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进竹听的真切,心里暗暗叫苦,叹道:“不想陷在此处,还要搭上这么多‘进’字辈兄弟性命!”
盘迁道:“伤心哀叹有何用?须想办法脱离此境!适才,明明见昌林镜与众多虎头怪进了这石洞,现在,都到上面去了,说明:这洞中必有通往外境之途!”
封进竹听了恍然大悟:“不错!趁火还没烧起来,叫兄弟们四处找找,定有破露痕迹。”
一团团的火球滚将入洞,伴随着“噼哩啪啦”的响声,巨大的烟雾和逼人的热浪在洞中蔓延开来,封进竹等人呛的不住咳嗽。
一阵清风扫过,烟雾顿时淡了些,封进竹立时明白了山洞并不是密不透风的,有风吹进来的地方,自然就是突破口。
循着风吹来的方向,他发现有一块大石块压堵住,试着用手搬动石块,发现根本撼不动。
这时,盘迁走了过来,二人一齐发力,还是无法撼动,众少年见状,纷纷过来撼石块。
“一、二、三。”众少年齐发喊,共用力,石块动了,再用力,石块便挪到一边,露出了石洞缝隙,封进竹领着众人从缝隙中逃出,才发现洞后有路,沿着小路一直往上走,走了百余步便见昌林镜领着众虎怪在往石洞内投掷干柴,想把封进竹等众人烧死在洞中。
盘迁跳将出来,一马当先,冲杀在前,嘴里大喊道:“昌林镜虎孙,休要逃走!此番定要与你杀个痛快!”
昌林镜听了盘迁的叫喊,又见封进竹等众多少年皆从后面杀奔过来,吓得三魂不附体,七魄天外游,只顾逃命。
虎怪们见头儿都跑了,谁还愿意战斗?当下便四散里逃蹿,生怕迟了一分,慢了一拍。盘迁手持断刀,紧追昌林镜,边追边大笑道:“虎孙,看你往哪儿跑,嘿嘿!”
昌林镜虽说慌不择路,但他心里还是惦记着一个人,那就是封进香,眼看着盘迁追赶越来越近,便心生一计道:“小子,别仗着有几分本事便发狂,有能耐让我去洞中取了兵器来与你决战!”
盘迁笑道:“虎孙,莫说取兵器,你就是把天上神仙请来,盘迁有何惧哉!”
“好!你且让开路,待我去洞中取来兵器,与你一决雌雄!”昌林镜捋起袖子,一副誓与盘迁分高下的势头。
“慢着!”封进竹冲向前挡住去路,“不能让他回洞中。”
“为何?”盘迁疑惑道。
封进竹不吱声,昌林镜歪着眼,打量一眼封进竹,道:“我没有兵器,如何与你们单打独斗?难不成你们要以多欺少,以利刃压空手?”
封进竹轻“哼”一声,轻蔑道:“好一个诡计多端的白虎山西面虎王,练武之人,兵器不离手,哪有把兵器藏在洞中任由它睡大觉的?”
昌林镜眼珠滴溜转,但仍面不改色心不跳,道:“我们白虎山虎族爱好和平,不好弄枪使棒,不似你们人类只好争强斗胜,自相残杀,因此,我的兵器长年累月都躺在洞府,难得使上一回。你不让我去取兵器,莫不是怕敌不过我,只在这儿妄找借口!”
“进竹兄弟,他说得也有几分道理,难不成我们有兵器的要对付他赤手空拳?倘若取胜,传出去也胜之不武,有辱封家名声不说,也坏了我盘迁一世英名!他要取兵器便让他去,我盘迁牢牢跟着他,他跑不了!”盘迁在一旁自信道。
封进竹狠狠瞪了盘迁一眼,低声道:“此人狡诈非常,勿要相信他言语,看我如何对付他!”
随即向前道:“昌林镜,我也从不使兵器,你既然没有兵器,那么,我俩单打独斗比拳脚,如何?倘若你输了,便乖乖的交出封进香,要不然,我等定要把这白虎山闹个颠倒!”
