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票像是被注了催化剂一样,涨,涨,涨。
我账户上的钱已经多了差不多三万块了。
董小曼对我说,抛了吧,这股票肯定会出问题。我说哪里会呢,现在正是全民炒股的时候,大盘还会涨到10000点呢!我想等大盘上涨到一万点的时候再抛出去,以获取更大的利益,也尝尝赚钱的滋味。
该死的华子曾对我作了一个后来我认为很中肯的总结,他说你这个人不大适合做生意。我曾对这个评价很不以为然,甚至认为他是在公然挑衅我的智商。
后来,我才知道我现在正在放弃一个绝佳的机会。
股票疯涨的时候,全国的房地产也开始向上扬,尤以北京和深圳的房价为甚,已到了日新月异的状况了。朱小毛甚至感叹说,TMD,在深圳当个钉子户都能赚一千多万。
而此时重庆的房价还外于平稳状态。
虽然我整天都做着跟房地产相关的工作,却对房价的动态没有一种应有的敏锐的职业判断能力。反而,朱小毛在这方面却表现出了非凡的才能。在我还在死守着那几只股票做着美梦的时候,朱小毛却早已悄然抛掉手里全部的股票,在重庆买下了三套房产。而我每天还在紧盯着K线图,心情跟随着K线起起伏伏,憧憬着大把大把的钞票向我涌来,把我淹没。
钱是人生永远不可或缺的主旋律,尤如爱情一样。网上流行着这样一句话:钱不是问题,问题是没有钱。
华子干脆说钱就是和亲爹只有一字之差的干爹。
朱小毛摇着杯里的酒说,钱是王八蛋,用了又来赚。说完潇洒地喝掉杯里的酒。
董小曼说,钱要那么多干什么,够用就行了。
我永远都搞不明白到底多少钱才能算是够用,因为我从来没有感觉我的钱够用过。
这一晚,我做了一个有生以来最富裕、最奢侈的梦。
我梦到我买的股票翻了五十倍,我坐在床上数着一大堆的钱,越数越多,怎么也数不清楚;
我大声地叫玉林,我向她嚷着要带她去看金字塔;
玉林兴奋地抱着我亲吻,我们在床上不断地翻滚,身下压着数不尽的钞票;
一堆堆的钞票被我们的脚蹬下床去,地下红红的一大片。
我把大把大把的钞票抛向空中,看它们在空中纷纷飞舞的样子。阳光像是穿过树叶一样穿过在空中飘舞纷飞的钞票,一晃一晃,露出缕缕耀眼的金光;
我开着一辆“路虎”,载着玉林向古埃及驶去;
我把油门踩到了底,汽车时速达到了250迈;
突然我感觉大腿被什么撞了一下,汽车一下失去了控制,冲下一个小山坡,撞到一颗大树上;
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反弹过来,使我的额头重重地撞在方向盘上,被撞得生痛。
我下意示地揉着额头,慢慢地回过神来,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坐地板上,一尘不染的白色床头柜上面赫然印着一丝血迹。玉林正安然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嘴里时而砸叭有声,身体与床形成45度的夹角摆成了一个“卜”字。被子一半盖在她的身上,一半已随我坠落在床下。
看着床沿边那只雪白的“五寸金莲”,我恍然大悟:我刚才被玉林一脚给踹下床去了,这一脚不但让我从床上位移到了床下,而且还一脚粉碎了我那个富裕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