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我叫皮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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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幸福,是一种感觉

知道猫猫鼠鼠会让自己饿肚子之后,守住院墙的洞,不让外面的野猫野狗溜进家里,就成了我每天最最重要的两项任务之一。另一项任务是抓老鼠。

太郎大人对我说,既然这院子里出现了老鼠,我要像其他猫一样,通过抓老鼠送给他的方式来向他表示忠心。可是,我从没有抓住过任何一只老鼠。

我看到这些家伙就紧张。

我见过几次,老鼠们从太郎大人出入的洞里溜进院子,然后从院子大门下边的那条缝隙钻出去,再去别人家的院子。

太郎大人说,看见老鼠别害怕,只要我行动够快,就可以用自己的锋利的牙齿,一下子把老鼠咬死。

可是,我没咬死过任何活的动物,所以,每当看见老鼠活奔乱跳的样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下口。

太郎大人说不懂得咬死对手的狗是傻狗。

我不是傻狗。我妈妈没有教过我必须要咬死谁才能好好活着。

但是我爸爸妈妈也从没有认真地教过我任何一项求生的本领。

听黑毛说,因为在我们狗小的时候,不需要学本事,等到我们不需要吃奶之后,才需要慢慢地学点本事,慢慢成长。

可是我没有吃奶之后就被爸爸弄到路边去了,并没有学到什么狗的本事。

连吃shi这件事都是黑毛教会我的。黑毛告诉我,在任何时候,填饱肚子都是最重要的。只要不饿,就不会受欺负,也不会害冷。所以,即便是屎,该吃的时候就得吃。否则,死了,再高级的狗粮也没得吃了。

“今天吃shi,是为了明天不吃。”黑毛曾经这么对我说。

我觉得,所谓幸福的狗生要有一个能够一起吃shi的朋友。

快入冬的时候,老太太找来一群人把院墙上的洞堵住了。

他们带来了很多冰冰凉凉的大玩具,造型特别奇特。

每次我想去玩玩,老太太就在一边喝止我。

后来,老太太干脆把我拴在院子的角落里,不让我靠近那些大玩具。

看到我被锁住,太郎大人也不理我了。

他的跟班还是每天来报道。刮风下雨的时候除外。

在那些日子里,我每天的生活就只有三件事:

吃饭,听太郎大人讲院子外面的新鲜事,看那些陌生人把院子的地面砸坏。

“远处邻居新来了一只小黑狗。”太郎大人对我说,“等你能活动了,带你去认识认识。”

“那小黑狗很漂亮。”毛毛说。

“小黑狗?”毛球冷冰冰地说,“那叫哈士奇。”

这群堵院墙的人中,有一个人比较和善。他曾经给过我一个面团一样的东西,里面还有一些肉和菜叶。

我闻了闻,礼貌性地吃了一点。

我并不喜欢这东西。这东西比狗粮的味道差远了。但是这东西并不难吃,至少在我的心中,我宁愿吃这种东西也不愿意吃shi。不知道黑毛会不会也这么想。

我原本以为这个善良的人会和我多待一段时间,可事实上,当他们的工作完成之后,他几乎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看着他离开时的背影,我的心里还感到非常的难受。

许是因为我没有什么朋友,也很少和这样的年轻男人在一起相处吧,我格外喜欢他把那掺和着肉和菜叶的面团放在我面前之后,静静地看着我吃完的安静氛围。

那一刻,整个世界都是安静的。

那一刻,我能想起的只有黑毛。不知道在我吃下这个肉菜面団子的时候,可怜的他又在哪里吃shi。

我意识到,其实所谓的幸福,与你在吃什么,与你在和谁吃,都无关。幸福,只是一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