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府这夜忙的是鸡飞狗跳,只见宁王抱着一伤者急匆匆的赶回府,然后玉骑被人从被子里拽了出来。
“主子,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
“过来看看她中了什么毒。”宁子川简言意骇。
“居然还有毒能难倒你,真是稀奇了呀。”罕见主子有这般焦急的神色,玉骑不由好奇的打量他抱着的是何人。
宁子川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他不由将脖子缩了回来,眼里的那一丝好奇活生生的被憋了回去。
宁子川轻轻的将季夙洛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皱眉道:“我已经将她穴位封住,致使那毒药不四处扩散了,你赶紧来瞧瞧,这毒好生厉害,要是侵害到五脏六腑就无药可救了。”
转头见玉骑像看疯子一样看着自己,宁子川挑眉:“愣着做什么。”
玉骑立马走到季夙洛跟前,替她把脉,看清季夙洛的脸时,玉骑惊呼:“是她。”这话说的特小声,小声到玉骑可以确定就自己一人听见了。
没听清玉骑说什么,宁子川以为他是说她中的这毒药,不由问道:“怎么了,还有救吗。”脸色依旧平静,但琉璃般的眸子却闪过一丝阴霾。
见他如此神色,玉骑愣了愣,此时玉骑有种错觉,如若自己说没救的话,还有命否?因为刚刚主子眼里闪过的那丝杀气,自己很是熟悉
“有,也不能说有,不能根治,但是可以缓解。”
“你的意思是?”
“这位姑娘早些年就中了剧毒,只不过被压抑了,现在中的又是另外一种要命的毒药,而现在的这毒将早些年的那毒给引了出来,所以两毒相撞,导致她身体承受不了负荷,故慢慢死去,如若我没猜错的话,因为她早些年中的那毒太烈,导致后来她可百毒不侵。”
想起那条死去的银蛇,像是想通了什么,宁子川微微点头:“嗯,难怪毒物看见她会害怕。”见玉骑吐吐吞吞,宁子川挑眉:“说吧。”
“就算我们找到解药,但这姑娘最多只能活五年,她身体内不仅有毒还有蛊虫,如若解除现在这毒药的话,以前的毒也会解除了,因为两种毒药慢慢会汇成一种,毒机会相互抗衡也会相互融合,毒解除的话,而那蛊虫便没东西可以抑制,最后这姑娘会死于蛊虫。”
“要是就让那毒药留在体内呢。”
“那么她活不过今夜,她今日中的毒太霸道,甚至是配着毒血而致的,如若没解药的话,直接会蔓及五脏六腑,毒致攻心而亡,主子,是配解药还是不配。”
宁子川看着床上的季夙洛,她此刻安静的躺在那,脸色苍白,那双勾魂夺魄的眼睛轻轻的闭着,原来她竟然是如此的脆弱,就算自己不亲自杀她,她还是会死,不用自己亲手了结她,这不是自己所希望的吗,但心中那惆怅又是为哪般,想到她会死,忽然宁子川觉得,那双眼还是睁着好,轻轻抚上那双眼,宁子川可以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声音:“配解药,刻不容缓。”这么肮脏的世界,就自己一个人在,是不是有点无趣,手从她的眼睛,在游离过她的鼻子,最后停留在她的嘴巴上。
宁子川的手很凉,可季夙洛的唇更凉。
“五年,那时候我早已君临天下,季夙洛,就让你活着好好看着我是如何的称霸天下的,从我手中放走的对手可少之甚少,你可是第一个,可别让我失望。”
解药是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配制好了,但是每次喂季夙洛的时候都会被原数吐出来,见此情形,宁子川不咸不淡的道:“灌。”
一刻钟过去了,季夙洛依旧是一滴药未尽,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季夙洛,宁子川风淡云轻道:“再去熬一锅,熬好后慢慢灌,灌不进去就继续,别停。”
一个时辰过去了,宁子川从公文中抬头:“玉骑,怎样了。”
偷偷看了眼主子得神色,见他神色无常“回禀主子,效果不甚明显。”
“嗯。”放下公文,宁子川再次来到季夙洛的住处,而此时几名丫鬟正叽叽咋咋个不停。
“哎呀,小蕊,这公子把喝进去的都吐出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主子说,吐了在灌。”
看着季夙洛那依旧苍白毫无血色的脸,不知为何,宁子川忽的觉得有点添堵,不由对着下人道:“你们都下去吧,将药放下。”
见王爷亲自过来了,她们皆是吃了一惊,齐齐退下并将门关好。
宁子川端过桌上的那碗黑乎乎的药,几步走到季夙洛的床前,在她床边坐下,抿了一口那黑乎乎的药,忍着不适将其喝下,嘴对嘴将那药悉数灌进季夙洛的嘴中,当碰上季夙洛唇的时候,宁子川只觉得该在帮她盖一床被子了,怎么这么凉。
