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公版宋元学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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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涑水学案(下)(4)

。)三(守业兢兢,朝露春冰。)(朝露春冰,虽凝易泮也。)

四(倒廪虚库,财散人聚。)(倒廪虚库,知所散也。)

五(雰闿而星,痈溃而平,盗弃其兵。)(盗弃其兵,祸乱释也。)

六(积沙防水,水至沙溃。)(水至沙溃,不固结也。)

上(长夜之宴,虽久必散,达者先见。)(达者先见,明始终也。)

┬

(余,终也。天

过其度,日之余(尧、舜之德,禹、稷之绩,(尧、舜、周、孔,垂世无穷

也。朔不满气,周规孔式,终天无斁。)也。)

月之余也。日不

复次,岁之余也

。功德垂后,圣

贤之余也。故天

地无余,则不能

变化矣;圣贤无

余,则光泽不远

矣。)

〤〤

齐(众星拱极,万矢奏的,必不(众星万矢,谁能易中也。)

可易。)

(齐,中也。阴阳不

中,则物不生。血气

不中,则体不平。刚

柔不中,则德不成。

宽猛不中,则政不行。

中之用,其至矣乎!)

张敦实曰:五行在天地之间,可以开物成务,冒天下以道者也。故用各有五,终于五十五名。其修为之序,可以治性,可以修身,可以齐家,可以治国,可以平天下。故曰:「行者,人之所务也。」系之辞以明其义,用之变以尚其占,皆所以前民用也。)

又曰:律吕之生,始于黄锺,下生林钟,林钟上生太蔟,太蔟下生南吕,南吕上生姑洗,姑洗下生应钟,应钟上生蕤宾,蕤宾上生大吕,大吕下生夷则,夷则上生夹锺,夹锤下生无射,无射上生中吕。阳六为律,阴六为吕。以黄锺为宫,则林锺为征,太蔟为商,南吕为羽,姑洗为角,应锺为变宫,蕤宾为变征。至十二律旋相为宫,各以七变而乘之,则尽八十四调,此声之元,五声之正也。至六十律旋相为宫,又以七变而乘之,则变尽周期,各统一日。尽三百六十四变于《潜虚》之中,始于《裒》之初,终于《散》之上,以定天下之吉凶,成天下之亹亹者,其用大矣。

命图

吉臧平否凶

裒六四二五三

柔五中三六二

刚四六五二三

雍三二五六四

昧二四五六三

昭六四二五三

容五四三六二

言四六五二三

虑三二五六四

聆二四五六三

觌六四二五三

繇五四三六二

懠四六五二三

得三二五六四

罹二四五六三

耽六四二五三

五四三六二

却四六五二三

庸三二五六四

妥二四五六三

蠢六四二五三

讱五四三六二

宜四六五二三

忱三二五六四

二四五六三

戛六四二五三

特五四三六二

偶四六五二三

昵三二五六四

续二四五六三

考六四二五三

范五四三六二

徒四六五二三

丑三二五六四

隶二四五六三

林六四二五三

禋五四三六二

准四六五二三

资三二五六四

宾二四五六三

六四二五三

五四三六二

乂四六五二三

绩三二五六四

育二四五六三

声六四二五三

兴五四三六二

痡四六五二三

泯三二五六四

造二四五六三

隆六四二五三

散五四三六二

《元》、《余》、《齐》三者无变,皆不占。初、上者,事之始终,亦不占。

张敦实曰:命者,时之所遇也。吉、凶、否、臧,虽惟命所遇,然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以其祸福之未定,则稽疑之占不可后也。兹所占者,自《裒》至《散》五十二名。以二、三、四、五、六之变,观其吉、凶、臧、否、平之所遇而决。阳则用其显,阴则用其幽。然后可以观变而避就也。

五行相乘,得二十五,又以三才乘之,得七十五,以为策。虚其五而用七十,分而为二,取左之一以挂于右,揲左以十而观其余,置而之。复合为一而再分之,挂、揲其右,皆如左法。左为主,右为客。先主后客者阳,先客后主者阴。观其所合,以名命之。既得其名,又合蓍而复分之,阳则置右而揲左,阴则置左而揲右,生纯置右,成纯置左,揲之以七,所揲之余为所得之变,观其吉、凶、臧、否、平而决之。阳则用其显,阴则用其幽。幽者,吉、凶、臧、否与显戾也。欲知始、终、中者,以所筮之时占之,先体为始,后体为中,所得之变为终。变已主其大矣,又有吉、凶、臧、否、、平者,于变之中复为细别也。不信不筮,不疑不筮,不正不筮,不顺不筮,不蠲不筮,不诚不筮。必蠲必诚,神灵是听。

