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回家了吗?”善良女人看着眼镜男,小心翼翼地问。
“你们,本来不就是要回家吗?”眼镜男微笑着说。
“可以吗?”老太太有些激动,声音颤抖。
“不可以吗?”眼镜男扶了扶眼镜。
“这就能走?”善良女人一边晃一边逗怀中的孩子。
“你们,”眼镜男伸手示意他身后的那群白大褂,“来几个人,帮着扶一下车子。”
说着话,几个人从远处快步走过来。
“你跟我来,”眼镜男拍了拍善良女人的肩膀,和她走到一边,“我告诉你回家之后该怎么照顾老人比较方便。”
这种事,我也该听听,不是吗?
就这么想着,我一步不离地跟在善良女人的身后,随着眼镜男走到离老太太稍远一点的地方。
“这里呢,没外人,一个他,”眼镜男指了指善良女人怀中的孩子,“会听不会说。一个它,”眼镜男又指了指我,“说也听不懂。”
善良女人听到这噗呲一声笑出来。
“你呢,带着孩子,还得照顾老人,不容易。”眼镜男扶了扶眼镜,“但是呢,这老人的膝盖,必须适当锻炼。每天,定时,定量,要有耐心。”
善良女人一边轻抚着孩子的后脑勺,一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可是,我该怎么让她运动呢?家里也没这个条件。”
“我的建议是让她坐着这个轮椅,到广场上去,那里有活动器材,还有其他老年人,让她们多聊天,多沟通,这也有助于她的情绪好转。”眼镜男低头看了我一眼,“现在呢,我们比较注重这个心灵疏导在患者术后康复中的应用,我呢科室带头人,也有这个责任研究这个课题,所以呢,前期对你家情况了解也比较多,问得也多,说得也多,这你们回家之后呢,有问题随时联系我,我也会不定期地上门探望,希望你们呢也能理解。”
“你说的这到底是怎么意思,我们出院了,你要再上家去,那我们可不付钱啊。”善良女人好像很警觉。
“没事没事,这都是免费的,这也算是咱们的合作。”眼镜男低头看着我,“小狗子,以后咱们会常见面,你要记得欢迎我啊。”
“常见面?好啊!我喜欢白大褂!”我大张着嘴,使劲摇摇尾巴。
“这么喜欢我啊,那么,我交给你个任务行不行?”眼镜男非常认真地看着我,“每天,你要监督你家老太太出门锻炼,你能做到吗?”
“能!我能!”我骄傲地大叫着,“相信我吧!别的事我不敢说,带着老太太一起玩这件事,我一定能行!”
就在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自己已经不再是一只通俗意义上的狗,而是一只有实际存在价值和生活意义的狗。好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