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言得圣女者得玉棺国,消息不胫而走,整个玉棺国沸腾了。
而此次圣女选夫分外隆重,删选了三个月后,还是有着上百人,单从壮观的人数上看,季夙洛摸着下巴挑着眉感慨:“哎呀呀,这阵仗,不得了,莫不是玉棺未娶妻成年的男子都参加报名了。”
玉苗钦佩的看着季夙洛:“姑娘,你是如何知晓。”
远处庭院内有一群江湖人士正在争执着什么,喧哗的很,而如此热闹的地竟然有一人正在事不关已的吟诗写诗。
这些人看衣服便知晓来自各地,有文人,有武士,然而他们的共同点便是腰间都挂着一块带着数字的腰牌。
季夙洛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伸手指着他们腰间,笑着为玉苗解惑:“你看,那些人身上都挂着牌号,那人是十八号。”手又指着那个书生:“而那书生是三百零七号,如若我没记错的话,玉棺国是个小国,总共才几人左右,而除去老人,小孩,妇女,已有家室的男子便没多少适合参加此次选夫的人数了,这样算的话,不是差不多玉棺国的未婚男子都来参加了么。”
“明明是我们点苍派先来,为何你们的号码在我们前面。”一个身穿华服的华山派弟子用剑指着身穿黑色衣服的点苍派的弟子。
两人身后都跟着一大群人,看起来很有打群架的倾向。
“哎呀呀,如此看来,他们是要打群架了,玉苗,你说哪个更厉害点。”季夙洛邪邪笑着。
本是喧闹的人群被这么个清丽的声音打断,一秒,两秒,众人的视线都被转到季夙洛的身上。
从他们的方向看去,只见树下站在一白衣女子,她削肩细腰,身材细挑,她脸若桃李,貌若天仙。
见众人都齐齐望着她,她依旧淡然的站在那,此时,只见她凤眸微微勾起,唇角勾起了一抹看好戏的笑意,流转间,顾盼生飞,满室黯然失色。
“太美了,哇,你流鼻血了。”抽气惊艳赞美声接二连三的想起。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人群中不知谁说了句。
“九天玄女下凡了…”
见众人一眨不眨的盯着季夙洛看,而她本人依旧面不改色,由此看来,她早已习惯了,而玉苗的眼里却突然想起另一抹白色,在看了看眼前这抹白色,不得不说,都是那么的美的不真实。
“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案,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原。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季,尝矜绝代色复恃画。”不知谁忽然唱了首词做的歌。
…
而唱歌的人却是那个书生,但奇怪的是他此时依旧捧着一本书,头一直没抬起来,甚至没察觉到季夙洛的到来,众人悟了,原来是个书呆子。
“啧,原来是个书呆子,连来了个美若天仙的仙女都不察觉,真是一大损失。”
“这么好看的女子,真想娶回家做老婆,那样的话,什么圣女都不要了。”
“是啊,是啊,光是看着都觉得死了也值了.”
“你们闭嘴,谁都不能讨论我的仙女,仙女姐姐岂是你们这些宵小可以肖想的,简直是懒蛤蟆想吃天鹅肉。”忽然一阵大吼响起,源头却是那位华山派的首席大弟子。
众人都被他那身板和气势给唬住了,毕竟华山派人多势众,不好惹。
但,紧接着发生的事更让人咋舌。
“姑,姑,姑娘,不知姑娘如何称呼,我,我可不可以,不,不对,姑娘,唐突了,在下粗人一个,就直说了,在下对姑娘一见钟情,不知姑娘对在下感觉如何。”此时刚刚那个华山派大弟子结结巴巴,红着脸走到季夙洛面前传达爱意。
众人都瞪着他,但都敢怒不敢言,而眼神表达的意思都很统一,难道你就不是懒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此时全场寂静的连掉一根针都能听见,众人都愣愣的看着季夙洛,有扼腕她这么一个弱女子将被华山派抢去当“寨主”夫人的,有期待她说不的,那样他们就有理由光明正大的英雄救美了,此时个个都摩拳擦掌,为了美人,华山派算什么。
但季夙洛的反应很诡异,即没害怕的瑟瑟发抖,也没害羞的羞红了脸,其实,她只是面不改色罢了,心底里很想将此人踹上几脚的,喂喂,老兄,本少最讨厌动不动就有人像苍蝇一样上来示好了。
对于她如此表情,众人心里头唯一的解释便是:这姑娘莫不是吓坏了吧。
但“你叫什么名字?”季夙洛笑着问。
这绝对不是吓着的人会问的话,难道是这姑娘眼神不好使,瞧上了这癞蛤蟆?众人心底如吊着桶一样,七上八下的。
可玉苗看见季夙洛这微笑,顿时觉得好像这笑容很熟悉。
“华坛。”华服男子红了红脸,在季夙洛的面前紧张的顿时手脚不知如何摆放
“那你呢?”这话时问点苍派的大弟子。
“仓余。”黑衣男子心底里一喜,眼睛一亮,心底里暗暗下决定,一定要得到她。
华坛危险的看着余仓,余仓挑衅的看着华坛,两人各不相让。
见俩人都色迷迷的瞧着自己,季夙洛唇边的笑意更深。
“姑,姑娘,我娘说…”华坛再次结巴说不出话来了,这种态度实在是和他的长相不相称,花坛生着一双虎眼,熊腰虎背,手拿大刀。
季夙洛点头示意华坛继续说,在季夙洛的鼓励下,华坛不去看季夙洛的脸,牙一咬,终于说了出来:“我娘跟我说过,以后看见心动的姑娘就要娶回家,要不然她死不瞑目。”
“那你娘就从棺材里爬出来好了。”仓余冷眼看着华坛。
华坛瞪了仓余一眼,眼神表达秋后算账。
“姑娘,如若你不欢喜俺,俺也绝对不会死缠烂打的,这个你请放心。”随即便眼巴巴的等着季夙洛回答。
闻言季夙洛神情似笑非笑,唇角带笑,勾魂夺魄,但说出的话却是无比邪魅:“我娘也和我说过,我以后一定要嫁个第一相公,啧啧啧啧,这可如何是好呢,不是我欢不欢喜的问题,而是你们谁是第一,我就嫁给谁。”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环顾了一大圈,表示任何人都有机会。
妖孽!妖孽!
