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教材教辅语文新课标课外必读第二辑——西游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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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孙悟空三打白骨精(2)

唐僧在马上又吓得战战兢兢。八戒在旁笑着说:“好行者,只行了半日路,就打死三个人!”唐僧正要念咒,行者连忙到马前说:“师父,莫念,莫念!你先来看看他的模样。”只见那是一堆骷髅在那里。唐僧说:“悟空,这个人才死了,怎么就化作一堆白骨?”行者说:“这是个有灵性的僵尸,专在此变化害人。被我打死,就现了本相。”八戒说:“师父,他打死人,怕你念咒,故意变化成这个模样,掩人耳目哩。”唐僧果然又相信,念起紧箍咒。行者头痛难当,说:“师父错怪我了。他分明是个妖魔,有心害你,我打死他,你却不认得,反听那呆子冷言冷语,屡次赶我。事不过三,我现在走了,只恐你手下无人。”唐僧说:“那悟能、悟净难道不是人?”大圣听完说:“真是苦啊!你那时出了长安,有刘伯钦送你上路,到两界山,你救我出来做徒弟,收八戒,得沙僧,吃尽千辛万苦,你只叫我回去。只是那紧箍咒,不论我到了天涯海角,你遇了灾难,想起我来念那咒儿,我一样的头痛。假如再来见你,不如不赶我走。”唐僧见他这样说,恼起来,叫沙僧取了纸笔来,写下一张贬书,递给行者说:“猴头!拿着这贬书走吧,我永远不要你当徒弟了。如果再与你相见,我就堕入地狱!”行者说:“师父不要发誓,老孙去也。”将书收了,又说:“师父,好歹也跟你一场,请受我一拜,我也去得放心。”行者要拜,唐僧转身不睬。大圣使个身外法,变作四个,围住师父下拜。唐僧左右躲不过,才受了一拜。

大圣跳起收了身,吩咐沙僧说:“贤弟,你是个好人,途中要仔细保护师父。倘一时有妖怪拿住师父,你就说老孙是他大徒弟。西方毛怪,闻我的名字,不敢伤我师父。”唐僧说:“我是个好和尚,不提你这歹人的名字,你回去吧。”大圣纵起跟斗云,回花果山水帘洞去了。

大圣回到花果山,眼前一片凄惨。大圣正在悲伤,草丛里跳出七八个小猴拥上前围住大圣叫:“大圣爷爷,今日回家了?”美猴王说:“你们因何躲藏,不玩耍了?”群猴一个个垂泪告诉他说:“自大圣被擒拿上界,猎人捕杀我们。因此隐藏不敢出来玩耍。刚才听见爷爷声音,特来接见。”大圣听后,愈加悲伤,便问:“你们还有多少在山上?”群猴说:“连老带少,只有一千左右。”大圣说:“我在时共有四万七千群妖,如今都往哪里去了?”群猴说:“自爷爷去后,这山被二郎神点火烧死大半,到了烟消火灭的时候,没了花果吃,又饿死一半,这两年又被猎户抢去一半。”行者恼怒不止,问:“洞中有甚么人执事?”群猴说:“马流二元帅、奔巴二将军全在。”大圣吩咐来见。马流、奔巴闻报,出来拜见猴王说:“听得大圣爷爷保唐僧西天取经,如何回到本山?”大圣说:“小的们不知,那唐三藏不识贤愚,我一路捉怪擒魔,几番打死妖精,他说我行凶,贬我回来,永不用我了。”众猴大喜说:“造化!造化!做什么和尚,带我们耍几年吧!”众猴安排酒食为大圣接风。

大圣教众猴剥了猎户衣服来穿,拾了弓箭刀枪操演武艺。又叫做了一面花旗,上写着“重修花果山,复整水帘洞。齐天大圣”十四字,挂于洞外。猴王在花果山逍遥自在,安居乐业。

那边唐僧赶走行者,攀鞍上马,八戒在前边开路,沙僧挑担向西而行。过了白虎岭,忽见一片松林,很是阴森,只恐有妖邪。进了松林,唐僧肚饥,令八戒去化斋吃。沙僧陪伴师父。

八戒出了松林,往西行了十余里,不曾碰见一个人家。那呆子走得辛苦,心想:“行者在时,老和尚要时就有。今日轮到我身上,当家才知柴米贵,养子方知父母恩。”走着走着要瞌睡了,心想:“我若现在回去,老和尚不说没处化斋,却说我懒惰,也罢,不如在这草丛里睡睡。”八戒倒头就打起呼噜来。

这回八戒在此睡觉,那边长老半日不见八戒回来,心中不安,说:“沙僧,悟能化斋去了这半日,你去看看他。”沙僧说:“师父,你不晓得。八戒肚大嘴馋,有了斋饭,他先吃饱才管你哩!”三藏说:“正是。沙僧,想是八戒贪吃,这时候还不回来,你且去看看他。”沙僧拿了宝杖出松林去寻八戒。

白骨精第三次不曾被悟空打死,便停在空中等候时机。她见唐僧逐走行者,高兴地说:“有门路了!这猴头一走,剩下两个徒弟好应付。”正要再下去使计谋,那猪八戒又化斋去了,半日不回,唐僧又遣沙僧去寻八戒,只剩唐僧一人。妖精说:“这岂不是天助我也!”便使个妖法,刮起一股风,就将唐僧卷回洞中。

