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筠雨听了大蚯蚓的话,心想:何不让他带着大家脱离险境?
“大郎兄弟既然找我找得如此辛苦,这里又不方便解决,倒不如,把我众人带离了这个囚笼!”
“那是一定的!快,都准备好了,跟我从地道走!”大蚯蚓邱大郎说道。
封进竹等人喜得无法用言语形容,“谢谢邱大哥!”
邱大郎瞬间变化成一条大蚯蚓在前面拼命拱出一条地道来,杨筠雨等九人匍匐着爬将出来。
爬了许久,邱大郎终于把众人带出了地面,来到一个宽阔地,此时,天已大亮,九人拍拍身上的尘土,感激地对已变回人形的邱大郎说道:“谢谢大郎!”
“杨筠雨,你休要走!”邱大郎喊道。
“不知邱大郎有何指教?”
“我是来寻仇的!”一语出,把众人都惊呆了,刚刚脱了险,又要逢遭难,世事何故如此多变?
“我与大郎素不相识,更无交集,何来仇怨让你寻?”杨筠雨不解地问道。
邱大郎撇撇嘴,说道:“我问你:几个月前你是不是杀死一条黑龙?”
杨筠雨凝皱双眉,仔细回忆起来,良久,道:“我一直在白虎山,不曾杀得什么黑龙!”
“哼!你休要抵赖!当天还有一个背把大刀的汉子,你们二人一起杀的,我先来寻你报仇,再去寻那背大刀的汉子。”邱大郎愤然道出事情原委。
“背大刀的汉子?”杨筠雨嘴里沉吟道,心想:莫非陆梁?
“想起来了?”
“哦。”杨筠雨若有所思,恍然大悟道,“想起来了!在青河山中,我与陆梁是曾杀过一条黑龙。”
“对,就是那个什么‘梁’。”邱大郎肯定地说道。
“你与黑龙是何关系?为何要来寻仇?”杨筠雨问道。
“他是我兄弟,我,大乌龟,还有黑龙,三人并称‘菜园三怪’。”
青河山?大乌龟?菜园三怪?这三个词语在封进竹脑海中漂荡,他似乎也回忆起了一些细枝末节:那时,他和陆梁去青河山蓝巾大本营潜卧,走到一处菜园,陆梁停下来进了菜园,他等了很久,不见陆梁出来,忍不住去菜园张望,却见陆梁与两个人在比刀试枪,接着,又有一只很大的蚯蚓要吃陆梁,他便撞倒菜园边的一棵大树,救出陆梁,没想到这只大蚯蚓就是眼前的邱大郎,原来,想必也是“是敌非友”。看来:凡事不可高兴太早!
“‘菜园三怪’?哈哈!真是够怪的!”杨筠雨忍不住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虎精。”邱大郎说道,“我寻你二人寻得好苦,也怪我愚钝,那日,那个甚么‘梁’来菜园寻刀,我便没结果了他,也难怪,那时我也并不知此人是杀黑龙的凶手。”
“我笑你不分青红皂白,不认得好人歹人!”
“谁是好人?谁是歹人?”
“那黑龙便是歹人,当日追着陆梁厮咬,爷爷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杨筠雨声调提高了八丈,告诉邱大郎:自己是正义的。
“黑龙如何要厮咬陆梁?你可知?”邱大郎质问起杨筠雨来。
“不知,以强欺弱,爷爷就要愤怒!”
“因为他把那个泉眼刨大,把沉睡的黑龙给吵醒了。”邱大郎回答道。
“我当是如何了得事,原来只不过把他吵醒了,值得追着人厮咬么?”杨筠雨知道自己一直是占上风的。
“也对,这点小事,用得着去咬人家么?”邱大郎摸着头脑,暗自喃喃自语,众人暗自偷笑。
“你们......笑甚么?”邱大郎以为众人取笑他。
“你千辛万苦来找我寻仇,原来却是为不值当的事情!不过,我还是非常感谢你让我九人脱离了险境。”杨筠雨说道。
“你别以为我会放过你,我跟踪了你好多天,看到你被那个部落族长关押起来,我是担心被他先下手为强,到时我就报不了仇了!因此才救你们的。”
邱大郎的话让众人心里暗自发笑,心想:这只蚯蚓不大正常!
