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教材教辅现在,我们这样做教师(班主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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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愿意去做那个擦星星的人

钟杰

“焦点人物”

钟杰,女,网名艾岚,广东省深圳市光明中学语文高级教师,全国知名班主任,德育预设的实践者。先后以《招招都是情,情到深处即无招》、《教育航海记》、《教育西游记》等为主题撰写了二百多万字的班级教育叙事,发表教育教学论文近百篇,出版教育专著四部。其中《教育西游记——我和“后进生”的故事》被《中国教育报》评为“2011年影响教师的100本图书”。《孩子,这不是你的错》被《中国教育报》评为“2012年度老师最喜欢的100本图书”。

“教育理念”

我始终相信这样一句话:沐浴着爱的孩子一定懂得爱人!

只是这个爱,是由谁来释放?怎么释放出来孩子才能最大限度地感知和接受?教育者必须心怀“不放弃,不抛弃”的理念。每个孩子不管他是怎样的成长背景,都不是他能选择的,我们不能只把爱给予那些家庭背景好的孩子,还应该把爱给予那些成长环境不好的孩子。

我始终相信,每个孩子来到这个世界,都有一颗清澈无比的心。可是有些孩子成长的过程受到父母、他人或周边环境的戕害,成了所谓“问题学生”。这些孩子的行为当然难以给老师带来幸福感,但只有善待并竭力帮助这些孩子,这个教师才具有真正的爱。

“成长叙事”

总得有人去擦星星,

它们看起来灰蒙蒙。

总得有人去擦星星,

因为那些八哥、海鸥和老鹰

都抱怨星星又旧又生锈,

想要个新的我们没有。

所以还是带上水桶和抹布,

总得有人去擦星星。

——谢尔·希尔弗斯坦

我不想当老师,我也不喜欢孩子

某天在QQ群里看到这样一段话:

问:“你为什么选择教育?”

答:“我们喜欢孩子。”

问:“你们怎么看待孩子?”

答:“孩子是上帝派来考验我们的天使!”

看到这段话,我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倒不是怀疑这话的真实性,而是跟他对比,我觉得自己的境界简直太低了。

我从业之前压根就没主动选择教育,之所以走上这条路,完全是命运的安排。我是农民的女儿,在我父母看来,读书是唯一能摆脱农民身份,告别劳动妇女肩挑背磨苦日子的途径。

我也从来没觉得孩子们是什么天使。他们就是一群到处作恶的野孩子。放学的时候,你刚走到前面,后面一群野孩子就喊:“后面撒把灰,前面死一堆。”我怕死成堆,赶紧转身回跑。刚跑到后面,前面的又喊:“前面捞耙耙,后面生娃娃。”我魂都吓掉了,清清白白的一个女孩,被说成要生娃娃,那是怎样的一种恐惧与羞辱?真是一群没教养的孩子!更可恶的是,他们周末不在家里看书做作业,而是满山跑,偷人家地里的黄瓜,摘人家树上的果子,掏鸟窝里的鸟蛋,抓到小雏鸟,半点怜惜心都没有,弄死不算,还撕扯成块甩来甩去……

我不喜欢做老师。可当我去师范学校面试时,为了能够跳出农门,我却面对老师侃侃而谈我对教育的热爱,对孩子的喜爱,并且还夸张地说“为教育事业奋斗终生”。现在想起这些,我都觉得脸红,当初受了什么样的蛊惑,竟然口是心非地说了那么多。

当我逐渐理解教育的真义时,我近乎偏执地拒绝教育的谎言。我必须做一个坦诚的教育者。不然,我的学生最后会像我当初一样拥有一副口是心非的嘴脸。

我努力只是想告诉别人我不差

刚开始工作的一年时间,我是一个女混混。备课不上心,上课不认真,作业不批改,成天就抱着本小说啃,心里还兀自悲情,总觉得自己命苦,全世界都欠我。学生出了问题,哪管什么真相,也不懂得去诊断,走上前去,轻则一顿臭骂,重则一记耳光。然后,扬长而去,自己还觉得很有侠女风范。简单粗暴的工作方式让我与家长以及校领导都有了很深的嫌隙。可是我自己不反思,却把责任推诿于人。结果事情越弄越糟。后来,我调到了另外一所学校。

