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了一个下午,此时早已经精疲力尽,看着那西边渐渐要下山的太阳,而这条路似曾相识,季夙洛瞪眼:“你不说是这条路的吗,为何现在我们又走回来了这边?”说完这话季夙洛伸手摘下一片树叶,然后慢悠悠的用这叶子吹奏出一曲歌谣。
宁子川由于中毒的原因,脸色更为苍白,此时听见季夙洛的吹的歌虽不成调子,但还能入耳,不由笑道:“想必公子九听过黑暗森林吧。”说完忽的眯了下眼。
见宁子川神色不对,就算没有野外生存经验的季夙洛也深知情况不妙了,但脸上却并无畏惧之情,反而那双眸子显得更加邪魅,果然,在两人的前方传来一阵阵嘶嘶的声音。
黑暗森林,每条路都看起来相似,但却并不是一样,只要走错一步,便是不归路,而最重要的是,迄今为止,无人从这黑暗森林活着走出去过。
待看清那地上爬过来的东西时,宁子川那一贯毫无波澜的眼此时幽深了些。
看着宁子川那不是很自然的脸色,季夙洛岂会放过挖苦他的机会,于是她抚掌而笑。
“哎呀呀,难道风姿卓卓的二殿下还怕蛇?”语气是说不出的兴奋。
说这话的时候季夙洛已经轻巧的栖身在一棵树上。
宁子川虽然对地上那些蛇不是很了解,但也很清楚的知道它们奇毒无比,知晓自己不可能面对一群毒蛇全身而退,也很明智的选择跃上季夙洛对面的一棵树上。
地上的蛇有大有小,有白色的,有青色的,有黑色的,条条都吐着红信子,而当它们集体围在宁子川那颗树上便不再移动时,宁子川若有所思的看着笑得一脸欢畅的季夙洛,此时季夙洛站的地方别说蛇,连活物都没一只。
而在宁子川站的那颗树的顶端,有一条青色的蛇,由于他身体的颜色和树叶同色,所以很容易让人忽略它的存在,此时它把身体侧面的肋骨撑起来,从树冠顶部冲下来,依靠身体和空气间的作用,在空中滑翔一段距离,眼见就要咬向宁子川的脸部。
从宁子川站在那颗树上季夙洛便瞧见那条剧毒无比的竹叶青,等到它对宁子川发起攻击时,她并无动作,只是那双桃花眼里荡漾着深深的邪气,手指漫不经心的敲着手中的折扇。
看着季夙洛那敲扇子的动作,宁子川心中暗道不好,腰间的软剑此时出鞘,而那吐着信子的竹叶青也被剑气所伤,直接被斩成了两半。
衣抉翩翩,宁子川脚步轻点,此时人已在树下,而本是围绕着那颗树的那些蛇仿佛像是长了眼睛一般,纷纷的向宁子川的方向游去,速度快的令人咋舌。
“金环蛇、银环蛇、海蛇…”季夙洛斜斜的靠在树上,漫不经心的指出那些蛇的名字,随即笑意吟吟的望着颇有些狼狈的宁子川。
见那些蛇像是畏惧季夙洛,此时宁子川心里也大致明了。
“它们好像很怕你。”说这话的时候宁子川已用轻功站在季夙洛的身旁,眼见她想避开自己,不由伸手将其拉住,然后将她推向那堆蛇里面。
“哎呀呀,二殿下真是好狠心呀,既然想让本少喂蛇。”说这话的时候那些蛇避如蛇蝎般的纷纷游走,仿佛季夙洛是个不得了的老毒物。
见证到自己的猜测,宁子川脸色并不是很好,因为他很清楚的知晓这些蛇怕就是季夙洛引来的。
见宁子川脸色不善,如若他真大开杀戒的话,凭他的武功,死的也只是这些蛇。
“哎呀呀,这些蛇都不能将二殿下毒死,真是可惜了。”说这话的时候,季夙洛又摘下了一片树叶,将其放在唇边,片刻后,一曲美妙的歌曲便从她的嘴边吹奏了出来,这首歌曲不同前一曲的刺耳难听,二十带着欢快之意。
片刻后,原来地上那些蛇纷纷游走,一条不剩。
“公子九真是好本事,竟然可以控制蛇群。”说这话的时候宁子川已经率先走开。
闻言季夙洛也不谦虚,扔下手中的那一片叶子便尾随而去,拍手叹:“本少的本事再大也没将二殿下杀死不是。”
此时两人已经走进一片菊园,月明星稀,月光下,更显得那些菊花傲骨,望着那慢园子的菊花,季夙洛微微失神,见宁子川站着不动,季夙洛打趣道:“怎么,二殿下现在还有闲情逸致欣赏菊花了。”说这话的时候她已经蹲在地上,手慢慢的伸向那些菊花。
“别动。”
季夙洛挑眉望他,难道他也看出来这些菊花有毒了,但自己可不会认为他有这么好心怕自己中毒,这么想的时候季夙洛已经将它给拔了,事实上自己并不想拔它的,但心中一动,自己不怕毒,可并不代表宁子川不怕。
“哎,这是个五行阵法,只要动了阵法就会启动,然后就会陷入幻境里面。”
听宁子川这话的时候,季夙洛方才知晓自己被他摆了这么一道,他当然知晓自己想害她,故反其道而行,如若他说就自己拔的话,自己肯定不会,但如若说不拔的话,而自己也很清楚这些花有毒,所以就会拔了…
季夙洛虽是这么想的,但也是很无能为力,因为此时眼前的情形变换,在自己的不远处站在一位年轻的青衣公子,看着那袭青袍,季夙洛觉得很是眼熟,眼熟到心悸。
那是在一株桃花树下,那青衣公子静静的立在树下,微风吹过,吹起了他额角散落的发丝。
听见脚步声,青衣公子喂鱼的手顿了顿,微微偏过头,语气半是不耐半是宠溺:“阿九,听说你今日又气走了一个夫子。”
看着如此熟悉的场景,季夙洛心底里微微诧异,他怎么会在这里,还有这场景怎么这么像是公孙家的那个后院。
青衣男子见半天无人回应,不由走到她面前,宠溺的伸手刮了下季夙洛的鼻子,叹道:“阿九,你还在怪我么?”
“你到底是谁?”季夙洛挑了挑眉梢,但心底里亦是很惊骇,这动作小时候两人经常做,但他不可能在黑暗森林。
“阿九,你还在怨我么。”青衣男子深深叹息着,眼底里有着深深的落寞。
青衣男子见季夙洛未说话,继续道:“阿九,这些日子我想你想的紧。”
季夙洛虽知这可能是个梦,但还是忍不住好奇问道:“怎么,你不是一直喜欢纳兰白淮的吗,怎么没见你和她在一块。”
青衣男子道:“阿九,我心仪的一直便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