玉苗心底里顿时把季夙洛定位了,刚才人家只是在吵架,被季夙洛这一句话,顿时要打起来了,不仅是打起来,而且是听见这句话后,见到她这个人的所有未婚男子都打了起来,现场顿时乱成了一大片。
那拿刀砍的,提剑劈的,甚至有拿菜刀来的,玉苗凌乱了。
那些打架斗殴的人因为犯了选圣女夫婿的规矩,顿时不知是被谁检举了,通通被遣散出局,而此时,玉苗依旧没回过神来,呆滞的看了眼季夙洛,此时她正唯恐天下不乱的在那看戏,优哉游哉的磕着果脯。
本是为了娶圣女回家的,结果为了季夙洛的一句话打了起来。
宁子川听了玉苗的汇报后脸上并没什么惊讶的表情,见太子依旧不紧不慢的左手和右手下棋,玉景看看棋盘,在看看宁子川。
见玉苗想问又不敢问,欲言又止,满脸纠结的模样,宁子川好笑道:“玉苗,你想说什么就说吧,你是藏不住话的人。“
得令后,玉苗如话匣子般,手舞足蹈道:“太子,你难道不觉得很神奇吗,那些人像是被季姑娘蛊惑心神般,竟然为了她一句话就打的头破血流,最后导致他们全都没了参赛的资格,还有有,最不可思议的人,那人被潜出局的人到最后既然死死守在门外不愿离去,只为在见季姑娘一面,亏我刚开始还担心季姑娘会被他们抢走呢。”
宁子川淡笑道:“真被抢走了,也不知道倒霉的到底是谁。”
禀报完毕,玉苗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和季姑娘分别时,她要我交给你一张纸条。”说着便掏出腰间的纸条,事实上她很想看季姑娘写了什么,但事实上也看了内容,也看懂了,但为何自己觉得很正常的一句话太子看了后表情怪怪的
看着纸上龙飞凤舞的行书后,宁子川微不可见的眯了眯眼,眼里闪过一丝不悦,最后慢条细理的将纸撕碎,如此,静静的看着那些碎纸半响,随即放在烛火下燃烧。
事实上纸条上写的很简单:愿君早日抱得美人归!
玉苗心底里诧异,这不是太子此次前来玉棺的目的吗,虽然季姑娘前厅此举很多人死伤,但太子的情敌亦少了很多,对我们来会所,是好事啊,可为何太子的心情却看上去不是很好,不过这些都不是自己的身份可以问的。
“玉苗,听说此次混乱中还有一个没出局,此人是何人,居然没中她的计谋。”
“回禀主子,是的,还有那个三百零七号。”
“三百零七号?哦?把今天的情形都描述一遍。”
“怎么,太子,难道有古怪吗?”
宁子川琉璃般的眼睛看了她,玉苗知晓自己多问了,于是立即噤声。
“今日我本欲拉季姑娘去凑凑外面的热闹,听说来了很多英雄豪杰,属下就在想,如若季姑娘中意了外面的公子的话,季姑娘就不会缠着主子你了。”说道最后的声音越来越低了。
宁子川奇怪的问了句:“她什么时候缠着我了?”
玉苗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听玉景说季姑娘曾是主子的夫人。”
“现在也是。”
玉苗愣,可玉景不是说过她和主子没关系了吗,因为在轩辕国,他们两人表面关系是兄妹,不能在一起,在一起的话就算是乱伦。
“以后也是。”
“可是,我们的计划不是此次前来迎娶玉棺圣女,赢的召主令的吗。”
“不该知道的你就别问,只要记得以后季夙洛将是伏羲国的皇后,你记住这个就可以了,其余的就不要添乱,擅作主张,违令者,死。”
“遵命。”
“接着汇报。”
“属下只记得他是三百零七号,说来也奇怪,别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季姑娘的时候,只有他心无旁骛的在那看书,三百零七号真是个怪人,在季姑娘快要离开的时候,他却忽然唱了一曲用诗曲做成的歌,唔,如此说来,还多谢季姑娘提醒,要不然我还不知道他是三百零七号。”
“等等,前面一句。”宁子川忽然插话。
“多谢季姑娘提醒。”
“在前面。”
“他却忽然唱了一曲用诗曲做成的歌。”
“嗯,是什么诗。”
“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案,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远。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季,尝矜绝代色复恃画。”
宁子川用毛笔将这首诗写了下来,最后纸上独留了四个字:按原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