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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巴尔米拉——伟大的废墟

纪伯伦提到的塔德木尔位于叙利亚中部巴尔米拉城,它坐落在沙漠边缘的绿洲之中。那是一片让人喟叹万千的废墟。

簇拥的石块,耸立的圆柱,碉堡般的坟墓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金光。它仿佛在提醒人们,这里曾经是多么的辉煌,这里的文明曾经是多么伟大。

巴尔米拉这个地名,在公元前19世纪就出现在卡帕多西亚的泥板上了。新石器时代这里已是人烟稠密之乡,公元前1世纪成了东西商路的要冲。从遗址巨大的宫殿群、凯旋门、剧场和陵墓可以断定这是一个大国的都城。从叙利亚、阿拉伯、希腊、罗马各式建筑风格上,可以想象东西方文化密切交融的程度。塔德木尔以它伟大的废墟吸引着世界各地的游人。如果没有它的存在,巴尔米拉城注定会消散在人们的视线中。人们跨过漫漫黄沙,就是为了凭吊这个城市沧桑岁月中遗留的古迹。

据历史记载,公元前1世纪的巴尔米拉已是罗马帝国下一个享有自治权的城邦。这里是地中海地区和古代东方的贸易中转站。这个重要的地理位置使得巴尔米拉成为当时一个富庶而发达的城市,持续了400年之久的繁华。波斯王于260年出兵打败罗马军队。巴尔米拉的统治者乌辛纳趁机从罗马的统治下独立出来,自封为王,并斥巨资和人力在巴尔米拉修建了富丽堂皇的宫殿。美丽的芝诺比亚王后于267年继承丈夫遗志,成为巴尔米拉的女王。她乘罗马帝国内外交困之际,把势力扩张到小亚细亚和尼罗河流域。其气势咄咄逼人,俨然是中东霸主。

罗马皇帝乌尔扬岂能坐看巴尔米拉的强大,272年乌尔扬亲自率大军讨伐芝诺比亚。巴尔米拉城被罗马人攻陷,芝诺比亚最终屈辱地死在监狱里。城陷一年后,巴尔米拉人英勇起义,被罗马占领军残酷镇压下去。罗马人洗城抢掠巴尔米拉之后,一把火烧掉了这座宏伟壮观的城市。一座美丽的城市就此化为灰烬,只有那些屹立不倒的残骸还在向人们证明:我很坚强。

巴尔米拉城曾经是宏伟壮丽的,就连剩留的残骸也毫不示弱。那些残骸屹立在壮阔的古城遗址上,显现了恢弘的气度。巴尔米拉废墟至今还保存有中央大街、石刻凯旋门、贝勒神庙、柱廊、太阳城大殿、王宫和雕像等遗迹。

中央大街把巴尔米拉城分为东西两半,全长1600米,建于公元2世纪哈德良皇帝统治时期。中央大街把巴尔米拉的重要遗迹都连在了一起。街的入口是贝勒神庙,中点为凯旋门,出口为陵墓。大街两侧由400根圆形石柱组成柱廊。每根石柱上部精雕细刻,有长龙般的廊檐偃卧其上;腰部凸出一个小基座,竖立显贵人物的塑像。由于塑像全被洗劫,廊檐多处断裂。整个柱廊在巴尔米拉废墟中威严耸立,蔚为壮观。据说,原来这些石柱上还托着青石水槽,是巴尔米拉的天廊水道。

中央大街南端就是全城最大遗迹的贝勒神庙了。它始建于公元32年,有3座殿堂,呈U形分布,四周有环绕着两排15米高的精美石柱支撑的回廊。主殿是贝勒神庙的制高点,用来举行神圣的祭祀仪式和重大庆典。环绕的石柱冠饰本是黄金和赤铜镶嵌的,但早被人剥光。庙门口保存着一组雕像——3名身披拖地斗篷的妇女显得雍容华贵,仪态万方。连接着神殿和柱廊的石灰石柱梁上刻有大量的浮雕。其中最杰出的一幅反映的是一匹骆驼驮着贝勒神像在身穿民族服装的人群中经过的景象。在骆驼后面有一群妇女跟随,她们低着头,显得很虔诚。贝勒神庙在巴尔米拉具有崇高的权威,因当地人信奉多神教,祀天神、太阳神、月亮神、星神、战神等等,而贝勒神为众神之首。神庙里的祭司不仅负责祭祀活动,还参与城邦的政治社会事务,对国家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可以说,巴尔米拉是个神教合一的国家。

中央大街左侧有一座圆形剧场,从残基看来,结构严谨,比古罗马、希腊的剧场小巧玲珑。遗址中心的凯旋门,雄踞在“中央大街”上。门呈“山”字形,中间为拱形正门,两边是配门,均以大方石砌成,表面雕饰着精美图案。

在城西北小山下,陵墓成群。分地面、地下两种。地面的建有几层,外部还饰有雕刻和彩绘,远远望去像碉堡。每座属一个家庭或家族所有,其成员死后都葬在同一塔座的不同墓穴里。地下陵墓类似宫殿,显系王族所有,从巧夺天工的雕刻到包罗万象的殉葬品,不难看出死者在世时的穷奢极侈。

巴尔米拉的废墟是伟大的,它显现了一个宫殿的富丽堂皇,它交融了东西方的艺术智慧,凝聚了古人对神灵的信仰和崇拜。宫殿、神庙、陵墓在这里成为一个有机整体。废墟是一个让人涤荡心灵的好地方,它屹立在大地上,矗立天际中,天地人神四灵在这里融会贯通。这里,是人类精神的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