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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雅典卫城——哲学、艺术和神灵共居的地方

公元前480年,当自己的城市被强大的波斯人变为废墟之后,政府转为依靠市民阶层。取得了参政权的平民更加热爱自己的家园。他们勇敢地面对将来,开始了史无前例的建设规划。

如同许多其他古代城市一样,雅典环绕一座海拔152米的叫做阿克罗波利斯小山发展起来,这个位置的选择,最初是出于军事上的目的。雅典卫城相对高度70~80米,顶部比较平坦,东西长280米,南北宽130米。雅典人将往昔在这里取得的胜利归功于神的援助,因而这座山被视为圣地。一座座民用建筑、宫殿、神庙在它之内或周围拔地而起。居住在山下的市民自豪地仰望着卫城,它记载着他们的胜利,代表了他们的向往,那是他们宗教、文化和城市庆典活动的中心。

雅典卫城曾是这座城市的创立者——传奇的厄瑞克透斯国王的王宫所在地。据荷马的描述,厄瑞克透斯生于尘世,是谷物的施舍人,曾得到雅典娜的帮助和养育。为此,人们对雅典娜充满感激和热爱,在以后的岁月里,雅典卫城又由军事要塞和皇室官邸转为供奉守护神雅典娜的宗教圣地。

卫城的底部四周是热闹的集市,集市广场是城市商业、社会和政治生活的中心。农民在此售出他们的农产品,市民们在此议论着各种有趣的新闻,外国游客讲述着各自的奇异见闻,地方行政官处理着城市的日常事务。最引人兴致的是,在这里每天都可听到哲学家苏格拉底与诡辩家的辩论。这位为坚持真理而饮下毒酒的哲学伟人把诡辩家叫做“知识的零售商”,他的弟子柏拉图则尖锐地指责这些自称传授智慧的诡辩家:“在集市中的商业,部分地与人体需要的食粮有关,部分地与用作金钱交易的精神食粮有关。”诡辩家作为公众舆论的操纵者,是一些理性的机会主义者,只要能达到诡辩的目的,他们运用任何可利用的论点,而对探索思想的本质从不感兴趣。正是在与诡辩家们激烈争锋的过程中,苏格拉底表现出了第一哲人的智慧。

卫城南面的斜

坡上是狄奥尼索斯剧场。它供奉着酒神和戏剧赞助人。自豪的雅典人先于莎士比亚2000多年创造了反映人类的生存命运的戏剧。在狂热的欢呼声中,雅典人每年一度评选出最佳文艺奖的获得者。据载,悲剧作家埃斯库罗斯获奖不少于13次,他的作品至今仍被看做透视人类命运的典范。之后的阿里斯托芬以喜剧证实了雅典人更能够机智地看到生活中的幽默。

当建设规划有了充足的资金时,雅典人的智慧和创造力得到了惊人的表现。帕洛斯和其他爱琴岛屿出产优质岩石,附近的彭特里克斯山有着纹理细密的乳色大理石,这些是建筑和雕塑的上乘材料。在雅典境内的海梅特斯的蓝白色岩石,则是出色的装饰材料,埃莱乌伊斯的灰色石灰岩可用于产生对比效果——这些优良的材质是为天才而勤奋的建筑家伊克提努斯、卡利克拉特斯、姆内西克莱斯,雕塑家米隆、波利克里特斯、菲迪亚斯准备的。

对当时的雅典人来说,卫城既是物质的也是精神的宝库,那里收藏着稀世珍宝,又有宗教的和艺术的不朽作品。艺术家们日夜辛勤工作,至公元前5世纪,卫城已成为一座气势雄伟的城市,成为当之无愧的智慧和美的女神的所在地。

走过通往卫城的主干道——泛雅典娜大道,屹立在前方的是卫城。卫城雄伟的入口的设计是姆内西克莱斯完成的。姆内西克莱斯曾是帕特农神庙的总建筑师伊克提努斯的主要助手。伊克提努斯可能亲自参与了卫城入口的设计。卫城的入口,在多立克式的主体结构中显示某些爱奥尼亚柱式的特点,我们可以轻易地看出它与帕特农神庙风格的近亲关系。

通过卫城入口进入圣地,在庄严的英雄纪念碑上空巍然屹立着巨大的雅典娜女神像。相传它是菲迪亚斯用战败的敌人波斯人的铜质盾饰铸制而成的。在那个年代,塑像矛尖的闪光为返航归来的水手指明了方向。右边是雄伟的帕特农神庙,左边是精美的伊瑞克提翁庙。

伊瑞克提翁庙的设计显得复杂,长方形的内部面积达180平方米,分上下两层,第二层比第一层高3.3米,三面有向外突出的门廊。东门廊有一排爱奥尼亚式的圆柱;北门廊也有6根圆柱;南门廊则以6根女像柱而著称。南门廊面向帕特农神庙,面积不到8平方米。为保持建筑比例的平衡并不使人像负荷过重,因而设计时舍去了中楣和三角墙。6座比真人大1.5倍的少女像作为支撑的立柱,少女柱的排列形成向前稳步移动的行列效果,一边的3个抬着右腿,而另一边的3个抬着左腿。她们的衣褶显出了柱子的凹槽。巧妙的建筑构思和高超的雕刻技艺使这些少女们的姿势显得轻松自如,似乎有足够的力量顶着沉重的上部结构而几千年不觉疲倦和辛劳。

建造卫城的雅典人将自己的智慧和胸襟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人们总是用最美好的辞令赞美他们的创造物。公元5世纪的雅典是光荣的时代,因为那时的雅典拥有一些确保战争胜利的英雄,有建立第一个民主政体的卓有远见的政治家,还有致力于探索他们所生活的环境中的物质的、社会的和精神的本质的哲学家,而那些创造性地以石头、文字和音程表达思想和情感的天才艺术家则留下了他们给予全世界的遗赠。但是,也许最重要的是,那个时候,雅典,拥有热爱自己城邦的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