沙僧受了师父吩咐去寻八戒,走了十余里远,也不见一个村庄。正在张望,忽听到草丛中有人打鼾。他急忙到草丛中查看,只见八戒在那里睡得正香,还说着梦话。沙僧生气地说:“好你个呆子!师父让你化斋,你却在这里睡觉!”那呆子醒来,冒冒失失地说:“兄弟,什么时候了?”沙僧说:“快起来,师父说有斋没斋也罢,叫你我回去寻住处哩。”沙僧同八戒空手而回。到了林中,不见了师父。沙僧埋怨说:“都是你这呆子叫你化斋你却去睡觉,师父必被妖精拿去了。”八戒也慌了,他两个四下里寻找。忽然看见山下有一个洞,两人上前去大叫:“妖怪,还我师父来,饶你性命。如若不从,打碎你这妖洞。”

那妖精掳了唐僧进洞,正要叫小妖洗净宰了他蒸着吃。听到外面有人叫骂,就领众小妖出来,见是唐僧的两个徒弟,笑着说:“我说是谁,原来是你们两个!若是那猴头来我倒有三分怕他。你们两个早些回去便罢,不然连你们两个一起拿了来吃!”八戒大怒说:“我当年也曾是天蓬元帅,你小看了你家猪爷爷。不要走,看钯!”八戒使钯朝妖精便筑。沙僧挺杖来助。没战多久,那怪力怯,转过身,丢了一件什么东西过来,叫声:“着。”却是一张网兜过来,沙僧躲闪不及,被网了过去。八戒眼快,急跳着退开了。那怪也不再战,只教小妖拖着沙僧回洞去了。闭门不出。八戒回来,正无可奈何,只听龙马说话:“八戒,你该去请大师兄回来,只有他降得了那怪,救师父性命。”八戒说:“那猴子因我说他坏话,定恨死我了。我请不来他。”龙马说:“他是个有仁有义的猴王。你见了他,先别说师父有难,只说师父想他,将他哄来。到了这里,他必然要和妖怪见个高低,那时师父就救得了。”八戒说:“也罢,老猪就去走一趟。”

八戒跳入云里,踏着云,望东而来。见众猴向大圣磕头,也夹在那群猴子之中跟着磕头。

那大圣坐得高,看得明白,说:“小的们,把那个长嘴脸大耳朵的给我拿上来!”众猴一拥而上,把八戒推上来,按倒在地。猴王说:“你是哪里来的野人,也敢在此乱拜?”八戒说:“真不害羞!我和你也做了几年兄弟,难道你认不得,何苦做出这副嘴脸来!”行者笑着说:“原来是猪八戒!你不跟唐僧取经,来这里做什么?”八戒说:“师父多时不见你,他想你哩!叫我来请你。”行者说:“他也不会请我,他也不会想我。他那日对天发誓,写下贬书,永不见我。怎么会想我呢?我也决不会去的。”行者不理他,只说:“八戒,你远道而来,且看看我花果山。”八戒不好拒绝,跟着他转了一圈,见那风景观之不尽,说:“好地方,果然是天下第一名山!”

那呆子怕误了事,只管催促说:“哥哥,师父盼我们哩!快回去罢。”行者说:“我不去,我不去!我在这里自由自在,还当什么和尚?你回去罢,叫他不要再想我。”八戒无奈,告辞而去。行者却叫两个小猴跟着他,听他说些什么话。八戒下山去,一头走一头骂:“这个猢狲,不做和尚,倒做妖怪!”两个小猴回来报告猴王。行者大怒,叫众猴把八戒捉回来。

大圣坐在石崖之上,骂猪八戒:“你这夯货,你去便罢,又来骂我?”八戒赌咒抵赖。猴王说:“小的们,拿大棍来,先打他二十大杖再说!”八戒怕打,慌忙磕头讨饶。行者说:“我且不打你,老实说来,那唐僧在哪里有难,免打!”八戒说:“我实说了罢。自你走后,我与沙僧保师父前行。师父肚饥,要我去化斋。我走得困,在草丛里略睡了睡,师父又教沙僧来寻我。我和他回去时,不见了师父。找到一个山洞,却是那白骨精把持。我和沙僧打不过他,沙僧被他捉去,亏我腿快,逃得性命。小玉龙教我来寻哥哥去救师父。”行者厉声说:“你这呆子!我走时告诉你,若有妖怪捉了师父,你就说老孙是他大徒弟,他必不敢,你如何不提老孙?”八戒知那猴子的心性,请将不如激将,便说:“我不是不曾提你大名,只是那怪不把你放在眼里,说:什么孙行者,我难道怕他!他若来,我剥了他皮,抽了他筋,啃了他骨头,吃了他心!”行者闻言,气得抓耳搔腮,暴跳如雷:“是哪个敢这样骂我!想老孙五百年前大闹天宫,天神见我拱背弯腰,口口称大圣。这妖怪无礼,如此骂我!待老孙去拿他来碎尸万段!”八戒道:“正是!哥哥快去拿住妖精报仇!”

行者和八戒驾云来到白骨洞前。大圣变作一只蚊子进了洞中,只见唐僧和沙僧两个被绑在柱上,那妖精吩咐小妖正要宰他两个蒸着吃。那唐僧叹着气说:“也是我命该绝于此,报不了皇兄恩典,死也罢了,只是不知死于何人之手,不得瞑目!”那妖精说:“我告诉你吧,我就是以前那个被你大徒弟几次打不死的白骨精。今日取你肉吃!”唐僧闻言,懊悔不迭,说:“悟空,为师错怪了你。”说时泪如雨下。行者飞到唐僧耳边说:“师父别怕,我老孙来救你!”即现了原形,掣出金箍棒来。那妖精要走,被行者赶上,一棒打死,原是一堆白骨。行者救下唐僧、沙僧,又将洞中小妖全都剿灭。三藏说:“贤徒多亏了你!待取经回来我奏明唐王,你的功劳第一。”行者说:“莫说!莫说!只要不念那个紧箍咒,就很感谢厚爱之情了。”师徒和好如初,又往西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