“我都说了:非常感谢你的救命之恩,我九人时刻铭记!”杨筠雨不耐烦地说道。
“不行!我来都来了,我千辛万苦......”
杨筠雨轻叹一声:“浪费口舌!”独自向山洞边寻去。
“虎精休走!我还没说完呢!”邱大郎不依不饶,追上来缠住杨筠雨。
“那就快说!爷爷没空和你啰嗦。”杨筠雨肩扛双斧,斜着眼,一副不屑的表情。
“我千辛万苦来了,我就要替黑龙报仇杀了你!”邱大郎说着,便从手心里变出一把宝剑来,直刺杨筠雨,杨筠雨持双斧接住,一个急转身,飞起一脚,踢在邱大郎腰上,把邱大郎踢出几丈远。
邱大郎爬起来,又从手心里变出一杆长枪来,一边挥舞着,一边大喊着冲向来。
杨筠雨轻“哼”一声:“不自量力!”两把板斧依旧接住,闪躲过邱大郎长枪的横扫直挑,翻几个跟斗,跃出圈外。
封进竹等众人,只看二人厮斗,心知插不上手,又不好规劝,只是叫道:“二人点到即止,不可过分!”
“‘点到即止’,哼!你以为比赛较量武艺么!我是来报仇的,正经点!”邱大郎一本正经,依旧不罢手。
“就凭你这点三脚猫本事,还想来报仇,爷爷让你三招!”杨筠雨叫嚣道。
“看枪!”这句话激怒了邱大郎,拖着长枪来取杨筠雨,杨筠雨不慌不忙,跳跃闪躲。
邱大郎见长枪也刺不着他,便撇了长枪,立时变成一只大蚯蚓,对着杨筠雨,从嘴里连喷出数口绿黄的唾沫,杨筠雨慌得连翻数十个跟斗,那些绿色的唾沫落在草地上,顿时冒出阵阵白烟,再看那些小草,均已烧得焦黄。
“吼!”杨筠雨一声虎啸,也变化成一只猛虎,纵身一跃,跳到大蚯蚓后面,只尾巴轻轻一扫,一卷,便把大蚯蚓卷出数丈远。
杨筠雨变回人形,看着在地上打滚挣扎的邱大郎道:“你打不过我的!就此罢手吧!”
“不,永远不!”邱大郎口角淌着血水,艰难说道。
杨筠雨看他这副模样,心想:没想到他为了给兄弟报仇,如此执著坚定,真可谓“义气深重”!
“邱大郎,你我二人不要再斗了,黑龙已被我斩杀,我无法再还一个兄弟,以后,我就是你兄弟,如何?”杨筠雨觉得仇怨需要化解,说着便伸过一只手来,邱大郎思忖良久,终于,搭上他那只伸来的手。
二人至此言和,一团和气。
封进竹看着二人和好,也高兴地过来说道:“我们的队伍越来越壮大了!”
“封家堡有希望了!”封进清接过话茬说道。
“是啊,人多力量才大。”一旁的家丁也说道。
一行十人,径直朝山脚下山洞而去。
迈进山洞,两名留守家丁即刻迎了出来。
“杨公子,封少爷,你们去了何处?郑管家寻你们去了!”
“寻我们?郑管家去何处寻我们?”杨筠雨急问道,同时心里预感到一丝不妙。
“昨日不见你们回来,郑管家就焦燥的不行,今早,便一个人匆忙去了‘额可部落’。”
“不好!”杨筠雨惊叫起来,责备二位家丁道:“你二人为何不阻挠他?”
二位家丁面露难色,申辩道:“如何阻挠得了,他一心执意要去,说道什么‘额可部落的族长与他是旧相识’。”
“进竹、进清、邱大郎,我们四人速去‘额可部落’,郑管家有难,其他人留守山洞,等候我等回来!”杨筠雨吩咐道。
“是!”八位家丁高声应道。
杨筠雨自带着封进竹四人重返“额可部落”,到得部落草屋外围,四人先跨过围栏,又四处张望,猫着腰,弓着身,悄悄接近草屋,有了昨天的教训,四人格外小心翼翼,隐蔽在草屋墙角。
“封进竹,用你的神行法迅速查探周围情况,确定郑管家被关押在何处。”杨筠雨小声吩咐道。
进竹会意,凝神聚气,口中默念口诀:风尘若逸,不覆连仪.......