张敦实曰:虚数七十有五,其用七十,分二挂一,揲之以十,先左后右,徐观其余,以命卦名、分客主而定阴阳。且如《裒》之一卦,︱为主,║为客。左揲先余一,右揲后余二,是先主后客者阳。若左揲先余二,右揲后余一,是先客后主者阴。阳则用其显,如《裒》之六吉、三凶不易也。阴则用其幽,与显戾也,如《裒》之六吉当为凶,三凶当为吉也。假如《元》∥、《蠢》∥∥、《容》、《徒》、《齐》〤〤,生数纯者,不可分阴阳,当置右而揲左。《造》┬┬、《考》、《》、《乂》、《绩》┼┼,成数纯者,亦不可分阴阳,当置左而揲右。皆揲之以七,以所揲之余观其吉、凶、臧、否、平尔。

《玄》以准《易》,《虚》以拟《玄》。《玄》且覆瓿,而况《虚》乎﹖其弃必矣!然子云曰:「后世复有杨子云,必知《玄》。」吾于子云虽未能知,固好之矣,安知后世复无司马君实乎﹖

张敦实曰: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强而名之,是为道。太极元气,函三为一,衍而伸之,是谓数。两仪之所以奠位,万类之所以成形,天下国家之所以致治,悉不外乎道与数。以温公平生著述论之:其考前古兴衰之,作为《通鉴》,自《潜虚》视之,则笔学也。留心《太玄》三十年,既集诸说而为注,又作《潜虚》之书,自《通鉴》视之,则心学也。今世于笔力之所及者,家传人诵。至于心思之所及,则见者不传,传者不习。道极于微妙,而不见于日用之间,亦何贵乎道哉!是故《易》所谓人道不过乎仁义,《玄》所谓大训不过乎忠孝,虚所谓人务不过乎五十五行。仰而推之,以配三百六十五度。日月不能越一度以周天,人不能越一行以全德。兹又述作之深意也。学者盍以是求之!

附录

范纯甫言:公初官时,年尚少。家人每每见其卧斋中,忽蹶起,着公服,执手版危坐。久率以为常,竟莫识其意。纯甫尝从容问之,答曰:「吾时忽念天下事。」夫人以天下安危为念,岂可不敬耶!(《冷斋记》。)

英宗疾既平,皇太后还政。公上疏言治身莫先于孝,治国莫先于公。其言切至,皆母子间人所难言者。(《行状》。)

吕晦叔曰:昨使契丹,彼接伴问副使狄谘曰:「司马中丞今为何官﹖」谘曰:「为翰林兼侍读。」其人曰:「不为中丞邪﹖闻是人甚忠亮。」

上谓晦叔曰:「司马光方直,其如迂阔何!」晦叔曰:「孔子上圣,子路犹谓之迂。孟轲大贤,时人亦谓之迂阔。况光岂免此名。大抵虑事深远,则近于迂矣。愿陛下更察之!」(《并日录》。)

魏公言君实初除枢副,竟辞不受。时公在魏,闻之,亟遣人赍书潞公,勉之云:「主上倚重之厚,庶几行道。道或不行,然后去之可也。似不须坚让。」潞公以书呈君实,君实云:「自古被这般官爵引得坏了名节,为不少矣。」后得宽夫书云:「君实作事,今人所不可及,须求之古人。」(《魏公语录》。)

蒲宗孟论人才,及司马光,神宗曰:「未论别者,即辞枢密一节,自朕即位以来,唯见此人。」灵武失利,当宁恸哭,叹曰:「谁为朕言此者﹖唯公着曾数为朕告,用兵非好事。」及求宫寮,曰:「莫如司马光、吕公着二人。」

(梓材谨案:此晁景迂初见钦宗之言。)

温公尝谓金陵曰:「介甫行新法,乃引用一副真小人,或在清要,或为监司,何也﹖」介甫曰:「方法行之初,旧时人不肯向前,因用一切有才力者。候法行已成,即逐之,却用老成者守之。所谓『智者行之,仁者守之』。」温公曰:「介甫误矣。君子难进易退,小人反是。若小人得路,岂可去也﹖必成雠敌。他日将悔之。」介甫默然。后果有卖荆公者,虽悔之无及。

温公创独乐园,自伤不得与众同也。洛俗春日放园,园丁得茶汤钱,与主人平分。一日,园丁吕直纳钱十千,公令持去。再三欲留,公怒,乃持去,回顾曰:「只端明不爱钱!」余十日,吕直创一井亭。问之,乃用前日公所不受十千也。(并《元城语录》。)

潞公谓温公曰:「彦博留守北京,遣人入大辽侦事,回云:『见辽主大宴群臣,伶人剧戏,作衣冠者见物必攫取怀之,有从其后以鞭扑之者。曰:司马端明邪!』君实清名,在夷狄如此。」公愧谢。

公尝问康节曰:「光何如人﹖」曰:「君实脚踏实地人也。」公深以为知言。康节又曰:「君实九分人也。」其重之如此。

公居洛,尝同范景仁登嵩顶,由轘辕道之龙门涉伊水至香山,憩石楼,临八节滩。凡所经从,多有诗什,自作序,曰《游山录》,士大夫争传之。公不喜肩舆,山中亦乘马。路险,策杖以行。故《嵩山题字》云:「登山有道,徐行则不因。措足于平稳之地,则不跌。」慎之哉!(并《言行录》。)

