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小姐离奇身亡,张老爷不愿意让仵作验尸,公孙策手上拿着一个信笺,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从刚来越城便有陌生人飞鸽传书给自己,而三天前他写的便是张家大小姐有难,没想到昨天便传来张小姐身亡的消息,如若不是昨日自己被那比武招亲缠着,怕也能挽救一条人命吧,公孙策心底里深深叹息一声。
前方传来嘈杂的吵闹声夹杂着哭声,公孙策抬眼看去,便隐隐约约看清一男子手执藤条鞭笞一女子,而那女子细细小声哭泣的同时手里紧紧抱着一婴儿。
耳边传来路人议论声:“这女子不守妇道,背着丈夫在外面偷人,现在居然还生了个小杂种。”“是啊,真是不知廉耻,这种人真该浸猪笼。”
男子闻言,手上的藤条鞭笞的越来越用力,心底里越想越气,边打边骂:“****,我打死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眼一瞪,就要往女子怀里的婴儿打去,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手握住了那藤条,男子顺着藤条望去,是个相貌平常的女子,此时她正笑盈盈的瞧着自己。
“放手。”
红衣女子挑了挑眉,淡然的看着他,眼神三分不屑三分轻视。
“看招!”
男子手上的藤条蹭的往红衣女子身上甩去,而众人只见红衣女子身段轻灵敏捷,轻而易举地闪过了男子的连环三招,莫不心头凛然;后见红衣水袖轻轻一拂,便击退了身躯粗壮如虎的男子,更是面色齐变,知道红衣女子不是一般的武林女子,而是一位绝顶的高手。听男子惊喊有毒,顿时目瞪口呆,大家心里齐想:这少女武功已是深奥莫测,再用毒器,哪还了得?
男子手一使劲,就想将藤条抢回来,没想到女子虽然看上去弱不禁风,但劲却很大,只见她手微微一使力,那藤条却被她轻而易举的抢了过去。
此时男子遭已目瞪口呆,怕自己今儿个遇到的还是位高手。
“啧,你作甚打她怀里的孩子。”女子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一丝笑意,眼神打趣的瞧着自己,她的表情与这氛围格格不入,令人实在是不悦。
“她背着我跟别的男人好上了,还生了一个小杂种。”
季夙洛挑了挑眉,甚是不解:“我是问你为何打她怀中那刚出生的小孩,你别答非所问成不,莫不是那小孩刚出生就杀了你父亲,强了你老母?”一番话委实说的不客气,但亦是事实,众人不由默了默。
男子被她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呛声道:“她是我的人,何时轮到你来管了?”
说着便要将藤条抢回来,可也没见那女子怎么动,她便轻轻的避开了,随即她轻轻一笑,饶有兴致的说:“也不是很想管,只不过看的不顺眼罢了,但竟然你这样说了,那我看来不得不管了,谁叫你惹本小姐不高兴来着。”
只见女子衣袖一挥,男子顿时痛得入骨入心,连拳也举不起,急忙向后跃再,惊恐道:“你、你、你放毒!”
红衣女子悠闲的抬眼瞧了瞧他,漫不经心道:“是又怎样。”说完笑眯眯的看着他那痛苦模样,心情甚好的瞟了他一眼,双手抱胸和蔼可亲道:“求我呗,求我的话本姑奶奶心情好的话,或许就不会要你这条贱民了。”
男子一听,顿时准备抱着她的大腿,她微微一闪,眸子里闪过一丝兴致缺缺。
“姑奶奶,求求你饶过我吧,你要我为你做牛做马我都愿意,你大人有大量,就别和小的一般见识了。”
“竟然都喊我姑奶奶了,那我岂有害你之理呢。”季夙洛说这话的时候夹杂着笑意。
男子忙不迭的点,在他以为自己安全的时候,不料腿上猛的挨了一脚,那一脚,男子可以肯定自己的腿断了,因为他都听见了小腿骨断裂的嘎吱吱的声音,瞬间抬头瞧见的便是季夙洛转身的背影。
“虽然我最看不惯有骨气的人,都今儿个我突然发现软骨头也一样碍眼。”季夙洛笑嘻嘻道。
这番,男子在笨也知晓堂堂的神鞭关云山今儿个被人给戏耍了,但又无可奈何,不能呼救,只能痛不欲生的在地上对着那个背影咬牙切齿,因为他踹自己的时候也把穴道给点上了,这阴狠毒辣的疯婆子。
公孙策看着那红衣女子,心底里顿时波涛汹涌,那戏弄人的手法是如此的相视,那毒是如此的熟悉,但心底里另一个声音却在否认,不可能,不可能,他已经死了。
季夙洛笑眯眯的走到地上那狼狈不堪的女子身前,凤眼将她打量了番,凤眸流转间,闪过不容忽视的光芒,让人觉得这平凡的脸也不再平凡。
众人皆以为她要扶地上女子起来,没想到她只是笑的一脸灿烂的望着她:“看在你颇有几分姿色的份上,做我第十五任小,咳咳,笑丫鬟如何,作为回报,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
女子费力的将怀中的娃娃塞给她,怀中的娃一离开母亲立即大哭了起来,季夙洛嫌弃的打量眼那几个月大的娃娃,那娃此时哭的眼泪鼻涕到处是,季夙洛飞快的将手背到身后,不伸手接,倒是绿轴看不过去了一把抱过娃娃。
