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筠雨见断了一把板斧,干脆把另一把也丢了,暗自运气,机天用随即挥起一拳,打在杨筠雨脸上,英俊小脸瞬间扭曲变形,紧接着,胸膛上接二连三地遭到机天用的连环重拳袭击,沉闷飞出几丈开外。
邱大郎和封前虎见状,不约而同地向前接住被机天用打飞的杨筠雨。
“杨公子......”封前虎一把搂住杨筠雨,关切地问道。
杨筠雨脸庞青紫,嘴角溢出鲜血,艰难说道:“杨某凭着一双板斧四处游荡,以为在这世上难逢敌手,没想到......”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杨公子不必自责!”封前虎安慰道。
“杨公子稍待歇息,且看我如何败他!”邱大郎眼神高傲,自信满满地说道。
“不可!”杨筠雨阻挠道,“倘若再败,我等皆要被囚,不如趁此机会逃脱,另行想办法!”
“可是,郑管家和封进清他们都掉入陷阱了。”封前虎忧虑道。
“正因为如此,我们更不能被他们抓住,否则,谁来救他们?”
“言之有理!那我们赶紧走!”封前虎与邱大郎扶起杨筠雨,三人施展轻功,消失在密林深处。
番拉泥看三人逃脱,嘴里愤骂道:“有种别跑,叫你也知道我们‘部落双雄’的厉害!”
接着,夸赞机天用一番,又命令族民们把陷在陷坑里的郑管家等十人全部捆绑了押回部落。
等到番拉泥、机天用走远,杨筠雨、封前虎和邱大郎从大树后转出来,原来,三人虽然施展轻功飞出密林,但却只落在不远处观望,专等番拉泥离开。
“他们会不会有危险?”看番拉泥走远,杨筠雨担心道。
“很难说,这些人都很野蛮。今夜,想办法把他们都救出来,一刻不要停留,走得越远越好!”封前虎说道。
“只是,我们如何解救?这个机天用浑身如铁似钢,拳头又狠又猛。”杨筠雨摸着被打疼的青腮肿脸,仍心有余悸。
“杨公子休怕,且看我待时吐他几口唾沫,把机天用先烧熔化了,你与封二堡主把番拉泥结果了,救出众人,岂不快哉!”邱大郎依旧信心满满。
“不可,番拉泥请来这个人一定知道我们的厉害,想必你的唾沫也奈何不了他!”杨筠雨分析道。
“我偏不信,难道他机天用是金刚不坏之身?”邱大郎犟嘴道。
“二位不要相争,当务之急想办法救人。”封前虎打断了二人的话道。
邱大郎说道:“我暗中钻地入内,你二人乔装成族民,混入进去,伺机起事,共谋解救!”
杨筠雨与封前虎面面相觑,点头赞道:“如此甚好!”
入夜,三人悄悄靠近部落草屋群,杨筠雨赤膊上身,扛一把柴刀,装扮成劈柴伙计,封前虎挑一担水桶,装扮成挑水工,邱大郎钻入泥土,暗暗跟随。
杨筠雨抱一捆劈好的柴,封前虎挑一满担水,二人晃悠悠地进了部落聚居地,一路无人阻拦。
二人于无人处撇了水桶、木柴,杨筠雨把风,封前虎四处张望,寻找关押众人地方。突然,地底下冒出个人来,二人一惊,待看清了,原来是邱大郎。
“二位随我来,我已探知了!”邱大郎小声说道。
封、杨二人随了邱大郎,一前一后,蹑手蹑脚地往草屋群里去。
走着走着,三人又回到了原地。
“怎么回事?又回到原地了?”杨筠雨小声对二人道,“赶紧撤离!”