季夙洛此时的牙关不知是由于承受剧痛还是何原因,紧紧咬着,宁子川瞪了她一眼,然后用舌尖将她牙齿顶开,最后药水成功的灌进了她的嘴里。
看着她喝下了那药,宁子川眉梢扬过一丝喜意,但好景不长,如此两次后,到第三次的时候她嘴里的药又会吐出一小半,就算如此,宁子川依旧锲而不舍的灌药,公鸡打鸣的时候,季夙洛的那碗药终于悉数灌了进去,而宁子川也在她旁边这样守了一晚,为何会守着她,宁子川自己也不清楚: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送佛送到西,宁子川自嘲。
“她什么时候会醒来。”三日后,宁子川再次问玉骑。
玉骑看了眼依旧躺着,毫无清醒迹象的季夙洛,心虚的摸了摸头:“三日后吧。”
闻言宁子川轻笑,那笑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丞相大人,是你记性太好的原因还是胆子肥了敢欺骗本王了?我怎么记得你三日前也是说的这话。”语气一如即让的风淡云轻,但眼里那熟悉的算计吓的玉骑脚直哆嗦。
“真的,真的,主子,您相信我,我怎敢欺骗你,这次一定是真的,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吧,她三日后绝对会醒,不醒的话属下将脑袋割下来给您当球踢。”玉骑瑟瑟发抖。
宁子川轻轻点头,笑的那叫春意盎然:“这可是你说的。”
所以三日后的傍晚,当玉骑看见季夙洛睁眼的那一霎那,泪眼婆娑喜极而泣哭爹喊娘了。
而季夙洛看见这孩子一个劲的在那闹腾,有着一瞬间的发懵。
“我的姑奶奶哎,你总算醒了,你在不醒的话,我脑袋都要被当成球了啊。”
看着那一脸鼻涕一脸眼泪的玉骑,季夙洛说出了六日来的第一句话。
“水。”
玉骑依旧沉浸在自己脑袋保住的这一事实中,没听清季夙洛那虚弱的说话声。
见他依旧在抽泣,季夙洛揉了揉额头,然后拉了拉他的衣袖,见玉骑终于闭嘴了,季夙洛才说话:“你这个好小子,哭丧呢,我还没死,快去给我端碗水,渴死我了,出息,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
声音依旧很虚弱,甚至需要玉骑凑过去听,然后当玉骑听完这完整的一句话后,傻眼了。
在玉骑为季夙洛端茶递水的时候,玉骑古怪的看了季夙洛一眼,开始控诉道:“姑娘,你是我见过最怪的一个人,从地府走了一圈回来居然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噼里啪啦的直接骂你的救命恩人,太没良心了。”
季夙洛淡淡的斜睨了眼玉骑,笑了笑:“哎呀呀呀,原来是玉骑救了我呀,真是大恩不言谢呀。”
闻言玉骑脸色这才缓和,可为何这调子有点古怪,果然“玉骑呀,嘴巴可别瘪着呀,到时候又得哭鼻子了。”
“你,你,你,我那是。”
“知道了,知道了,快去帮我那一份糕点过来我就替你保守秘密。”
“……”
“唔,在去帮我拿一份烧鸡。”
“你不能吃这个。”
“你说可以就可以,玉骑呀,你的秘密哦!”
救她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她这般可耻!玉骑挠墙,为何这般妖娆魅惑的姑娘有着这么黑心的心肠,知人知面不知心呀!
见玉骑笑的一脸阴险的看着自己,季夙洛微微侧头,眨了眨眼,勾眸笑:“想打什么坏主意了,笑的这么放浪。”
听见放浪两字,玉骑直接呛了呛口水,和季夙洛相处的日子来,玉骑得出了结论,宁得罪小人,不可得罪女子,宁相信主子是好人,也绝对不可相信季夙洛是女人。
比如此刻。
“玉骑啊,你去找些书过来给我解解乏吧。”
“嗯,姑娘你喜欢看什么书。”从她身上,玉骑学会了慎言。
“咦,要说喜欢的话,乃去帮我拿几本**来吧。”
“…”
见玉骑一脸菜色,季夙洛眨眼道:“要不咱们去看活色生香的也行。”
“…”
“你们府中有没有偷情之类的,比如小姨子和管家啊,夫人和侍卫啊!”
“姑娘,话可不能乱说,我们府中绝无此等肮脏之事。”玉骑觉得有必要为自己府中正名。
“哎呀呀,是嘛,可为何我昨夜就看见了有人在偷情。”季夙洛勾眸笑。
每当季夙洛笑的愈发灿烂的时候,玉骑都可以清楚的知晓,那是自己倒霉的时候,这次也不例外。
“如此,玉骑你就去调查此事了。”宁子川风淡云轻道。
“属下遵命。”玉骑苦逼的看了眼幸灾乐祸的季夙洛,瞪了她好几眼,直到宁子川投过眼神过来,这才摸着鼻子离去,内心在咆哮:偷情,查偷情,这任务真是好伟大,堂堂一国宰相居然沦落到查这个,不过比起照顾一个女人,这好像是升职了,可是,主子是什么时候来的,自己怎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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