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庞火火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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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搬来跟我一起住吧

庞火火被司空拉进法医室,直接就要按到法医室里头唯一的那张大铁板床上头去。庞火火一把拽住司空的袖子,神神叨叨地盯着那大板床,“那该不会是你验尸用的床吧!”

司空皮笑肉不笑地瞅着她,“你说呢?”

庞火火惊的往旁边一蹦,“哗啦”一声靠到了背后的桌子,疼的她直揉腰板儿,见司空脸色不对,赶紧回头看,就见桌子上几只密封的玻璃樽倒成一排,玻璃樽里头的标本引起了庞火火的注意,细碎的骨头拼成的抽象几何线条、剥离的皮肉风干后拼成的血色蝴蝶、看不出来是哪里的器官碎碎地拼成的印象派人头。。。。。。庞火火的手指哆嗦下,赶紧七手八脚将那些碰翻的玻璃樽重新摆放好,一回头,就看见司空一张脸贴的极近正阴森森看着她!

“嘿嘿!”庞火火伸手推开司空的脸,傻笑,“我现在才算明白,为什么整个刑警队的人都那么怕你了。”

司空冷冷看她一眼,冲她举举手里头一个放着酒精、药膏和纱布的托盘,指着椅子示意她坐。

庞火火走过去坐下,奇怪地看他,“法医室还有治外伤的药?”

司空瞪着她,“那是队长有时候要用到的,这家伙办起案子来简直不要命,经常受伤。”庞火火愣怔了下不说话。司空一边处理着她手脚上的刮伤一边道:“磨的不轻!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庞火火撇撇嘴,把刚才来的路上发生的事情讲给司空听,司空皱眉,“听你这意思,李至静是明显地K药了啊!”说着又自己摇头,“一大早的,这种几率是不是也不大可能发生?”

庞火火见司空费解地皱眉,觉得他现在的模样颇为有趣,托着下巴看他,笑,“我也觉得不可能。K药的人最起码会表现的很激昂疯狂,李至静当时的脸上,除了冷漠就毫无表情,我倒是觉得,被催眠的可能性更大。”

“催眠?”司空一怔,抬头看庞火火,“被催眠之后来杀人?”

庞火火点头,“也不是没有可能啊,厉害的催眠师完全可以做到,对被催眠的人下某种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暗示,这个暗示是什么没有人知道,被催眠者直到指令产生后才会清醒。”

司空听庞火火说的头头是道,皱眉,“你是说,给她催眠的人下暗示的同时也潜意识里告诉了她结束催眠的指令?”

庞火火晃着手指头,“应该说,一个出色的催眠师是不屑于做这种毫无意义的结尾的,他只要让被催眠者做出他需要的动作,被催眠者完成这一系列指令之后,自然就会清醒。”

“呵!”司空倒抽一口凉气,愣了一阵,“用催眠来指使人犯罪!”

庞火火抬手搓他的头发,哈哈大笑,“催眠既然可以用来打击犯罪,那就同样可以用来促使某些不合道德和法律的事情发生——下这个催眠指令的人,不简单!”

司空皱眉,庞火火道:“这人有很深厚的心理学知识。催眠可不仅仅只是在人眼前头打个响指、晃晃怀表那么简单,暗示只是其中一个不可缺少的部分,催眠人首先要突破被催眠人的物质层次、也就是脑神经系统,然后充分了解被催眠人的心理之后才有可能会成功。”

“我了解。”司空点头,“以往这样的案子也不是没有过。西方就曾经有过著名的一次心理暗示案件。一个妻子在发现自己的丈夫有了外遇之后就开始筹备,她给丈夫的同事和好友都发去了电子版的邀请函,在家里庆祝丈夫的四十岁生日,邀请函上面的图案是动态的红酒和火焰——这时候其实那些人的心里已经开始有了‘生日派对、红酒、火焰’的一个潜意识认知。生日派对举行在晚上,那个第三者作为丈夫的同事盛装出席,派对举行在主人家的酒窖里,酒窖里被布置成复古的庄园风格,放着另类而且喧嚣的音乐,房间四周都燃着铁架支起的火盆,妻子很热情地拿出私藏的各种美酒去款待众人,所有人的情绪都很高亢,大家在女主人的带领下疯了似的拼命往对方身上挥洒着手里的红酒,每个人淋的湿漉漉一身——女主人在这时候做了一个举动,她一手甩着一只红酒,一手去拿着原本烧在火架上的木柴在手里挥舞——她的指令在这时候其实已经完成,众人的思想不设防备、心理上对这位同事的贤惠妻子更加没有抵触——生日派对、红酒、火焰,酒窖里的人舞着火把、豪饮红酒玩的很疯,谁都没有注意到女主人偷偷地离开了酒窖,并且关死的酒窖的门。等到第二天警察赶到打开酒窖门的时候,男主人和他的情妇,包括那些知道他们关系却对妻子保密的人,通通都已经被烧死在了酒窖里,个个死状恐怖。酒窖里密不透风的空间不适应那些酒醉的人长期停留,若不是后来查这宗案子的探长细心,再三要求法医验尸,从尸体和案发地面上采取到些微氯酸钾的存在,根本就不会有证据证明是妻子作的案。”

“氯酸钾?”庞火火疑惑地看司空,“什么东西?”