《程氏遗书》曰:先生每与君实说话,不曾放过。如范尧夫,十件事只争得三四件便已。先生曰:「君实只为能受人尽言,尽人忤逆,更不怒,,便是好处。」

刘元城曰:熙宁初,温公谏用兵,不留稿。大意以富民与贫民邻居为喻。

又曰:金陵以两府啖温公,不可,台谏党金陵者遂诬之如霍光事。神庙曰:「司马光岂有此!」元佑遂获其用,皆神庙保养成就之力。

又曰:微仲、尧夫不知君子小人势不两立如冰炭,故开幸门,延入李清臣、邓温伯,去正人易若反掌。调停之说,果何益乎!昔温公为相,盖知其后必有反复之祸,然生民之患如拯溺救焚,何暇更顾异日一身之患。

陈忠肃《与龟山书》曰:凡温公之学,主之以诚,守之以谦,得之十百而守之一二。

又《答杨游二公书》曰:司马文正公最与康节善,然未尝及先天学。盖其学同而不同。

汪玉山《与何运使书》曰:温公有《补文中子传》一卷,比方得之,其所去取略尽矣。此外如所云「杨素、李德林见」之类,尤为可笑。《论语》于三家必云季康子、孟懿子,必称「孔子对曰」,盖贵贵尊贤,其义一也。安有身为布衣,而于当时之执政,曰「素与吾言」「德林与吾言」者哉!

朱子曰:温公可谓智仁勇。他那治国救世处,是甚次第!其规模稍大,又有学问。其人严而正。

又曰:尝得温公《易说》于洛人范仲彪炳,文尽《随》六二之中,其后阙焉。后数年,好事者于北方互市得板本,喜其复全,然无以别其真伪。

张南轩曰:司马温公改新法,或劝其防后患,公曰:「天若祚宋,必无此事!」更不论一己利害。虽圣人,不过如此说。近于「终条理者」矣。

刘漫堂《麻城学记》曰:温公之学,始于不妄语,而成于脚踏实地。学者明乎是,则暗室不可欺,妻妾不可罔。

魏鹤山《师友雅言》曰:迂叟有言:「今人所谓文,古人所谓辞也。古之所谓文,观乎天文以察时变,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岂辞章之谓哉!尧之文思,文王之所以为文,此圣人之文也。下此则敏而好学,不耻下问,为孔文子之文。」

王深宁《困学纪闻》曰:欧阳子之论笃矣,而「不以天参人」之说,或议其失。司马公之学粹矣,而「王霸无异道」之说,或指其疵。信乎立言之难!

涑水讲友

康节邵尧夫先生雍(别为《百源学案》。)

献公张横渠先生载(别为《横渠学案》。)

纯公程明道先生颢(别为《明道学案》。)

正公程伊川先生颐(别为《伊川学案》。)

县令陈先生舜俞(别见《安定学案》。)

涑水学侣

秘书刘道原先生恕

刘恕,字道原,筠州人,颍上令涣之子。颍上以刚直,不能事上官,弃去,家于庐山之阳。欧阳兖公,与颍上同年进士也,高其节,尝作《庐山高》诗以美之。先生少颖悟,书过目即成诵。八岁时,坐客有言孔子无兄弟者,先生应声曰:「以其兄之子妻之!」一坐惊异。未冠,举进士。时有诏,能讲经义者,别奏名。先生以《春秋》、《礼记》对,先列注疏,次引先儒异说,末乃断以己意。凡二十问,所对皆然,主司异之,擢为第一。先生强记博闻,于书无所不览,精史学。司马温公修《资治通鉴》,奏请同编修。先生时为和川令,入赞史馆,凡魏、晋以后事,尤考证精详,温公悉委而取决焉。与王荆公有旧,欲引修三司条例,先生以不习金谷为辞,因言:「天子方属公大政,宜恢张尧、舜之道以佐明主,不应以利为先。」荆公怒,与之绝。温公出知永兴军,先生以亲老告归南康,乞监酒税以就养,许即官修书。温公判西京御史台,先生奏请诣西京赞修。道得风挛疾,右手足废,然苦学如故,少闲辄编次,病亟乃止。官至秘书丞。卒,年四十七。先生为学,自历数、地理、官职、族姓,至前代公府案牍,皆取以审证。求书不远数百里,身就之,读且钞,殆忘寝食。偕温公游万安山,道旁有碑,读之,乃五代列将,人所不知名者,先生能言其行事始终,归验旧史,信然。宋次道知亳州,家多书,先生枉道借览,留旬日,尽其书而去,目为之翳。着《十国纪年》四十二卷,《包牺至周厉王疑年谱》、《共和至熙宁年略谱》各一卷,《通鉴外纪》十卷。(参史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