哪知人还没到新学校,我的负面消息就传得沸沸扬扬。说我脾气暴躁,说我工作不认真,说我泼辣无礼……总之,有其事的加工得活灵活现,无其事的变成了有鼻子有眼。换了有些人,可能就在谣言中彻底颓废了。我不仅没有颓废,还越挫越勇。现在想起来,这可能跟我的成长背景有关。

我的父亲在城市工作,母亲则带着我和弟弟在农村生活。家里缺男劳力,我是家里的老大,既要帮助母亲干地里的农活,又要看护管教弟弟,还要与母亲一起抵御外人的欺负。自小学五年级起,每年冬天播下小麦,我母亲便会到我父亲那里去过二人世界。我既要读书,又要管教弟弟,还要管理庄稼,饲养家禽家畜,我应该算是最早的留守儿童了。正是这样的成长背景,锻造出我要强坚韧的性格。你越是说我不行,我就越要做给你看!你越是说我差,我就越要让自己好!我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带一个优秀的班级出来,绝不能让领导、同事、学生家长小看我。虽然我鼓足大干一番的勇气,但当走进教室面对我那一帮学生的时候,我还是深深地失望了。由于分班的时候,优秀学生都被换走了,剩下的不是“捣蛋鬼”,就是“惹祸精”。面对这样的学生,我怎么来当好这个班主任以及进行我的语文教学?

我读书的时候,除学了一些简单的教育学和心理学之外,真还没学到什么本事。如何上课?我不知道,就只有厚着脸皮去听老教师的课。几个月下来,我的课上得像模像样了。可是,如何走进学生心里?如何对班级进行常规管理?如何建设班级文化?我根本不知道,我脑子里连班主任专业的概念都没有,我唯一知道的就一个字:管!于是,我就从“管”字上下功夫。

一是死管。我就像把学生拴在裤腰带上似的,一步不离地管着。早上我比任何学生都去得早,谁都不准迟到;晚上我比任何一个人都走得晚,谁顽皮谁留下补课;中午我还不午休,守在教室里给学生刻印资料。我就这样全天候地把学生盯着,盯得每个学生连偷偷喘气的机会都没有。他们除了学习还是学习。若干年后,我以为那些孩子都会恨我。很奇怪,他们竟然都很感激我,说我是他们一生之中碰到的最负责的老师。听到这样的评价,我没有欣慰,我只是感到羞愧。我不顾一切的付出只是想向别人证明我能行,并非是真心热爱孩子,也并不是真心热爱自己的工作。我热爱的只是别人因我出色的工作而给予我的高度评价。

二是严管。我对学生的严格,近乎到苛刻。比如我叫学生练字,写出来的字不合乎我的要求,我拿起本子二话不说,“哗啦”一声就给撕掉了。简直比“灭绝师太”还狠呢!

三是硬管。学生服也得管,不服也得管。对于那些带刺的小调皮,我可懒得“晓之以理”,只疾言厉色地斥责,学生都怕我的毒舌攻击,所以只得老实。如有孩子当面老实,背地里搞事,我一定穷追到底,直到他们讨饶就范。

或许是因为多管齐下,那届学生竟然很争气,中考考了个满堂彩。自此,没有人说我不好。我也从工作中找到了成就感,并且开始安心做教师了。只是,我仍然谈不上热爱我的工作以及我工作的对象。

教师的真正善良是热爱每个坏孩子

我对学生态度的改变是因为我自己的孩子降生了,粗硬的心竟然柔软了。看到我的学生,即便是调皮鬼,我的内心也生出一丝柔情。每当有学生违规,我刚想抽他一顿,眼前就会浮现儿子那柔嫩的面孔,心一下子就软了。