司空将庞火火的腿缠上最后一圈纱布,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满意地站起身,“一种助燃的化学物质,溶水后无色稍咸,加一些在红酒里根本不容易被发现,何况当时那帮人已经喝高了,这东西若是放在阳光下,极易自爆。”

庞火火张大了嘴,苦哈哈地看司空,“那你说,给李至静下暗示的那个人安的是什么心!我可没得罪什么人啊!”

司空偏头看她,“你是没得罪什么人啊~刚从国外回来,还带着个孩子,能得罪谁。不过你不觉得,你好像知道的太多了点?”

庞火火愣住,“啥意思?”

司空摇头,“你当你瞒得了方行直?你那天到底是怎么从图成郁的车上跳下来的?还有今天你跟我说的这些话,这可不是一个平常人能做到和该知道的事!”

庞火火张张嘴巴,“我博学一点也有错?!”

司空笑着看她,“你自己心里清楚。我看你们两个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七天!”庞火火打断司空,一本正经地伸出双手数出七个手指头在他眼前晃,“认识七天、分开七年,现在不过是重新刚认识的朋友罢了!”

司空不免意外地看了庞火火一眼,半晌才道:“呵!我怎么觉得,你们两像是多年未见老友,那种感觉和默契,可不是简单七天培养出来的。”

庞火火意义不明地笑了笑,耸耸肩膀,“司空,你知道的,打从第一面见你,我对你的兴趣就已经超越了所有,所以,不要再提方行直,咱们说说你?”

司空愣了下,“说我什么?”同时就觉得身后一阵凉森森的,他心里顿觉不妙,犹豫了一下回头,就见方行直站在法医室的门口,黑着脸看他。

“咳咳!”司空吓的往后一蹦,见庞火火捂着嘴坐在椅子上笑,立刻就知道自己是中了这丫头的计了,不过当着方行直的面又孬发作,赶紧摆着手往外冲,“我去看看李至静!”

在外头忙着的众人见司空一溜烟从法医室跑出来,拍着胸口跟见了鬼似的不禁都好奇——头儿一进去他就跑出来啦?肯定惹祸了!这鬼见愁也有今天啊!众人对视一眼,默默地拿着手里各种杯子、本子和工作器械,往法医室门口靠。

庞火火托着下巴看方行直,“你也怀疑我?”

方行直看庞火火手脚都被缠上了白纱带,整个人包的像个粽子似地还没事人一样,坐在那里笑眯眯地看自己,突然间觉得心里什么气都慢慢烟消云散,他走过去看庞火火,就在庞火火以为他是不是二乎了的时候,他突然问,“你笑什么?”

“哈?”庞火火赶紧抬手摸自己的脸,“我笑了?”

方行直认真地点头,弯腰蹲到庞火火跟前,“火火,我不问你这七年怎么过的,你也不要再总是对那七天里发生的事情耿耿于怀,我们和解吧,好不好?”

庞火火托着下巴看他,笑,“根本没有误会,哪来和解不和解?莫非你心里还没放下?唉,不是我说你喏,人要往前看么~何必对过去的事情念念不忘?你也该正经成个家了,你看我,儿子都可以早恋了!”

方行直笑,“你儿子就是我儿子!”

“我咬死你!”庞火火心里突了一下,瞪他,“说话别那么不要脸!他姓庞!”

方行直笑,“好吧,姓庞!”他抬手去搓庞火火的一头短发,庞火火气的要去拧他,这一抬手才发现,司空简直是把自己当成木乃伊在对待啊,她不由苦了苦脸,骂:“你再搓!信不信我真的咬死你!”

方行直失笑,一众躲在法医室外头偷听的众人都默默抖了一下:队长笑的好风骚喏!

“火火!”方行直忽然起身,双手扶着庞火火的椅子,看着庞火火有些狼狈的眼睛,“搬来和我一起住吧!”

“呀呸!”庞火火大骂,“不要脸!”

众人在外头手一抖,杯子、资料“啪嚓”掉了一地:队长禁欲七年,这算厚积薄发?

李力和金大宏两个人忍不住搓自己的脸,里头个人真是方行直?

方行直扭头往法医室门口瞪了一眼,回头看庞火火,“听我说完么。现在你不能再住家里,你明不明白?”

庞火火愣了下,“你的意思,我被人盯上了?”

方行直点头,“敌暗我明,牵扯的越少越好,你也不想家里人有事。”

庞火火抬眼看方行直,半晌才道:“可是,我也没理由给你添麻烦。”

方行直笑,伸手扶她从椅子上站起来往外走,“好像你添加的麻烦挺少一样。”

庞火火撇嘴。

方行直凑到她耳朵边,“七年了,你始终是我心里最大一个麻烦,就当是帮我忙吧,让我记得你也好、忘记你也罢,就当是来给我解决那七年来住在我心里那个麻烦丫头。。。。。。”

庞火火抬头看他,有些惊讶。

方行直拍拍胸膛,笑,“我可是正人君子!”

庞火火一头黑线:真二!

法医室门口,一众人撅着屁股满地捡资料扫杯子,等方行直扶着庞火火走到他自己的办公室,立刻又聚作一团,热热闹闹加开八卦小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