,难免有伤亡。飞与梁王尊卑有别,因此恐怕伤了梁王,这才不主动出击,若各位大老爷能够为飞做主,立下生死文书,我才敢交手。”

张邦昌见岳飞刚才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以为他必胜不得小梁王,便一口答应下来。二人立下“生死文书”,重又披挂上马,雄赳赳,气昂昂,你砍我刺,互不相让,好一场厮杀!小梁王以为岳飞开始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认定岳飞是一个胆怯的人,因此,更加的肆无忌惮。岳飞忍无可忍,叫道:“柴桂,你好不知轻重!”说完,他举枪刺向柴桂心窝。柴桂见来得厉害,把身一偏,却还是没能避开。岳飞把枪一收,梁王“扑通”一声落下马来,丧了性命。全场举子和旁观的人齐声喝起彩来;左右巡场官和护卫兵丁吓得面面相觑。巡场官叫护卫不要放走岳飞。岳飞神色不变,下马把枪插在地上,等候裁判。

这一下,全场高声喝彩,张邦昌等几个奸臣听到小梁王丧命的消息之后,大吃一惊,怒不可遏,立即命手下兵将把岳飞抓来,要求一命偿一命。宗泽见状,勃然大怒,道:“比武之前两人已经立下了生死状,这个时候岂能不算。”场下众多考生见主考官如此无理,齐声喊冤,顿时考场上一片混乱,张邦昌等人也没了主意。正在这时,只见牛皋怒目圆睁,挥舞双锏杀进校场,举手一锏便将场中央那杆标志大宋威严的大旗砍倒,全场顿时大乱。张邦昌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还不放了岳飞,自己的性命可就保不住了,急忙命人为岳飞松绑。

岳飞捡回了一条命,也来不及叩谢,便拿了兵器,和前来相救的兄弟们杀开了一条血路,急忙赶回了汤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