我竟然很少斥责学生,更没有动手打学生了。慢慢地我也发现,以前畏我如虎的学生竟然开始黏我了。上课结束,我还在讲台上,他们就跑上来围个水泄不通,叽叽喳喳地跟我说这说那。放了学,很多学生不是马上离校,而是到我家帮我带孩子,甚至有些学生周末也会到学校来玩。班上搞什么活动,学生们首先想到的是如何把我和孩子带到教室里一起开心。如果要外出春游或者野炊,学生们也会自动地分派好任务,每一个路段,都安排人替我背孩子。以至于若干年后,那些学生见到我,开口就是一连串问:点点(我孩子的乳名)怎么样了?他长很高了吧?肯定很帅吧?弄得我很吃儿子的干醋。

虽然我对孩子的态度友善了很多,但尚未根本转变。真正让我发生转变的还是一位孩子的母亲。

这个母亲虽然驼背,但知书识礼,对生活毫无怨言。因为驼背,所以嫁了个很不堪的丈夫。生了个儿子,她要朝正面积极引导,丈夫则完全相反,不仅溺爱无度,还教孩子怎样偷奸耍滑。因此,小孩一身恶习,满嘴谎言,好吃懒惰。

有一天她找到我,拉着我的手,泪眼婆娑地哀求:“老师,求您救救我的孩子吧。我那孩子小时候真的很乖,很懂事。现在变成个‘二流子’,都是因为他爸爸教育不当。我求你了,你一定能帮得了我……”

那一刻,我被一个同样是母亲的人几乎绝望的眼神和哀求的语气深深地打动了,我深深地理解这位驼背母亲的痛苦。我对学生的心结豁然打开——原来,每个令人讨厌的孩子都是受害者!他们原本个个是天使,可是来到人间后,却被父母、身边的他人或周边的环境折断了幼嫩的翅膀,产生各种各样的恶形恶状,以至于祸及无辜。这些孩子已经受到了伤害,如果我这个做老师的还不愿意去修补,那么,他们受到的伤害将会更大,进而变成对他人的危害。一个自诩受过良好教育的老师,真正的善良不是去追求把工作干出色的成就感,而是去修补那些曾被伤害的灵魂,唤醒那些沉睡的灵魂。

此后,我的教育思维完全变了,教育行为也发生根本变化。除了不随便呵斥学生,不轻易进行体罚之外,我开始关心孩子们的生活。比如,有孩子上学时遇到下雨打湿了衣服,我及时将自己的衣服找出来给他换上,并用电吹风把他湿透的衣服吹干;有孩子的饭没有蒸熟,我二话不说,回到家就给他煮一碗热腾腾的面条;有孩子的手生了冻疮,我到处给他们找墨鱼骨头治疗;我还常给住校的学生铺床叠被、缝被、织衣等。

我在与孩子们的亲密接触中建立了深厚的感情。随后,我又开始关心孩子的精神世界,经常利用放学或者周末,与孩子们谈他们的家庭,谈乡下的见闻,谈各自的理想,也谈心里喜欢的异性,还谈做人的底线等。这样看似没有目的的闲聊,其实是一种极好的教育行为。很多时候,师生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良性地影响着彼此。

而那位驼背母亲的孩子,也正是在我这种方式的影响下,慢慢回归集体。我接着又在班里物色了几位品学兼优的孩子当他的导师,彻底把他拉回那充满正能量的集体。

这个孩子毕业后,跟着一位技艺精湛的师傅学了理发手艺。如今在四川郫县开了一间发廊,买了房,娶妻生子,还把驼背老母接到郫县奉养。很多跟他一个班的学生都说,若不是我,他早就进了黑社会,说不定现在都已经进监狱蹲着了。

试着把班级还给学生

我在教育实践中,大量阅读教育类书籍,比如郑杰的《给教师的100条新建议》,万玮的《班主任兵法》,王晓春的《问题学生诊断》等。大量的阅读使我反思到,自己以前带班虽然小有成就,但那只能算运气好,或者说是性格使然,其实那并非教育的本质。

教育的本质是什么?从心理和技能上,为未来社会培养合格、良好的公民。那么什么是合格、良好的公民?是一味顺从,盲目听从的孩子吗?如果我的学生都成了这样的顺民,那么,我兢兢业业做一辈子教育,岂不是在用一颗善良的心干害人的事?