霎时,便一阵风似的消失,三人在墙角等候,不多时,封进竹便回来说道:“郑管家在前面的大草坪上,番拉泥正准备将他拿来祭祀神灵。”
“速速前面引路,去晚了郑管家就没命了!”杨筠雨边说边把一双板斧从腰间拔出,做好战斗准备。
封进竹前面引路,三人尾随其后,到得众多草屋中央,果然有一块大草坪,草坪中央摆着一个祭坛,祭坛上放着三只碗,一把尖刀,郑管家全身绑缚被几个精壮族民按住,番拉泥装神弄鬼在那里吆喝。
杨筠雨发一声喊,跳将出去,大喝一声:“番拉泥,杨爷爷在此,速来受死!”与此同时,封进清、邱大郎也各执宝剑冲上来厮杀,番拉泥被杀的措手不及,急拿了祭坛上一把尖刀来抵挡,族民们潮水般涌将上来接住三人厮杀,封进竹没有武功,只得作起神行法“流星越”,到了郑管家背面,解他身上绑缚绳索,神知这绳索如昨天囚住他们九人的藤网一般,下了巫咒,越解越乱,越乱越紧。
番拉泥是个巫师,念咒做法神通,使刀弄枪却不及杨筠雨,甚至剑法还不如封进清,几个回合下来被杨筠雨的双斧逼得走投无路,只见他随即一跃,跃上祭坛,口中念念有词,突然,昨天那张囚困众人的藤网再次出现在空中,直往三人站立之地笼罩而来,封进清、邱大郎正与族民厮杀,杨筠雨正追杀番拉泥到祭坛边,看他念起巫咒,情知不妙,又看到昨天那张藤网,铺天盖地朝自己罩过来。
“封进清、邱大郎,速速撤离!”杨筠雨呐一声喊,即刻抽身奔逃。
封进清与邱大郎正厮杀得起劲,突然,听得杨筠雨一声喊,又见天空盖下一张藤网来,心知番拉泥又念起巫咒,二人撇下正与其厮杀的部落族民,跟着杨筠雨一路奔逃。
封进竹见解不开绑缚郑管家的绳索,又见杨筠雨三人不敌番拉泥,便咬咬牙背起郑管家就走,不想,哪里背得动,郑管家仿佛被下了“千斤坠”,任凭你百十斤力气,如何背得动?
这个狡猾的番拉泥!封进竹心里不禁暗暗骂道。再看杨筠雨三人,那张大藤网正迅速扑向三人,杨筠雨心里直叫苦,心想跟昨天一样,重蹈覆辙,邱大郎见藤网盖将下来,急地往地底一钻,瞬间便不见了人影,藤网只把杨筠雨、封进清网住,有了昨天的经历,二人不做任何挣扎,因为,那是徒劳无功的。
族民们又扑向封进竹,封进竹自知没有能力保护郑管家,忙作起神行法“流星越”,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族民们见了吓得连忙跪地叩拜,番拉泥在那里“叽哩呱啦”的喊叫,驱赶伏地叩拜的族民。
番拉泥又念动巫咒,藤网像一座囚牢一样张开又把杨筠雨和封进清二人关押在里面,二人面面相觑,无可奈何。
突然,远处树下探出一颗头来,张望这边情况,当看到杨、封二人被关押在藤网囚牢内时,立时怒气腾腾,顷刻间便变成一条大蚯蚓,扭摆身躯直冲过来,“我来也!”
部落族民从未见过如此大的蚯蚓,会说话还会走路,吓得一个个闻风丧胆,屁滚尿流,只顾奔跑逃命。
番拉泥也傻了眼,但却一点不惊慌,继续念动咒语,想要一网打尽。
“啊......”邱大郎嘶喊一声,嘴里直喷出绿黄的唾沫,唾沫洒落在藤网藤绳上,顿时冒起阵阵白烟,藤网囚笼立时烧出一个大洞,且无力愈合。
杨筠雨见了,欣喜异常,挥舞双斧,劈开藤网上邱大郎烧出的洞眼,原来,这藤网虽然施了巫咒坚如磬石,砍不动斩不断,但一旦遭到破坏,整个系统便瘫痪不全,脆如薄冰,一触即碎。
封进清见状,也把这讨厌的藤网来砍,虽然,他的威力不及杨筠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