有了前两次中番拉泥圈套的教训,杨筠雨生怕四周突然又要涌出人来把三人围定。
“挺古怪的,走来走去又回到原地了!”封前虎也心内生疑。
“哈哈......”果然,一阵狂笑之后,四周涌出二三百部落族民,手持长矛,蛮牌,把三人围得铁桶似的,少时,又点起篝火,把四周围照的亮如白昼,两旁彪悍族民严阵以待,中间头人番拉泥、机天用双手叉腰,怒目注视三人。
“哼!不知死活的东西,今日,我‘部落双雄’便要把你三人都擒捉了到一处团聚!”说着,便口中念念有词,邱大郎见状,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嗖”的一声,钻进地里。
机天用见了,挥动双眉,怒咧大嘴,铁拳似擂鼓般地对着地上捶打,一边捶打,一边嘴里“嘿、哄、哈、呵!”地怪叫,捶得地动山摇,天旋地转。
“也叫这个钻地的怪物知道‘对地擂’的厉害!”番拉泥停了念咒,得意地笑道。
杨筠雨心想:“不好,邱大郎必被他给擂出来,我且助他一助。”没了双斧,就发虎威吧,“轰”一声,化身虎形,吟一声虎啸,飞身向天际。
封前虎见状,也从腰间拨出“环首刀”,自从陆梁斩断了他的“八卦刀”以来,他就改用此刀,并自取名为:“虎贲环首刀”。
机天用眼见得一只猛虎在天际朝自己扑来,不由加快了捶打速度,邱大郎受不了这种擂地响,“嗖”地钻出了地面,虽说他化成蚯蚓时没有耳朵,但机天用的“对地擂”把周遭地底土层统统擂碎挤压,邱大郎仿佛进了坚硬无比的石墙中,处处碰壁,时时遇堵,动弹不动,只得无奈钻出地面。
机天用见擂出了邱大郎,又来应付杨筠雨,杨筠雨在空中张大虎嘴来一个“天震吼”,霎时,如霹雳横空,闪电出世,天地间天昏地暗,狂风骤起,吼叫声回荡如雷,直把人震得心胆俱裂,一个个直把耳来掩,有内力低微者早已疼得满地打滚。
又一个“饿虎扑食”,化身虎形的双爪疾速伸向机天用,机天用深知“来者不善”,松开掩耳双手,急切来一个“满地打滚”,躲过锋芒。
“妖师,瞧瞧我虎贲环首刀的厉害!”封前虎见“天震吼”余音渐息,拖了环首刀,脚下生风,如行云踏浪而来,似草上飞蝗奔至,把番拉泥吓出一身冷汗,急唤两旁护卫救护,护卫手持蛮牌挡在番拉泥面前,重重叠叠把他来保护。
封前虎飞身而至,七八个护卫族民持蛮牌挡护,封前虎的刀落在蛮牌上,如砍上藤萝,纹丝不动。这时,从蛮牌下又飞出几杆长矛,直搠将过来,惊得封前虎一身冷汗,连忙翻了数个跟头往后直退,惊魂未定时,一张藤网从天而降地盖在他身上,紧紧把他缠缚,五六个健硕彪悍族民直扑上来,把他紧紧压住,捆做一团。
杨筠雨又一个“猛虎翻身”来卷机天用,机天用滚到一边,任他扑卷,只是躲避,杨筠雨见状,又在口中连喷吐出数十个火球,一团团,一簇簇,像飞翔的红灯笼,直射机天用。
番拉泥见状,擎出二指,放于胸前,口中依旧念念有词,少时,二指用力指向机天用,突然,机天用身形逐渐变大,足有其原来的二三倍大,他一把接住杨筠雨喷吐过来的火球,在手中旋转数圈又全部推还。
火球在飞回的过程中,不断壮大,足有原来的二倍之大,“连本带利”直迎向杨筠雨。
邱大郎在一边看得真切,并未变回人形的他急从口中喷吐唾沫,来浇灭返回的火球。
“邱大郎,把番拉泥结果了!”杨筠雨变回人形,大声对邱大郎说道。
谁知,邱大郎无动于衷,还在那儿喷吐唾沫。
“坏了,蚯蚓没耳朵!”杨筠雨自语道,用手势对邱大郎指划番拉泥。
邱大郎点头,转把唾沫吐向番拉泥,却因为距离过于遥远,完全够不着番拉泥,这时,机天用正像一个巨人般一步步走向二人。
杨筠雨又打手势叫邱大郎注意机天用,邱大郎急了,也变回人形。
“你对我指手划脚做什么?”邱大郎责怪杨筠雨道。
“你变成蚯蚓什么也听不见!”杨筠雨说道。
“我要有耳朵,怎么钻地?”邱大郎不高兴道。
“快逃吧!”杨筠雨建议道。
“不,你我二人合力定能战胜他!”邱大郎不愿撤退。
“可是,我们斗不过他!”杨筠雨大声道。
“谁说的?坚持一会儿,他们就败了!”邱大郎大声回应道。
杨筠雨没辙,心想:他怎么这样倔强?