我试着把班级还给大家,凡事我们都商量着办,不由我一个人说了算,也不由某一个班委干部说了算。听说要把班级还给大家,并且凡事都与大家商量着办,孩子们兴奋得欢呼起来。看来,他们受我的专制统治实在是太压抑了。

果然,实施民主管理之后,班级问题少了很多,孩子们迅速成长,我也轻松了许多。不过班主任要有心理准备,既然要搞民主管理,那么班主任就要把民主思想深深地扎在自己脑子里,如果言行不一,学生就会认为你是假民主,反而降低班主任在学生中的威信。

有一次班里有个叫李明的学生与外班同学打架。我很生气,抓住他就是一顿疾言厉色的训斥,然后就叫他请家长。谁知他却说,请家长的事要经过班委会讨论才能决定。我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厉声说道:“我是老师还是你是老师?惹是生非,打架斗殴,性质这么恶劣,还需要班委会讨论?我说了算,下午给我把家长叫来!”李刚看我语言凌厉,态度生硬,不敢跟我顶嘴,唯唯诺诺说下午就把家长叫来。中午,班长来找我了,说:“老师,您自己说的实施民主管理,凡事都要商量讨论。李明打架是不对,但里面有内情,您没了解事情的真相,又没交班委会讨论,您就擅自做主了,这不叫民主哦。”我一听,有理,惭愧地说道:“我也是气急之下,信口开河,那么你说说看,李明打架的内情是什么?”班长说:“李明谁都没惹,就在寝室里和大家聊天,三班的‘花豹’走到寝室里,说看不惯李明,抬手就给了李明一耳光,李明在大庭广众下莫名其妙地挨了一耳光,尊严受到沉重打击,所以才还手的。我们都觉得,一个男人应该为维护自己的尊严而勇敢还击。”听班长说完,我陷入沉思:是啊,情绪化的表达,不问真相的判断,专横霸道的思维模式,怎么不让我陷进假民主的怪圈呢?事后,我在班上跟孩子们道歉,并收回了我那情绪化的决定。

班级实行民主管理,特别能培养一个老师的耐心。因为一切都要尊重大家的意见,而班里的孩子又那么个性迥异,所以要有极大的耐心去等待他们。现在,我很多同事都不解地问我:“你怎么那么好的耐心啊?”是的,我的耐心确实很好,不管学生犯多大的错,给班级造成多大的损失,我都平静地告诉学生,我很愤怒,我很难过,我很伤心,我很失望,但我不会火冒三丈。接下来,我会和学生一起分析我们失误或者失败的原因,然后,站起来,抹干眼泪,收起悲伤,重新往前冲。我最喜欢跟学生说的一句话是俞敏洪的教育哲理:跑得快不如跑得久!也正因为有了耐心,我才生出一颗坚持的心。

用专业的做法为孩子的生命奠基

2008年8月21日,我携子离开四川,三天历经三千里江山,来到海南省海口市景山海甸分校,与一群富家子弟眼神相遇,从此开始了我新的教育航海,演绎出一曲曲或动听,或悲伤,或成功,或失败的生命交响乐。我以“教育航海记”为主题,写了四十多万字的教育反思,后整理出版为《治班有道——班主任智慧手册》。

这个阶段的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靠感觉、耍手段治班的我了。我已经能用专业的眼光看待学生,用科研的意识管理班级。学生犯错,我不再迫不及待地问“怎么办”,而是冷静地寻找“为什么”。我不停地追问,不停地寻求真相,坚持不懈地朝教育的真相漫溯,很多看起来匪夷所思或是难以解决的问题都得到了彻底的解决。

当初很多朋友都担心我一个弱女子,怎么对付得了一群调皮大王。事实证明,我不仅“对付”得了那群调皮蛋,我还把他们“收拾”得服服帖帖。我离开海南的时候,孩子们哭得发吐。其中最让人头疼的尤玖,说我是“黑暗里的一盏明灯”,为了我,他改掉了缺点,并说有一天他一定到四川找我,亲口告诉我他已经成长为一个真正的人了!

