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夜已寂静,山谷中时不时传来一声鸟鸣声,倒也为这月色朦胧的夜晚添上一份独一无二的情调,简陋的小院中两人正在对饮。
只见红衣女子秀雅绝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肌肤娇嫩、神态悠闲、美目流盼、桃腮带笑,双目灼灼的看着眼前的白衣公子,眸间尽是看好戏之意。
“这酒少说也有几十年的历史,来,来,多喝点。”见宁子川半坛酒下肚依旧面不改色,只是眼睛更加的漆黑不见底,季夙洛不由在帮他添了一杯酒,边倒边细细观察他的神色,原先脸色那坨诡异的红色此时早已消失不见,心底里微微疑惑,难道自己判断有误,那不是****?
宁子川伸手拿杯子的时候察觉季夙洛一直盯着他看,不由抬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手中握着那杯酒,却没喝,两人四目相对,虽然各自心怀鬼胎,但勉强也算是郎情妾意很美好的画面,但被一个叫声打断。
“哈哈哈,听屋主说,寒舍来了贵人,对叫花鸡的做法很有研究,不知左筱筱可否向其讨教讨教。”未见人先听见一声清脆的笑声。
左筱筱推开院子门的时候看见的便是那人,他依旧一袭白衣,静静的坐在那不发一语,月色一映更是粲然生光,只觉他身后似有烟霞轻拢,当真非尘世中人却又容色清丽、气度高雅,确切比画里走下来的还要好看,竟会有如此明珠美玉般俊极无俦的人物,此时,左筱筱看见他时,脑海里只回荡着几字:秀色可餐。
见左筱筱突然闯入,宁子川脸色依旧毫无变化,对上左筱筱那惊艳的眼神,轻笑,柔声先打招呼道:“王妃,好巧,居然在这里遇见。”
“王爷怎会在这?额,是好巧,我闲来无事所以来这边走走,没想到居然碰见王爷和长公主。”左筱筱扯谎道,眼睛并未看宁子川,而是看向桌上的美酒及坐在那看好戏的长公主,对上长公主那微微勾着的凤眼,左筱筱脸色不是很好看,孤男寡女半夜三更独处,很难不让人往歪处想,而自己之所以在这是因为前一个时辰收到飞鸽传说,说自己的夫婿在这,虽然自己也有怀疑这是谁的圈套,但是自从青楼事件后,自己从未见到过宁子川,所以一听见他的消息,便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长公主大病初愈,说是想体察民情,感动于长公主兼济苍生的胸怀,故本王也毛遂自荐,于是便和长公主结伴一起出来视察。”这话是回答左筱筱的,但眼神却是似笑非笑的看向季夙洛:“长公主,喝酒伤肝,还是少喝些好。”眼神渐冷。
此时季夙洛正在抿唇喝酒看好戏,见宁子川看向自己,不由配合点头,心底里暗叹宁子川说瞎话的本领实在是高强,这么小的事都能扯到国家民生上去,不得不说,人才,见左姑娘目光不善的看着自己,勾唇邪笑的看向她,招手:“唔,来得好不如来得巧,既然来了,就一起坐下来喝一杯,这酒可是老人家藏了几十年的好酒,美味着呢。”
左筱筱也不推迟,反正此次自己追来的目的便是追夫,所以笑着应着,见季夙洛为自己倒了一大碗酒,左筱筱愣了,自己好像不会喝酒。
“王妃可是不胜酒力。”季夙洛见她迟迟没有动作,不由笑眯眯道,越看越为这姑娘惋惜,怎么好生生的姑娘脑子里装的却是浆糊,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长公主为何摇头,筱筱虽然不擅长喝酒,但是如果王爷喜欢,筱筱喝光它又何妨。”见季夙洛边摇头边用那种可惜的眼神看着自己,左筱筱挑衅的对上。
对上左筱筱挑衅的眼神,季夙洛微微愣了愣,随即笑道:“王妃误会了,本公主虽然喜欢美男,但却不喜欢带刺的美男。”
“是吗,既然如此,长公主你觉得王爷喜欢什么类型的?”此时左筱筱已经三碗酒下肚,脸色绯红,眼神毫无焦距。
“王妃,你喝醉了。”宁子川看了眼猛灌自己酒的左筱筱,温声提醒,但却没阻止。
“谁说我喝醉了,我没醉。”此时左筱筱已经三碗下肚,她脚步不稳歪歪斜斜的走到宁子川的身前,抬头眼神迷茫的看着他:“宁子川,我讨厌你。”这么说的时候身子往宁子川那边倒了过去。
而宁子川见她倒了下来,伸手扶了把,将她带进怀里。
“没想到,二皇子居然如此怜香惜玉,对了,我也很好奇,什么样的女子能入二皇子的眼。”季夙洛一脸暧昧的看着宁子川以及左筱筱,哎,什么样的女子这般倒霉,居然被他看上了呀。
听见季夙洛的问话,宁子川神色古怪的看了眼季夙洛,见她神色暧昧的看着自己和左筱筱,不由眼内风云遽变,眼神冰凉,淡道:“长公主似乎管太多了。”
“难道二皇子喜欢的是王妃这类型的。”
“她只是个平常女子,还望长公主不要将心思放在她身上。”宁子川勾唇眯眼警告,此时宁子川的脸色异常的冷漠,一改往日的温润,甚至带着暴风雨前来的征兆。
“看来二皇子很在乎她,那我此举不是成全了二皇子的好事。”
“像今日这种事情,下不为例。”说完便脸色铁青的抱着左筱筱离去。
而季夙洛看着他那远去的背影暗自嘀咕,下不为例,是指别在他酒力下药还是别飞鸽传书叫左筱筱前来?但看他对左筱筱的态度,分明就是很在乎她嘛,哎,男人啊,就是口是心非!
