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制服的人,在人们的说话声中低下了头。
可是,他们的手没有闲着,他们紧紧攥着那条拴在我项圈上的绳子,一点也没有松劲。
我脖子上的伤口,因为他们使劲拉住绳子,再一次被勒得出了血。
这一次,老太太看到了,她也终于忍不住了。
”你们这帮土匪!”老太太撕心裂肺地嚎着,“这是我家养的狗啊,这是放心不下才来医院看我啊,被你们这帮土匪当野狗一样拴在这医院楼下面,你们看看我的皮蛋脖子上的这血道子,这还是一直在医院啊,这医院救了我的命,可这医院的保安要虐杀我的狗宝啊!”
狗宝?我倒是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貌似比皮蛋好多了,怎么当初老太太不直接管我叫狗宝呢?
“这可是我们家的宝贝大金毛啊,你们看看现在被他们虐待的,还像条狗吗?”善良女人站在老太太身后,人不高,嗓门很高。
“狗不像狗,还能像什么。”刚才还拽着绳子的穿制服的男人猛地一拉手里的绳子。
我的头不由自主地被拉起来,重重地落到老太太的膝盖上。
“啊!!她刚做完膝盖手术!你疯了吗!!!”善良女人身后突然站出一位女白大褂,她看见我的样子立刻惊声大叫起来。她的高音,把孩子也吓哭了。
“什么?我不知道啊。”那拉绳子的人似乎还想继续再拉一下绳子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你给我滚一边去!”女白大褂快步上前,一下子就把穿制服的人推开,“这是外科王主任的病号,我告诉你,王主任的这个手术做了六个半小时,这案例已经被他写成论文典型了,你要是把这老太太的膝盖再给毁了,你看你自己还能不能继续在医院里穿你这狗皮!”
“狗皮?”我回过头看了一眼穿制服的那个人,他身上的衣服,貌似也不是狗皮呢,可这女人为什么要这么说?我想不明白。
“唉你这人,你怎么能这么说?”另一个穿制服的人昂着头,走上前,高扬着脸。
女白大褂完全没有理会这个人,她转身就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王主任,你看看咱们医院雇的这都是什么人啊,你那个病号……”女白大褂一边说着一边从人群中离开,围观的人群也逐渐散去,渐渐的,围观人群都离开了,只剩下那两个穿着制服的人,老太太一家人和我还有那个厉害的女白大褂站在那里。
没一会,一群白大褂从远处急忙忙地跑过来。
两个穿制服的人似乎心慌了,他们悄悄地把我脖子上的项圈解开,趁着我们都转身迎接那一群白大褂的时候悄悄溜走了。
“别走啊!一对无赖!”厉害的女白大褂转身看见两个穿制服的人快速离开的背影,高声叫骂到。
“怎么了?没事吧?”冲过来的那一群白大褂中有个戴着眼镜的男人,他着急忙慌地跑在所有人的最前面。
“没事没事。”老太太的眼角还挂着泪,可一见到这个眼睛男就立刻笑起来,“王主任,我没事的,没事了,别担心。”
“没事吗?”眼镜男蹲下身子,摸了摸老太太的膝盖,微微点了点头。
“皮蛋!”善良女人惊讶地看着我,“你的项圈没有了!太好了!”
是吗?很好吗?我歪歪头,脖子上的伤口,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