“我不与你打,你嘴上说不使兵器,说不定袖里暗藏乾坤,我明明见你手上有把纸扇,如今却不见了?”昌林镜质问封进竹道。
封进竹从背后腰间拿出那把纸扇,打开,香味已不再,持在手里,笑道:“你可能以为这是一把兵器或是暗器,其实,它就是一件摆设,可有可无。”说着,便把纸扇交到旁边的一名“进”字辈少年手中。
昌林镜不说话,感到无计可施,心中思忖:他要与我比拳脚,定能有几分能耐,我万万不能上他当。
随即道:“哼!小子你想耍诡计,引诱我上你当,倘若我真与你比拳脚,你那后面少年定会拿绳索来圈套我,到时,我想逃都无路,我不与你比,我只与那拿断刀的比!若是我输了,任由处置!”昌林镜边说边手指盘迁。
“哈哈!”盘迁笑着,对封进竹道:“兄弟,他不是看不起你,而是,看不起我,他认为我这断刀好欺负?我就让他尝尝这‘抽刀断水’的滋味吧!”
封进竹喝斥道:“盘迁,他一再要回洞府,必然有所诡计,咱不能上他当!”
“封进竹,你未免太老气沉沉,行事拖拉,无半点青年风范,咱们这么多人,他能跑哪去?”盘迁不服气道。
“盘迁,你别忘了,他背上长着一对翅膀,会飞的!”
“飞?兄弟们手里的强弓硬弩也不是吃素的!他就不怕我们给他一个透心凉?”
封进竹默然,无言以对,心里却依然坚持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回洞府:“此地山形他最为熟悉,倘若洞里有个机关什么的,我等悔悟莫及!”
盘迁有些愠怒:“哎呀,哪有那么多机关,让他去取兵器!一切后果,盘迁负责!”
“不行!我是西面搜寻组长,我说不行就不行!”封进竹大声道。
“哼!你不让他去取兵器,无非就是想显摆你的拳脚功夫!”盘迁不管不顾地口出中伤之语。
“盘迁,你......”进竹气得七窍生烟,却也无可奈何,真怀疑自己怎么会和他称兄道弟,但他心里明白:盘迁就是这么一个“直肠子”的人!
昌林镜见二人争吵起来,心里不禁暗自高兴,瞅准一个机会,忽地张开翅膀,直往洞府方向飞去。
“不好了!他飞走了!”众少年惊叫起来,忙取下背上弓箭,拈弓搭箭,待要射将出去,却不见了昌林镜身影。
封进竹和盘迁这时才醒悟过来,急忙朝着昌林镜飞去的方向追赶,有拿弓箭硬弩的,紧随二人其后,准备施放箭矢。
飞奔到刚才的石洞边,火已经熄灭了,洞内一片狼藉,残烟遗雾袅飘渺,冉冉热气冒升腾。
“盘迁,你带二十名弟兄进洞内搜寻,其他弟兄跟我到洞后搜寻!”封进竹命令道。
盘迁不吭声,仿佛心有愧疚,依计行事,领着二十名少年直奔洞内,封进竹领着其余三十名少年迂回到洞后搜寻。
昌林镜心情紧张而又兴奋,飞了一里地便落下来,来到关押封进香的那个石洞面前,打开木门,一把强拉出封进香来。
“站住!昌林镜你跑不了了!”昌林镜待要拽起封进香逃跑,背后已站着封进竹和数十名少年,封进竹在前怒目相视,少年们在后拈弓搭箭对准昌林镜。
昌林镜随即一手勾住封进香身体,一手掐住她的颈脖,对着众人威胁道:“都别过来,否则,休要怪我不客气!”
封进竹怔住了,看着面露痛苦表情的封进香,连忙向后退却了二步,厉声道:“昌林镜,你已是强弩之末,何必作垂死挣扎!速速放了这位姑娘!”
昌林镜笑道:“要我投降?休想!有这样一位漂亮可爱的姑娘陪着我一起死,乃是天下最为快活的事情了!哈哈......”
“昌林镜,只要你放了这位姑娘,我封进竹保证:白荡山封家从此永不踏入白虎山!”封进竹说道。
“可笑!你们这些人类只会贪得无厌,谁相信你的鬼话!”昌林镜回道。
“别人我不敢保证,但我封进竹说话绝对算话!”
