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行直从审讯室里头出来,见司空法医室的门还关着,正准备推门进去,就见门从里面打开,司空手里握着几张纸正准备出来。
司空抬手将那几张纸递给他,“程建国体内确实有毒品,不过跟许绮的不一样,他吸的是最常见的二****吗啡,也就是我们最常说的******。这种东西如果有渠道,拿到货是很容易的。”
刑警队一队人坐在办公室里头开会,大家对于程建国的反常反应都很疑惑。
张前和刘全急的都抓头发,“这人真奇怪啊!明明有还叫自己女朋友去买,说白了就是去送死!自己吸的是另外一种,明明毒瘾都犯了却还窝在家里头不作声——”
“吸食麦司卡林和******并不矛盾,如果他当时真的毒瘾难抑,那么用他家里的麦司卡林同样可以缓解不适。”司空手里托着个盘子吃蛋糕,边吃边说。
金大宏好奇地问他,“司空,你吃的黑森林么?不怕胖了?”
司空咧嘴朝他笑,“不是黑森林。”
“那是啥?”李力嘴快,惊的金大宏赶紧一把捂住他的嘴,“算了,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司空点头,“里面微波炉里头还有,你要不?”
刘全咽咽口水,“你在法医室里放微波炉?一边解剖尸体一边热东西吃?”
司空笑。众人见他这一笑忍不住都头皮一麻,赶紧甩头去摆脱那种阴森的画面。。。。。。
方行直托着下巴看众人,“不要被牵着鼻子走。这案子第一个死者是程友峰。”
司空舔着嘴巴:“接着是李文秀,和程友峰是秘密情人。”
方行直手指头敲着桌面,垂眼看着许绮的口供,“也就是说,这案子刚开始的定性是情杀案。杀死这两人的很可能是李文秀或者程友峰的情人。但是现在莫名又牵扯上一个许绮,还死了个程建国。这意义就不同了。凶手的动机是什么?而且别忘了,在张全和刘放赶到的时候,之前蹲守的同事可是说‘有可疑人物’出现。”
张前愣了下,“可是所有录像都被销毁了——”
“凶手是有备而来。”刘全扶着头,一副崩溃的样子,“会不会跟卖货给程建国的是同一个人?这里抓到许绮才把他给暴露出来,那边程建国就坠楼而亡了。”
金大宏和李力在旁边跟着点头,“这样说来,凶手恨的可不是程友峰一个人。最开始的目标是程友峰,后来搭上个李文秀,很可能是因为他杀人的当时被李文秀撞见了,但是那时候程友峰的尸体已经被发现,他没时间再在现场作案,于是开车将李文秀挟持到郊外之后杀害。”
“程建国是程友峰的儿子。凶手不仅杀了程友峰,还将程建国的儿子带上了一条不归之路,他的目标打从一开始就已经锁定了程友峰父子。”方行直淡淡地道,“这人和程友峰很可能是旧识,或者说情敌。”
“头儿,那天你不是跟那人交手了?你能不能记起他的样子?”刘全忽然道。
方行直手托着脸,歪头看他,“样子挡的太严实,根本没看到,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人四十岁左右、特警队里退下的,而且在国外生活过一段时间。”
说着,众人都看金大宏。金大宏愣了下,转头就奔往电脑前头奔过去,“我马上查!”
这时候就听刑警队的电梯门“叮咚”一声打开,庞火火和赖尔从里面走出来。赖尔手里拿着只保温的饭盒,庞火火手里拽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怒气冲冲地走进来。
“怎么了?”方行直马上走过去,见庞火火胳膊上和腿上都有大片被擦伤的痕迹,严重的连皮都翻掉了。他看了一眼庞火火手里的人,皱眉,“怎么是她?”
庞火火气,“这丫头险些要了我和赖尔的命!”
方行直就觉得自己的头皮有些发麻,瞪着庞火火手里的李至静,“怎么回事?”
