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兴国富家:范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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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美人计

范蠡搜罗到两个美女,一个是西施,一个是郑旦。

西施,出生于浙江诸暨苎萝村。其父卖柴,母浣纱,西施亦常浣纱于溪,故又称浣纱溪。

据说西施在河边浣纱时,清澈的河水映照她俊俏的身影,使她显得更加美丽,这时,鱼儿看见她的倒影,忘记了游水,渐渐沉到河底。从此,西施这个“沉鱼”的代称,在附近流传开来。

西施还患有心口疼的毛病。有一天,她的病又犯了,只见她手捂胸口,双眉皱起,流露出一种娇媚柔弱的女性美。当她从乡间走过的时候,乡里人无不睁大眼睛注视。

邻村有个丑女叫东施,看到西施捂着胸口、皱着双眉的样子竟博得这么多人的青睐,因此回去以后,她也学着西施的样子,手捂胸口,紧皱眉头,在村里走来走去。哪知这丑女的矫揉造作使她样子更难看了。人们见了这个怪模怪样的丑女人,简直像见了瘟神一般。

这就是成语“东施郊颦”的来历。

郑旦与西施是同村人,年龄相仿,只是性格较为刚烈。

她们两人美则美矣,要侍奉君王,还需学习歌舞才艺。

勾践责成范蠡对她们进行培训。范蠡奉命到两位美女所在的苎萝村,向西施和郑旦的家人族人说明情况后,把二人接到都城郊区的一所小院。

范蠡从旧都请来各课老师,对西施、郑旦进行了宫廷用得着的技艺培训。言语、腔调、笑容、举手、投足、坐相、立姿、礼节、修饰、歌、舞、琴、棋、书、画,凡是想得到的,范蠡都请高明的艺师教了。

整整三年,西施、郑旦在范蠡的强化教训下,从内到外脱胎换骨,完全像换了一个人——由不太懂事的村姑,变成了充满魅惑的女人。

三年光阴可不算短。范蠡与西施相处日久,竟然暗生情愫。只是,他们都知道自己的使命,把感情埋在心里不说罢了。

一天,范蠡又来到西施住处,教西施吴语。

吴语和越语,原本相通,却又貌似而神异,吴语圆润,越语仄急,吴语的语调,抑扬顿挫,而越语却高亢而急促。对吴语和越语的这些细微的区别,西施都听得明明白白,可是,却偏偏一句吴语也说不好。

“不要急”,范蠡说,“这样一个冰雪聪明的女孩子,怎么就学不会几句吴语?可见上天造人,终究不会十全十美……”

然而,半个月又过去了。情况却一点也没有改变。倒是西施自己,居然一点都不着急,只是那么歉意地微微笑着。

范蠡躁气渐消,终于也能心平气和地面对西施的笨拙了。两个人都不恼不急,一切顺乎自然,学会也罢,不会也罢,都不去管了。

直到一个月以后,勾践派人来召范蠡,询问他教西施吴语的情况,什么时候可以动身赴吴,他才知道自己耽搁得太久了。

从王宫回来,范蠡又来西施处,却见西施已设了一个小小的酒宴,邀请范蠡共饮,范蠡好奇,也就没有推辞,入席喝起了酒。

半酣时分,西施举起杯道:“范将军,这些日子你教我吴语,偏我学不会,害你受了不少的累,我敬你一杯。”

“我倒不累。”范蠡苦笑着,仰首干了,叹了一口气。“不过,总不能一直这么拖延下去,时间不多了……”

“大王又在催促入吴了么?”西施却放下酒杯,神态颇为紧张地看着他。“范将军,我所以这些日子里不肯用心学,只是为了,只是为了……”

“为了什么?”范蠡一愣,呆呆地看着她。“你怎么了?想说什么?”

“我其实——”西施的脸,已经红得如同三月的桃花,她咬着嘴唇,拼命控制自己。“我……我说出来,将军可不要笑话我……”

“这可奇怪了。”范蠡似乎第一次发现,自己面对的,毕竟还是个女孩子。“你尽管说,我不会笑话你,我保证!”

“那我可要说了!”西施也终于下了决心,低下头去,小声说道,“我所以学不会,其实只是为了要与你……与你在一起……多呆一会儿。”

她后面这句话,如蚊蚋嘤咛,细缕如丝。她像做错了事的孩子,畏缩、怯懦、害羞,整个人从脸一直到脖子,红晕流转,她的身体,也如同寒冷不胜,轻轻地颤抖着。

范蠡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这么单纯可爱的女子要为国家作牺牲,国家有没有考虑过她们的感受呢?他忽然从心中涌起一股柔情,伸过手去,将她的手捉住。

他们不可能有结果,所以只能发乎情,止乎礼。但他们的心里都有一个信念:等待吧,也许有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