在海南待了一年多,我回到四川,中途接手一个被称为“烂班”的班级。我首先着手班干团队,接着是班级文化的建设,再接着是推行自主化管理。这一连串动作,使班级面貌日新,班风也由原来的“软懒散”变成积极进取。待到班级大局已定,我就揪住班级的一些小问题开始探索,一年下来,光是文案记录就是五十多万字。其中关于海林的个案记录近十五万字。这些文字无不显示着我的带班理念——用专业的做法为孩子的生命奠基。

由于带班揉进科研的元素,我看待问题就变得客观和理性。每出现一个问题,我都欣喜,因为我找到了研究的切入点,我也为学生高兴,因为犯错就意味着学生成长。或许是因为我的认知态度变了,我的行为模式以及话语表达方式都发生了变化。当我改变之后,我惊讶地发现,我的学生也变了。很多在别的老师看来非常头疼的学生,在我的班级里就不让人头疼了。

2011年2月14日,我孤身一人,裹挟在春运大军的洪流里,来到深圳市光明中学,接手由音乐生和美术生组成的高一艺术班。很多老师也知道,带这样的班非常费力,但我没有退却,仍然推行我的科研思维。第一个月,我坦然接受孩子们暴露出来的所有问题,然后分析原因,对症下药。

比如,学生晨读,很多孩子不敢开口放声。让他们读出口,他们就勉强地蚊子似地读几句。所以,连续八周的“朗朗读书奖”都没得到,而且每次还都是倒数第一名。我不问怎么办,仔细分析为什么,最终找到原因:一是部分学生不喜欢大声读书,觉得没有小声读或者默读效果好;二是小部分学生不好意思开口,从小就没有开口读书的习惯;三是有几个孩子觉得自己读得差,没有信心大声读;四是读生疏的课文时,声音就会变小。这么说来,我们要想得到“朗朗读书奖”必须要做如下工作:

一、告诉孩子们朗读对培养语感的重要性。二、私下跟不爱读书的同学交流,鼓励他们大胆朗读。三、调整朗读时间和朗读内容,增强孩子们的自信心。这是最重要的策略。我把早读时间分三段:第一段,小声地读,照顾那种喜欢小声读书的同学,同时也不会太累。第二段,正好是评比阶段,语文就齐读古诗词,英语就齐读单词,每个人都要读,而且是齐整地洪亮地读。第三段,正好大家也读累了,评比检查也过了,那么就根据自己的背诵情况自由读。思想工作做通了,朗读策略也做了调整,效果“哗”地一下就出来了:连续四周获得“朗朗读书奖”,也获得“文明班”的光荣称号。

“教育反思”

扪心自问,我一个并不喜欢教师这个职业,并且对孩子没有什么感情的农村女教师,何以能自我成长?其中固有机缘巧合,但更重要的是如下原因。

首先,跟我的性格有关。少小的生活经历以及艰苦的成长环境把我锻造成一个性格坚韧,且认准目标就能坚持的人。

其次是我骨子里的善良在起作用。我是一个农民的女儿,生在农村长在农村,有很长一段时间也工作在农村。我看到那些农村孩子,内心是充满同情的。我看到他们,就好比看到了自己的童年,我不想他们长大后跟其父辈一样辛苦,我想要他们过一种新的生活,能够有尊严地活着。我对他们严加管教,不论是生活习惯,还是学习习惯,我都咬得很紧,要求他们做到最好。教师除了需要一种看得见的善良,更需要一种看不见的善良——那就是必须为孩子几十年后的人生考虑。

再次,我喜欢阅读。不管经济条件好差,我都喜欢买书并乐此不疲地读书。我读书很杂。哲学类、文学类、教育类是必读的,管理类、励志类乃至佛学书籍,都是我涉猎的对象。正是这种大量驳杂的阅读,开阔了我的眼界,丰富了我的头脑,改变了我的思维,调整了我的心态,让我的教育理念不仅更加人文,而且更臻于科学。

最后,就是我喜欢用文字反思工作。书写是一种非常冷静的思维活动。把自己的工作进行理性的梳理,再进行归纳总结留待后用。我在自己的文字中享受成就感,并用自己总结的经验去指导工作,形成一种良性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