众人都围了上来,李至静这时候的样子别提有多狼狈了,原来的爆炸头跟金针菇似的一溜溜竖着,眼眶上头也不知道是眼影化开了还是黑眼圈,乌溜溜的裹着两只毫无神采的眼珠子,穿着件奇形怪状的短袖和牛仔裤,手上和胳膊上都有轻微的擦伤。
赖尔抱着饭盒慢条斯里地道:“我和火火等红绿灯的时候,她冲出来就一把把火火推到斑马线上了,还好是早上车不多,不过还是差点给车撞到。”
刘全瞪着李至静,这丫头这时候无精打采的,也不知道是因为疲倦还是后怕,有些缩头缩脑,“那她怎么回事?”
赖尔撇撇嘴,“自己用劲儿太大,跟着栽出去了。要不是火火拉她一把,她伤的更重。”说着抬头看到司空,就问,“小空空,你有没有药水可以给火火先处理一下伤口呀?”
众人愣了下,都瞅着司空看——小空空啊!
司空叹口气,有些无力地抬手按了按太阳穴,走过去一把把李至静从庞火火手里揪出来丢给方行直,拉着庞火火往法医室走。
“不是!”张前急了,“去一楼医疗室吧!”
司空冷冰冰地黑着脸不说话,庞火火笑,“一样的。”
众人眼睁睁看着庞火火跟司空俩人走进法医室里头,一头黑线。。。。。。
方行直接过赖尔手里的饭盒晃晃,“送来给我的?”
“嗯。”赖尔点头,笑眯眯地说,“火火说,你受伤都是她害的,过意不去么!”
方行直打开盒子看了看,愣住。
赖尔轻轻拿手指戳他没有受伤的那只手,“直直,好像你跟火火重遇之后就一直受伤喏——见面第一回就被枪打中了左手臂,那里还没好透呢,又把右肩膀给伤了——”
方行直笑,“直直?”
赖尔很认真地点头,“叫叔叔有点太生疏了么,咱们的关系比别人亲些,是不是?”说着朝方行直眨眼睛。
方行直失笑,张前走过来,“头儿,要不要现在去审审那丫头?我看她精神不对,好像K药了。”
方行直冲他点点头,正要起身,赖尔一把抱住他的大腿,“我也去!”
方行直拍拍他的脑袋,想了想,“走!”
张前跟在后头有些目瞪口呆,“带着娃娃进审讯室?没有过呀!”
赖尔拉着方行直的手走在前头,回头笑,“哎呀,我是目击证人呀!”
张前愣了下,摸着脑袋傻笑。
方行直带着赖尔进了审讯室,李至静垂着头坐在对面。
“我不是有心的。”李至静忽然抬头看方行直,眼睛里头有着明显的慌乱,刚才混混沌沌的样子已经渐渐开始散去,“我那时候、我、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那么你最后的记忆是在哪里?在做什么?”方行直打断她,将赖尔放在自己旁边。
李至静愣住,有些迷茫,“唔,在、在家里。”
“肯定?”
李至静想了想,点头,“是在家里。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跑到了街上,还——”她说着看了眼赖尔,带着几分抱歉,“我真不是有心的。”
赖尔双手搁在桌子上,托着下巴点头,“是呀!她不是故意的。当时她推火火出去的时候,力气可大呢!后来她自己栽出去差点给车子撞到,整个人一点都不知道避开——”
方行直挑眉,“你是说,她当时是没有意识的?”
赖尔想了想,“没有意识是什么意思?被控制?”
方行直点头。
赖尔皱着眉头看李至静,“她从被火火抓住一直到警局门口,好像一直都是丢了魂的样子,火火还气呢,说她是装疯卖傻!”
“啊!”李至静突然叫了一声,“我想起来了!”她看赖尔一眼,“我、我昨晚上回家之后就开始睡觉,睡到一半开始做梦,梦里头不断地有人告诉我,要——要、要杀了庞火火。。。。。。”
张前张大了嘴巴看着方行直,方行直皱眉,“昨晚去哪了?可有见到过什么特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