“那好,你去对付番拉泥,他一施咒,机天用就如虎添翼。”杨筠雨道。
“敢情他二人还是合力对付咱们?”
“对,二人配合的天衣无缝!”
说话间,机天用已跨步到来,杨筠雨又变身虎形,硬着头皮扑向前去,番拉泥急急念动咒语,机天用有恃无恐,如一座山般只顾向前,邱大郎见了,恍然大悟,自语道:“虎精果然心思缜密,被他看出端倪,我却自愧不如。”
接着,行步如飞,踏脚似翔,直取番拉泥,早有持蛮牌护卫组成“蛮牌阵”挡在跟前,邱大郎一个腾跃,踩过蛮牌阵,在空中连翻数十个跟斗,朝番拉泥招呼而来。
番拉泥见状,大喝一声,两旁又有数十个牌手遮挡住,把长矛从蛮牌底下伸出来搠刺邱大郎。
邱大郎急地一个翻身跃,直退出二米,两旁又团团涌上来三十四个手持短斧族民,把邱大郎围定。
“看来,比想像中要困难。”邱大郎心里暗暗思忖。
“但我绝不屈服!”他又在心里为自己打气。
说时迟,那时快,短斧如狂风暴雨般直向邱大郎罩过来......
化身虎形的杨筠雨飞身扑向巨人机天用,张大虎嘴嘶咬,机天用伸出山丘般大小的拳头连连击出数拳,杨筠雨情知其拳头厉害,慌忙躲避,机天用的拳头砸在草屋上,大树上,顷刻间粉碎如灰飞烟灭,让杨筠雨心内恐惧,无心恋战。
“大郎,快走啊!”杨筠雨看情形难以克胜,急唤邱大郎离开。
“再坚持一会儿就胜利了!”邱大郎正与一群人战得难解难分。
“我坚持不住了!”杨筠雨眼看着机天用步步进逼,不想被他的铁拳捶得粉碎。
“你来对付番拉泥,我战机天用。”邱大郎依旧执著,一个漂亮的“横腿扫”,扫翻一大片,又从对方手中夺了两把板斧,扔给杨筠雨:“奉送两把好兵器!”
杨筠雨接过一双板斧,拿在手里试了试,感到无比别扭:“甚么鸟兵器?爷爷拿在手上如拿了两根羽毛,轻飘飘的!”
“有就别嫌弃!”
邱大郎已解了“短斧围”,飞身离了圈,拖了根长矛,直刺机天用。
杨筠雨见状,事不宜迟,先把番拉泥解决,只要破了咒,机天用就没那么厉害。三步并做两步,擎着两把短斧,一路开砍。
番拉泥见状,二指随手一指,顷刻间,杨筠雨面前便多一道屏障,屏障乃是藤蔓织就的网绳,挡住了他的去路。
杨筠雨心内一阵烦燥,又是这个破藤网,前番被网、被囚,皆是这东西,砍又砍不断,割也割不完。
杨筠雨性起,怒喝一声:“风车转。”把两把斧头舞得似风车轮似的旋转,“嘶......”夜光下,银白色的火花如散落天际的烟火,藤网如遇着强雷电火,火花四溅,硬是被杨筠雨势如破竹的“风车转”给钻出了大口子。
番拉泥见了,心内一阵发慌,急唤救护,护卫们手持蛮牌组成一道“蛮牌人墙”,挡在杨筠雨面前。
远处的篝火忽明忽暗,燃烧殆尽,如同进行了一场疲惫的争夺赛,机天用依旧精神抖擞,如永不知疲倦的“钢铁人”,步步紧逼邱大郎,邱大郎心内有些惧怕,但“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纵然,机天用再难对付,也要拼死一博。
邱大郎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待机天用再靠近,他就要使出他的“杀手锏”。
杨筠雨破了番拉泥的“藤网屏障”,顿时信心大增,心想:原来,藤网也并不是那么坚不可摧,只要自己稍微用点心,努点力,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前进的步伐。
见了面前的“蛮牌人墙”,杨筠雨冷“哼”一声,轻蔑地笑道:“番拉泥,还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待时爷爷擒捉了你,便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