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汉,醒醒呀,醒醒呀,你没有事吧。”一眉目清秀的中年男子正在一间驿馆房间里催唤着另一名身躺榻上的披头散发青年男子,喊唤几许声后,才将昏迷当中的青年男子唤醒。
那中年男子名唤马元,是刘家港的巡港大将。三年前带兵围剿东瀛的秘密兵团,却被贼人设下圈套,多亏郑和出手相救,这才跟随郑和一起,亦是西洋船队中的一员大将。
那昏迷之人正是疯子阿牛,他慢慢地睁开模糊不清地双眼,攥着拳头轻轻地揉揉疲倦的眼皮,放眼一视,四周摆饰别无异样,便丢回眼眸,往旁边的中年男子瞅觑而去。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疯子阿牛着眼四周,最后丢向旁边直站的马元,随着活动了筋骨,自己起身。
马元躬身抱拳,似乎对疯子阿牛行了一个尊者之礼,还毕恭毕敬地对他说:“尊者,这里是驿馆,我见你在街上昏迷,颇有些像卧龙居士尊者,我便把你救会。方才郑和郑大人出海巡查,等会就会回来。”
因“郑和”二字一道出,如同晴天中劈来的一道闪电,宛如正中红心的从疯子阿牛脑袋劈去,顷刻间,眸光尽是炯亮,仿佛闪闪耀芒地射向马元,又惊讶又大喜地道:“你是航海大英雄郑和的手下?太好了。”
忽然间,马元因闻疯子阿牛喜颜过大,便回复说:“尊者,郑和大人虽是明成帝派遣预下西洋,但还未出发,何来的航海大英雄?”疯子阿牛迅速起身,摇手摇头的说:“你不懂。老实说,我从二十一世纪来的,郑和在史上有过辉煌的一笔。”
“二十一世纪,那是什么?”马元皱了皱眉头,满面疑问地说“尊者,我还是不明白。”
疯子阿牛吱一声,心里甚是无奈。在无意间,一块腰牌落地,叮咚一声引起马元的注意。马元顺手拾起,是一块“圣”字腰牌,上面还刻着“卧龙居士林啸天”七个大字,于是马元可以肯定,面前这位男子就是卧龙居士林啸天。与此同时,疯子阿牛一直挠着后脑勺,以傻笑的模样做掩饰欲想敷衍马元去了,实际上在回忆卧龙居士死后自己从幽魂森林里出来,一路上晃晃悠悠地不知去向,既倒在了街道上被马元
所救,后来就到了驿馆。
“你果然是卧龙居士,我并没有认错人。”马元大喜的对疯子阿牛说“三年前,你曾救过我,你的容貌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疯子阿牛心下说道:“我并非卧龙居士,号称才智过人的卧龙居士已经死了,我要不要告诉马元实话,但是我身上的信物和腰牌,还有我的容貌却与卧龙居士一模一样,说出来谁会相信。加上卧龙居士性情古怪,越是狡辩他们越是肯定,也罢,在我生存的那个社会是富人的天下,别说我一个乞丐了,就算是一个农村人进城也会被别人看不起。现如今正是好机会,卧龙居士的死讯只有我一人知晓,冒充卧龙居士也无妨。”疯子阿牛忖思至此,便承认道:“马元啊,真是好眼力,如何也瞒不过你。切记,不可向外声张我在这里,否则大街小巷的男女过来就不好了。”马元笑到:“那是一定,卧龙居士是天下闻名的天下第一聪明人,很多人都是只听名字未能见得容颜,都想一睹尊容,我们非常理解居士的处境,自然不会向外透露您的行踪。不过居士归隐三年,也是寂寞难耐了吧,且等你换了衣服,我们去‘怡红院’风流一回。据说,今晚的花魁很有意思,一定能引起你的注意。”
从此,疯子阿牛便隐了自己真实身份,神不知鬼不觉地代替了卧龙居士林啸天,顺理成章地成为冒名顶替。于是,他逐渐忘了过去,将自己的陈年旧事埋在心底,希望不会再有令他提起往事的时候(由于疯子阿牛代替了卧龙居士林啸天的身份,从现在开始,不再出现疯子阿牛的名字,林啸天便是他现在的身份)。
半刻时间过后,卧龙居士林啸天梳理罢去,修剪了头发,换过马元备好的衣服,出了驿馆,随马元向怡红院去了。
一路上,摊铺买卖,生意兴隆,畅闹不休。熙熙攘攘的人行道上,来往行人不止不停,热闹甚是非凡。相隔几间住户,皆有孩童戏耍、游戏,更有读书声、欢笑声滔不绝耳,如此繁荣的太平盛世,怎一个“美”字了得。
“这边请,怡红院快到了。”马元伸出迎请客人的手势,遥遥指着去往怡红院的方向,一边转头向卧龙居士林啸天说“林大人,怡红院可是刘家港里最出名的青楼,逢夏冬二季就会挑个出色的花魁,每年得到花魁的花样忒是新鲜,您是博学多才的师尊,今年的花魁一定是您的了。”
卧龙居士林啸天听着一直暗暗大喜,心下乐道:“想我乞讨遥遥半生,无人看得起,多亏FDC9527注射液和高倍增速仪器的试验,让我穿越到了大明王朝,冒充卧龙居士,算是有了起色。”
马元看了看卧龙居士林啸天,见其低头,眼珠一直左右转动个不停,便知道其在思考某事。好奇的马元插声询问:“林大人,在想什么呢?”
“没……没,没想什么,我只是担心。”卧龙居士林啸天说着便引了马元的话“每逢夏冬二季怡红院都会有招牌花魁,每年的得主皆是不一,他们的题目甚是奇怪,有些更是了无章法,乱了常理。纵有学问,也无从施展。”马元感慨的说:“也对,有些问题是按照常理是回答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