“哼!我谁也不相信!你们射杀了我的妻子和孩子,这种痛苦你们感受过吗?今天,我要拿她来代替我的妻子,我要慢慢的折磨她,让她给我生孩子!”昌林镜说着还在封进香粉嫩的脸上亲了一下。
盘迁已闻声赶来,见昌林镜手里扣着封进香,心中十分冒火,冲向前去,就要与昌林镜火拼。
“别过来!”昌林镜掐着封进香脖子的手更紧了,封进香随之发出痛苦的呻吟声,盘迁立住了,不敢上前。
“昌林镜,你的妻子和孩子都是我射杀的,你要报仇就冲我来,放了这位姑娘,她是无辜的!”盘迁焦急道。
昌林镜听了,两只虎眼瞪着盘迁,虎嘴不断的抽搐,虎须不停的颤动。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放过你的!拿断刀的少年。”良久,昌林镜才道。
盘迁又道:“盘迁愿拿身家性命来换这位姑娘的平安,请虎王手下留情,放了她,要杀要剐,冲着我来,我要是眨下眼,不算好汉!”
昌林镜犹豫着,看着手里粉嫩可爱的封进香,如一朵娇艳欲滴的鲜花,心中有些不舍,又看着盘迁,昔日妻子和孩子的音容笑貌跃然脑海,心中一股莫名仇恨腾然升起。
封进竹见盘迁拖住了昌林镜,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忙暗递一个眼色给旁边少年,少年会意,端起手中的硬弩,悄悄瞄准了昌林镜。
“你们都给我退后,把他留下!”昌林镜似乎作出了决定,手指盘迁道。
封进竹示意众少年退后,那名端硬弩的少年已瞅准时机,“嗖”的一声,发出弩箭,“噗”一声沉闷的声响,弩箭应声插在昌林镜掐着封进香脖颈处的手腕上,箭法之准,令在场的人无不赞叹!要知道,稍有偏差,封进香便有生命危险。
昌林镜感到手上一阵疼痛,惨叫一声,看着射入手腕处的弩箭,心中暴怒,腾出另一只手来扣封进香,与此同时,盘迁快步向前,待要夺过封进香,忽然,刮起一阵劲风,一个巨大的身影从天而降,“扑”地抢在盘迁之前,一把掠过封进香,黑披风甩过,阵阵风尘漫卷,随即,一批弹子天女散花似的从披风后扑面袭射过来,盘迁不防,早被弹子击中,痛叫一声,跌坐在地,封进竹及其他少年,离之较远,慌忙躲避,都未受伤。
那个巨大身影一手挟着封进香,一手稍带昌林镜,提醒道:“还不快走!”
霎时,都张开翅膀,腾空飞起。众少年对着空中一阵乱射,奈何,早已飞得不见了踪影,羽箭飘飘空中乱舞,风尘漫漫地上袭卷。
“盘迁。”封进竹跑上前去,扶起跌坐地上的盘迁。“怎么样?”
盘迁手捂胸口,摇头道:“我没事!”
“这又是何方神圣?居然也长着一对翅膀!”封进竹道。
盘迁道:“没看清面目,但此人暗器了得!”
“暗器?”进竹纳罕道。
盘迁在地上找寻着,拈起一颗小石丸,对进竹道:“这颗小石弹便是他的暗器,刚才洒出许多,你们离的远,侥幸躲过!我离的近,不能幸免,因此,他们也有机会逃脱!”
“看来:此人定是白虎山与昌林镜是一路的!”进竹道。
盘迁道:“昌林镜先前曾言:白虎山有东、西、南、北四路虎王,莫非搭救昌林镜的就是其他三虎王之一?”
进竹点头道:“极有可能!但可以判定:绝不是东面虎王,因为,封进清和储含秋正从东面搜寻而上,东面虎王无暇顾及西面,只能是南面和北面了。”
“可叹我们对此地不熟,无端猜测也不济事,眼下,赶紧上山,救出封进香是为要紧!”盘迁道。
“盘迁,你放心吧!封进香没有生命危险的,昌林镜对她还是很喜欢的!”进竹道。
“正因为如此,我心中才感到十分忧虑,昌林镜是个好色之徒,封进香恐遭其玷污!”盘迁皱眉道。
“放心吧!昌林镜的手刚刚被射伤,不会对封进香怎么样的,天近晌午,大家都饿了,吃些干粮,填饱肚子再说!”进竹安慰道。
盘迁似信非信而又无奈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