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思绒叹了口气,“老实说,我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说跟他在一起很痛苦的人是你,这会他决定放你一马,要离开了,你又这个样子……”
“是啊,我是个多么矫情的人啊!我早就知道了,不用你来提醒我。所以,我今天决定——”杜天天眯起眼睛,想了一会儿,“尽情地矫情一回,哈哈哈!喂,你别皱眉,要感谢我哦,我在送钱给你耶!”
“拜托,你要是喝得胃出血什么的,还不是得我掏医药费?那就是赔钱而不是送钱了!”谢思绒无奈地抓了把头发,“我说,分手就分手吧,想开点啊。挨过这一阵后,你就真的能解脱了,不用再为这件事烦恼,也算是件好事呢。”
“好事……”杜天天抬起迷离的眼睛,忽然格格地笑了起来,“对啊,我有什么好难过的?上次是他甩我,这次换我甩他耶!是我,甩了他耶!他是谁?大名鼎鼎的封淡昔耶,万人迷,女人们都为他疯狂的MAN色最佳嘉宾!”
“对啊,你本来最郁结的不就是他骗你,其实他一点都不爱你吗?现在既然已经证明他是爱你的了,你又有什么好那么悲伤的?”
“嗯。他说他爱我。”杜天天闭上眼睛,笑得更加乐不可支,“九个月前我每天做梦,期盼着他对我说他喜欢我,可他一直一直不说。现在,我每天做梦,梦见自己说我恨你,封淡昔我恨你哦,他却张口对我说,可是,我爱你,天天,我一直一直爱着你……你说这不是TMD犯贱吗?”
她突然抡起一瓶啤酒往地上砸,巨大的碎裂声一下子把酒吧里所有客人的目光全都吸引了过来,谢思绒连忙摆手说:“没事没事,喝多了而已。”一边吩咐侍者来收拾残局,一边拖着杜天天往最角落的沙发里带,不让她再待在吧台上丢人现眼。
杜天天东倒西歪地走了几步,然后整个人往沙发上一倒,软得跟泥似的。
谢思绒摇了摇头,心里直叹气:这个样子可怎么办好?真是的,自她交了杜天天这个朋友以来,就没有一日是不用为她费心的。是不是老天看她日子过得实在太顺了,所以故意安排这么个朋友让她好烦一烦?
她上去拉杜天天,“天天,别睡啊,会感冒的。”
“我好热……”杜天天说着开始解衣领,吓得她连忙阻止,没办法,只能搬出王牌救兵了——她打电话给了年年。
半个小时后,年年出现在酒吧门口,素白的肌肤,乌黑的瞳发,和明显稚嫩的年纪,一出现就吸引了好多目光。
谢思绒连忙迎上前,“麻烦你跑一趟了,我实在是没办法,她还是第一次在我这喝成这个样子。”
年年走到杜天天身边,观察了下她的脸,杜天天已经闭着眼睛睡过去了,还偶尔发出几声怪笑,显得说不出的恐怖。
“有冰水吗?”年年问。
谢思绒立刻让人倒了一杯过来,年年接过杯子,二话不说就往杜天天脸上泼了过去。
一旁的谢思绒顿时吓了一跳——真不愧是年年,一来就是这么狠的招。要知道她之前也犹豫过要不要用冰什么的把天天激醒,但最后还是没忍得下心。
这会倒好,年年一来,干脆了断。
杜天天果然一个激灵跳了起来,口齿不清地说:“谁?谁谁泼我?”
年年冷冷说:“我泼的你。”
杜天天呆呆地看了她半天,哦了一声,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是年年啊……该吃饭了吗?”
“不是吃饭,是该回家了。”年年说完,连看都不多看她一眼,转身就走。
杜天天连忙摇摇晃晃地跟上,“年年?怎么了?你好像很生气?你为什么生气啊,说给姐姐听听,谁敢欺负你,姐姐帮你揍他!你不知道啊,你姐姐现在可有本事了,都可以甩人玩了,啊哈,啊哈,啊哈哈哈……”
年年拦了辆出租车,天天也跟着坐了进去,还是笑,“俗话真是说得好,有意栽花花不放,无心插柳柳成阴。你之前再怎么求,以为求到了,结果也不是真的;这会不想求了,结果却变成真的了。难怪人家说千万不能玩火自焚,否则必然假戏真做,年年,你说这是不是很搞笑?年年你为什么不笑?姐姐说个笑话给你听——很久以前,有个朋友给我讲了个笑话,把我笑翻了,由于肚子太疼进了医院。医生给我做手术前,问我为什么笑成这样,我就讲给他听。他听后狂笑不止,最后竟然笑死了。于是我就被送上了法庭,我当庭把那个笑话讲了出来,结果,当天所有听到这个笑话的人都笑死了,审判也就判不成了。我就成了名人,有天晚上,几个神秘便衣闯进我的卧室,把我带到一个黑屋子里,当我睁开眼睛后,发现前面坐的居然是总统!总统说,要我把这个笑话录下来,送到敌对国家的独裁者那儿,笑死他。我要是不答应就杀了我。没办法,我只好录了,结果几个月后就传出很多国家领导人暴毙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