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昭是中国古代一位杰出女子。文学作品有著名的《械缕赋》《大雀赋》《东征赋》。其中《东征赋》被收入梁昭明太子萧统所编的《文选》。她的《女诫》,是中国古代女子教育的重要文献。她又是《汉书》作者之一。
班昭,生于公元41年,名昭,字惠班,一名姬。东汉扶风安陵(今陕西咸阳东北)人。生于光武帝时期,死于安帝时期,享年70有余。班昭是中国古代一位杰出女子。文学作品有著名的《械缕赋》《大雀赋》《东征赋》。其中《东征赋》被收入梁昭明太子萧统所编的《文选》。她的《女诫》,是中国古代女子教育的重要文献。她又是《汉书》作者之一。她亦参预过东汉朝廷的政务决策。总之,班昭在文学、教育、史学、政治领域都有值得研究的成就与影响。班昭这个名字,不如时人尊称的“曹大家”更为显赫。因为她嫁于扶风曹世叔后不久,丈夫就去世了。她年轻守寡,为人端庄秀美,博学多才而聪慧。尤其是她继承父兄事业而完成著名的《汉书》编纂工作,成为我国历史上的第一位女史学家,而且是著名的史学家。但是,她所撰写的《女诫》,却长期成为套在中国女性身上的精神枷锁。
班昭作《女诫》,阐发了儒家妇女观。班昭作为女性中的才子,尽管在续写汉书、参与国事处理诸方面表现出了不输于男子的能力和精神,然而她毕竟是生活于那个时代的人。在那个妇女地位每况愈下的时候,班昭无力改变现实,甚至受时代观念的影响,而不自觉地成为儒家妇女观的总结者。她撰写了七篇《女诫》,细致深入地规范了妇女的日常行为和角色意识。据《后汉书·列女传)记载,班昭的《女诫》共分(卑弱》《夫妇》《敬慎久(妇行》《专心》《曲从》《和叔妹》七章,全面系统地规范女性的妇德修养和处理与丈夫、公婆和叔妹的关系。班昭身为女性,所以较男性道学家们更容易抓住女性生活的要害而循循善诱。更由于班昭写作此文的缘由是担心女儿“不渐训诲,不闻妇礼,惧失容他门,取耻宗族”,因此,她总结一生周旋于大家的经验,总体上带有非常强的自抑色彩,主要是围绕如何讨好丈夫、公婆和叔妹的欢心,以达到在夫家生存下去的目的而阐述。在《卑弱》篇中,班昭认为,女人的陛格既是夭生“卑弱”,当然就只有处于“下人”地位,以男子为尊,处处按男子的意志行事了。在《夫妇》篇中,班昭认为,既然女子天生“卑弱”,当然就只能“事夫”并为其所“御”了。丈夫“御妇”是天经地义的,是“威仪”的体现。在《敬慎》篇中,班昭将社会上已客观存在的性别等级意义上的男尊女卑观念,提升到一种具有审美内涵的对“卑弱”的追求上。班昭认为,妻与夫的关系只存在“恩”和“义”的关系,妻所要做的一切就是不要破坏丈夫对自己的恩情,才不致遭到贬弃。在班昭眼里,夫妻情感变为事关利害得失的施舍与恩惠的关系。这样,男女之间在社会地位和家庭地位上的不平等就扩展到了夫妻情感之中。
在《妇行》篇中,班昭写道:女子应当有“妇行”,“一日妇德,二日妇言,三日妇容,四日妇功”。“妇德,不必才明绝异也;妇言,不必辩口利辞也;妇容,不必颜色美丽也;妇功,不必工巧过人也。”“清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已有耻,动静有法,是谓妇德。择辞而说,不道恶语,时然后言,不厌于人,是谓妇言。盟沈尘秽,服饰鲜洁,沐浴以时,身不垢辱,是谓妇容。专心纺绩,不好戏笑,洁齐酒食,以奉宾客,是谓妇功。”妇德、妇言、妇容、妇功这“四者”,是“女人之大德,而不可乏之者也。然为之甚易,惟在存心耳”。“妇行四者”本是《礼记》中就有的,班昭将之具体化、细致化,从而使其成为非常具体细致的要求和规范。妇女按此执行,在处理家庭内部关系时就只能一味谦让,从而失去独立和自尊,丧失与男人平等的人格。
在《专心》篇中,班昭写道:《仪礼》规定:“夫有再娶之义,妇无二适之文,故日夫者天也。”在该篇里,妇女的一言一行,已完全被细化乃至僵化了,哪里还有妇女的自我呢?
在《典从》篇中,班昭认为,妇女不但要顺从丈夫,还有公婆、舅姑等,都要顺从。班昭讲的“顺从”是不讲是非曲直的,也就是无条件的。在《和叔妹》篇中,班昭特别强调妇女的“谦顺”之德,认为“谦顺”不但是在大家立足之本,也关系到自己父母的荣辱。
《女诫》不幸成为“万世女则之规”。从班昭写《女诫》的行为及其观点,可以知道,当时社会已形成的男尊女卑观念,已经十分强化,而且对女性已有十分深入的影响;以至于一部分文化层次较高的女性(如班昭)率先成为这种妇女观的直接接受者、制定者和宣传者了。按照班昭在(女诫》中的说法,女人天生“卑弱”,所以必须以男为尊,以夫为尊,要心甘情愿地接受丈夫之“御”,处处都要以妇行“规范自己,要谦让,要顺从,要牢记其夫对己之”恩“等等。如此这般的女子,哪里还有独立、自尊、平等的人格可言呢!”“男尊女卑”等传统性别观念,虽非班昭首创,但她的《女诫》却使这个观念更系统、更完整了。
班昭写《女诫》,与她年轻时就守寡至终老,有密切关联。到东汉时,作为统治思想的儒家理论已经牢牢地占据了思想意识领域,儒家妇女观已逐渐发展成熟,并对社会观念及妇女生活产生了越来越深入的影响。至班昭更是身体力行,所以,她很讨统治阶级的尊重,也得到社会的认可,从而被树为那个时代的楷模。她的《女诫》则被历代统治者赞誉为“足为万世女则之规”。
据《后汉书·列女传》记载,安帝元初二年(115年),七十余岁的班昭病逝,“皇太后素服举哀,使者监护丧事”,这的确是相当高的规格了。班昭“所著赋、颂、铭、诛、问、注、哀辞、书、论、上疏、遗令”,均搜集编撰,称为《曹大家集》,显示了她与众不同的才华及社会地位。
班昭本为那个时代的杰出女性,却不顾自身的切身经验—女子须有才和独立,才能立足于社会并为人所尊重—偏偏去迎合统治者的需要。她对男尊女卑深信不疑,以为是天经地义,从而为全体妇女制订了一整套钳制她们天性自由和生活方式的“女诫”,深深打上了时代的思想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