“求你,救她。”女子说完便两眼一闭,口吐血丝,昏死了过去。
“小姐,现在这,怎么办?”绿轴胖胖的小脸皱成一堆,纠结的看着自己怀里的小孩,在茫然的望着眉挑的很高的季夙洛。
季夙洛抬眼望了望天,事不关己闲闲泼凉水:“竟然是你抱的,以后这小娃娃就你照顾了。”说完斜睨了绿轴一眼,嫌弃的看了眼此时哇哇大哭的娃:“吵死了,赶紧的,离我十米远。”见绿轴还有跟着自己的趋势,她眉一挑:“不准跟着我,还有,那男的瞅着这娃眼神不善,你不想这娃被他掐死的话,就赶紧走远点。”
绿轴凌乱的看着越走越远的小姐,刚才是谁答应那地上女子的呀。
“姑娘,兴许他是饿了。”在绿轴手足无措的时候,公孙策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季夙洛,随即好心提醒。
绿轴感激的朝恩人点头,待看清说话的人时,条件反射的想抬手扶下巴,但发现自己手腾不出来时,不由咽了咽口水,嘴巴微张,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待怀中传来婴儿的啼哭声,绿轴才反应过来,那人早已经走远了,这才吸了一口气说完刚刚未说话的那一句话:“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公,公子策,原来王小丫没骗自己,公子策真如她形容的那般。”
“季姑娘,好巧。”季夙洛正想事想的出神的时候,忽的听见这么一声,不由驻足,笑的极其客气:“公孙公子,不知有何事?”脚步不停的继续往前走,心底里在琢磨,看来晚上有必要再次闯下季家的禁地了。
“不知季小姐现在有没有空?”公孙策清冷的问着。
季夙洛不大敢相信的眨了眨眼,难道他没听说过季夙洛好男色的么,嘴角的笑容扩大,但眼底里毫无笑意,刚想答没空的时候,公孙策又问道:“季小姐可认的张家大小姐张明珠。”
“认识,说来也巧,我大病初愈后,去静禅寺上香的时候无意间碰见过一次,不过,公子问这个是意欲为何?”季夙洛垂下眼帘,静静答道,眼角看到他那被风扬起的衣袍时,眼里闪过一丝不明情绪,兴许可以通过他的手来帮助自己。
“不知季小姐可知李家大小姐昨日死了。”公孙策微微偏头问着,但看见她那双凤眸时,心底里再次怔了怔。
季夙洛抬眼瞧了一眼公孙策,心底里一惊,此时公孙策那本就很白的脸此时不知因为发病的原因还是其他,显的更白了,从而存托的他那双眼更加的漆黑发亮。
她面上依旧不动声色的笑道:“公孙公子莫不是说笑吧,我前几日还见着她了。”
公孙策闻言,眼睛一亮:“竟然季姑娘认识张家小姐,那就劳烦季姑娘陪我跑一趟了。”见季夙洛斜睨着自己,公孙策清冷道:“季姑娘作为越城的城主,自是容许不了自己的百姓蒙冤而死的不是。”说完不待季夙洛回答便向官府走去。
季夙洛自是听出来了那句冷嘲热讽,但面上依旧笑吟吟的跟着公孙策往官府走去,但怕只有自己心底里清楚,此时自己对这次官府之行是多么的不喜欢了,季大小姐有个习惯,只要自己不高兴的时候,那就见不得别人舒坦。
这不:“公子。”那一声喊的多缠绵,不要瞧公孙策的表情,光是看路人瞧自己有如大白天见鬼的模样就知晓了。
“何事?”公孙策转身淡然的瞧着她。
“我要吃这个黑不溜秋的东西。”她素手一挥,指向身旁的吃食。
“啥叫黑不溜秋的东西,俺这卖的可是糖炒栗子。”老板不乐意的瞪着找茬的季夙洛。
她嫌弃的瞧了眼,嘟囔:“切,东西本来就难看,还不让人说了,什么世道嘛!”
“你不买就给我走远点,我这可是正宗的糖炒炒栗子。”
“老人家,麻烦您给我们称一点吧。”公孙策掏出一锭银子礼貌道歉:“她年纪小,老人家,莫要和她一般见识。”
老人家脸色这才有所缓和,可,还未多云转晴便又乌云密布了。
“哼,这丑不拉几的东西喂狗吃还差不多咧。”季夙洛继续笑眯眯的鸡蛋里头骨头。
这下气的老人家直接拿铲子来赶人了。
“公子。”软软糯糯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这次是肚子饿了要吃福满楼的包子还是要买绸缎庄的裙子亦或是要去瞧王二婶家新出生的小花?”公孙策波澜不惊的瞧了眼季夙洛,淡道。
季夙洛笑眯眯的伸出食指摇了摇:“都不是,本小姐要去吃芙蓉阁的糯米团子。”
“芙蓉阁又是哪个酒楼?”见她摇头:“客栈?”她再次摇头:“那是哪?”
季夙洛凤眸里闪过一丝趣味,愉悦道:“妓院。”见公孙策脸色变了变,季夙洛顿觉心情大好:“你不想去的话可以不去,本小姐不会勉强你的。”说完便饶过他走了。
公孙策黑着脸瞪着她:“等等。”
季夙洛含笑挑眉望着他。
“竟然要去的话就换套男装在去。”说完便率先走到季夙洛前面去。
季夙洛看着他背影,微不可见的哼了声,心底里诽谤:男人没一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