将左筱筱放回房中休息的时候,宁子川越想越可疑,季夙洛将左筱筱招来这不可能只是为了灌她酒的,而先前季夙洛一直灌自己酒的时候分明滴酒未沾,连起来想想,不难猜出这是她提前预谋好的,这么想的时候便又折回院内,可空荡荡的院子除了那满目狼藉的桌子外,哪还看见季夙洛的人影,手轻轻一挥,那石桌立即碎成渣片,宁子川眉间闪过一丝寒气,便往门外冲去,但羊肠小道此时却是雾气慎重,十米之外的事物皆看不清。
而此时本是醉倒在床上的左筱筱却早已睁开眼睛,眼神清明,哪有半分酒醉之人的样子。
宁子川再次回房的时候看见的便是一副美人沐浴图,美人见他闯进来,不躲不避,而是静静的看着他:“夫君,可否替我将衣服拿进来。”左筱筱就不信宁子川可以坐怀不乱,甚至是在中****的情况下,这便是自己和季夙洛的交易,她帮自己迷倒宁子川,自己帮她得到她想要的。
本就是体内一股邪火到处乱踹,此刻还看见如此血脉大张的场面,顿觉口干舌燥,宁子川半眯着眼慢慢向左筱筱走去…
季夙洛在宁子川前脚刚走,后脚便独自一人离去,而在她的手上拿着一份二皇子府中的地形图,在经过第一个转角处便看见一道人影矗立在那,看着那背影,季夙洛不确定的唤了声:“哎呀呀,可是秋二夫?”
听见这熟悉的声音,秋白暮只觉得以前自己怎未发现自己竟会思念这不正经的语气。
“正在秋白暮,公主,近日可好。”犹记得最后和她一别之际,那时她危在旦夕,却在一只脚踏进棺材的时候惦记着她的师叔的安危,那时,他才明白,原来她也是有情有义之人,她亦是原来那个她。
见秋白暮既然关心自己,季夙洛诧异,勾唇笑:“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么,秋二夫居然关心本公主的死活,好了,说正经事了,上次我交代你办的事办的怎样了。”
“公主,咱们边走边说吧。”说着将季夙洛带到一匹马边。
“公主,请上来,为了节省时间,故白暮只骑出来一匹马。”秋白暮先自己上了马随即一把将季夙洛拉了下去,而说最后那句话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想多了,季夙洛根本没有想象中的架子多,也丝毫没注意到两人共骑一匹马有什么不妥,倒是自己坐在前面浑身僵硬,一动都不敢动。
“本是按照公主的指示,准备半路将公孙梓劫出来,但对方好像早已知晓了我们的计谋,所以我方派出去的人大多被擒,而公孙梓被送的地方现在却是无人可知。”
听见秋白暮的话后,季夙洛脸上并没好大的表情,而是听后摆摆手道:“我知道公孙梓现在被关押在何处,这是地图,今夜我们就去劫狱。”扬了扬手上的图纸,季夙洛凤眸闪过一丝笑意。
接过她手上的图纸,秋白暮眼内闪过一丝惊讶:“不知公主时如何得到此物。”
季夙洛笑的神秘:“秋二夫呀,你要晓得一个道理,女人的爱,有时候可以死蜜糖,也可以是利剑的,这就是铁一般的事实摆在眼前呢。”
“你是说…”
季夙洛点点头。
“但公主怎知她会不会临阵倒戈。”
“不确定呀,但既然有机会,就算冒险,我们也要试一试不是。”
公主府内,当冬虫推开公主房门瞧见那熟悉的人影时,顿时热泪盈眶。
“呜呜,公主,我还以为,还以为…”
季夙洛看着抱着自己袖子流眼泪的冬虫,唇角勾起一丝笑意,但语气却是嫌弃:“哎呀呀,冬虫你别把鼻涕都往我身上擦呀,脏死了,哭啥哭呢,本少又没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哭丧呢。”
经她这么一说,冬虫才知自己逾越了,不由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哽咽道:“属下逾越了。”
看着冬虫这模样,季夙洛不由打趣道:“冬虫呀,还以为你和封出一样是面瘫呢,没想到也有七情六欲。”
“少主!”
“好了,好了,不拿你寻开心了,快快准备下,公主府中今晚要准备盛宴,刚说到封出,他也在公主府中,兴许你可以见到他。”
冬虫怀疑的看着季夙洛。
“干嘛那样看我,本少何时骗过你。”
“…”骗我们的次数还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