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一副温润模样,仿若与智空是相识多年的知己,一副吾家有女初长成的与有荣焉感,道:“道长过奖了,家妹不过伶俐些,并不甚美貌。她自由失孤,又有不足之症,与我等一起长大,恰逢师门巨变,受伤失了记忆,我的疼惜她,所以格外娇宠些。”
“唉-!小姑娘娇惯一些,是应该的,可惜老夫已经是糟老头子啦!....”智空唏嘘摇头,一副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的模样。
墨真马车里恨恨吐槽,算你有点自知之明,这个老流氓,当着人家兄妹的面,这样..这样...这样....真是恬不知耻.....真是..真是..礼义廉耻是什么?
墨善脸颊抽搐,随意倚在车框上,眼睛不知盯着某一处。果然像他猜测的一样吗?眼前是夺舍了智空肉身的妖物,要不然怎么会如此半点不通人情世故。可他看不破,如果只是披了人皮的妖物,他的修为,一眼就能看透,可若是夺舍的,修为低些的他要动用法力,高些的还要用法器方能看破。夺舍风险极大,由古至今,成功者寥寥无几,就这么让他们遇到了?可他不能动用法力,方寸山山门都破了,却一直都没见到他们师兄弟二人出手,恐怕魔界早有怀疑。
如果是这样,恐怕正在上天下地寻找他们的踪迹。如果他们是普通小仙倒也罢了,可他们是仙界第一仙山方寸山天宫长老的弟子,修为几千年,熟悉他们的人数不胜数,想要通过法力波动外泄的仙气寻找他们简直不能更容易,所以不到生死攸关际,不能轻易出手。
各人心里千回百转间,智空说话并未停歇:“......不过老夫的徒儿很是优秀,待人也体贴,老夫以为,跟墨姑娘相配的紧。想来跟也能相处的来....墨镖头怎么看?”智空摸着胡子,一下又一下。
墨真在车里彻底要暴走!你大爷的!她想去去骂人,去打架,去他娘的闺秀仪态,她已经忍不住啦!智空这老流氓,这是变相的提亲吗?一定是的!她虽然没见过提亲,但府里的八卦嬷嬷们,早就讲了一遍又一遍啦!她用脚趾头也能确定是,根本不用猜!
智空这个混账的老流氓,谁跟他徒弟配,他徒弟是招魂幡,冤魂之气那么重,都快用肉眼凡胎都能看出来啦!他用那只眼睛看到他们配,她不介意替他挖下来...此处幻想极刑一千种...哼!算了,她还是忍住,忍住,此刻要淡定,她二哥说了,致胜第一要素,一定不能让对手看出你已经乱了阵脚。
可是墨真能忍住,有人已经忍不住了。墨善的脸直接臭成一块棺材板,声音冰冷压抑愤怒:“不劳道长费心了,家妹与令徒八字相克,多有接触的话,怕就不妥了!”
场面瞬间由诡异变成剑拔弩张的冷场。
墨善冻着自己的脸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智空这厮,不要以为他不知道他自己在想什么!太自以为是,不是什么好事情,他此番怕是要让阿真去祭招魂幡吧,要不然就是想用阿真的阳气来遮掩招魂幡的阴邪之气。不管是那种,都不可饶恕,简直混账!
车后两位师傅对望一眼,墨渊蹙眉,智空瞪眼.....
最后还是墨渊打破尴尬:“阿善!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不可冲撞道长”然后又对智空拱手道:“还请道长见谅,阿善阿真两人,自小一起长大,小儿女间,曾经师傅也是寄予厚望的,二人相处的也开心......”
墨渊一顿解释,端出一副二十四孝好哥哥好镖头的样子,智空冷哼几声,也便罢了!不然还能怎样?
可却有人不淡定了,车厢里一阵叮当乱响,墨真纠缠在一团空糕点盒子里,那本是看着盒子精致打算用来插野花用的。墨真呆坐,表情从不敢置信,到纠结,害羞,烦恼,无奈,脸色变来变去,又瞬间从脸颊红到了脖子根。突然将脸埋在腿上的锦被里。
蕉多多已经被震惊的不在发呆,他阿真姐姐怎么了?在练习变脸吗?刚才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小茹笑吟吟的望着在锦被里做鸵鸟的某只,脸上写满了早就知道的洋洋得意。
墨真在被子里无声哀嚎,大哥的话是什么意思?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是吗?是吗?啊啊啊!他们之间很纯洁好不好,才不是大哥讲的那个样子!...对了,大哥一定是以此为借口来对付智空的龌龊心思,是的!一定是的!
冷不丁车门帘子缝里钻进来一张春风满面的脸:“阿真!你刚不是说,想吃零嘴吗?这里离有人烟处还很远,没有地方去买,不过你想吃,今晚扎营后二哥去为你打猎好不好?吃烤肉?”墨善心情好的出奇,似乎还有点洋洋得意。
墨真埋在被子里不想出来。
小茹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蕉多多瞪着眼睛悄悄摸了下口水,他听见烤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