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为棋,我愿为卒。
时间:庆丰五年地点:洛阳
这日,阳光正好,微风徐徐,此时早已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五国也已实现了统一,而距离五国纷争也有了五年之久,今时的帝王姓宁名子川,国号庆丰,无后,传言新帝很宠爱他的贵妃娘娘,因贵妃娘娘喜爱琉璃,便花费了五年的时间为她建筑了个琉璃榻,此时说书人正绘声绘色的讲着帝王宁子川和贵妃的传奇爱情。
“传说新帝和贵妃娘娘是一见钟情,可奈何一纸婚约让他娶了**的女王季夙洛,就算如此,新帝对这位夫人也不薄,在季皇后身中剧毒的时候,他毫无犹豫的答应了换血给季皇后,但情深如新帝,还是免不得被季皇后下毒的遭遇,后因新帝福星高照,大难不死…”
“最后这位季皇后上哪去了?”身边一身穿白色衣服,戴着毡帽的人打断了他的话。
“因有反叛之心,最后万箭穿心而死。”
“咔擦。”桌子破碎的声音。
“公子,你流血了。”
可白衣公子依旧毫无反应。
……
当年,帝王宁子川重病不愈去世,无子,传位给其胞兄。
“我以为我对你只是喜欢,可那只是我以为。”
“也许你从不在乎我对你好不好,可我在乎,季夙洛,这场游戏,没有赢家。”
“人人皆为我的棋子,最后我亦沦为了棋子。”
五国统一,那高高在上的帝王依旧一袭白衣,他双目满是不可置信,质问:“皇后,你竟然对我下毒?”
穿着凤袍的季夙洛,凤目带着一贯的漫不经心,只是在看见年轻帝王嘴角那丝鲜血时微微的撇开了目光:“最毒妇人心,这话皇上你该听说过吧,至于为什么,难道皇上不清楚吗,现在你已经统一了其他三国,剩下的便是我的国家,如果我不杀你,我的国人便会因你而死。”
宁子川只觉得视线越来越模糊,用出全身的力气只问出了心底里最想知道的那个答案:“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一点点。
“没有。”回答的在钉截铁。
在绿袖闯入大殿的时候,俊美的帝王笑的讽刺,嘴里只说出了三个字。
“杀无赦。”
当天夜里,宁子川吐血不断,最后于凌晨醒来,开口第一句话问的是:“皇后怎么样了?”
绿袖咬着唇,迫使自己声音足够从容:“皇后娘娘被打入天牢。”宁子川,她都对你这样,你还是牵挂着她?
闻言宁子川垂着眼帘,淡淡道:“吩咐下去,不要苛刻她,毕竟她还是一国之后,天气这么冷,毕竟她怕冷。”最后那一句像是说给他自己听的,但奈何绿袖耳力太好。
第二日,宁子川依旧静卧病床,一整天都没出门,时不时的看着窗外的同一个方向,绿袖心底里一阵阵苦涩,那是天牢的方向。
第三日,宁子川又陷入了昏迷,如此反复,半个月后才可以下床,每日,他都站在离天牢最近的岔路口,从皇宫里往那个方向看,问的都是同一句话:“皇后可有求情?”
那时候,绿袖想:怕是只是季夙洛稍微示弱,他便会放了她吧。
如此反复,一个月后,得到的答案都是皇后一句话未说。
季夙洛毫无反抗的被押进天牢,天牢里,她安置茹素,此间在也没见过宁子川,一个月后,她看见了她以前名义上的二夫,秋暮白。
“你看见我似乎不意外?”对于季夙洛的平静,秋暮白倒是有所惊讶。
“意外什么?意外你也是宁子川的人。”季夙洛懒懒的靠在墙壁上,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秋暮白仔细想了想,也没想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露出了破绽。
“主上,汝不可以己之躯为此棋子。”见秋暮白震惊的看着自己,季夙洛挑着眉梢笑:“真是不好意思,恰巧那会醒来。”
“其实,主上对你早早由棋子变成了喜欢,甚至整颗心都在你身上,你又何必这样。”伤人伤己。
“呵呵。”季夙洛自嘲的笑了笑:“真心?这世上最不值钱的就是真心了,话不投机半句多,秋丞相,请走吧。”季夙洛懒懒的闭上眼,摆出了赶人的姿态。
秋暮白欲言又止的看着季夙洛,在心底里微微叹了口气,转身走出了劳外,他还记得,三月前,季夙洛毒发作的时候,宁子川那失控的模样,就算是当初要他以他自己的血,换给季夙洛,他也毫不犹豫的答应了,那时候,自己对他说:“主上,汝不可以已之躯为此棋子。”那时候主上是怎么回答的?他说:“暮白,你不懂,别说是血,就算是命,我也愿意。”
还记得那时自己的震惊,在印象中,这位皇子最是冷血无情,不知何时,竟然变的如此儿女情长,紧接着,自己说了什么?
“主上,红颜祸国,切不可因一个女子而不顾自己安危。”
“好你个秋暮白,我宁子川如若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何谈治国,何谈民生。”
最后,宁子川用自己的血换了季夙洛的血,九死一生,足足在病床上养了一个月,红颜祸国,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这夜,天牢里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看着眼前的绿衣美人,季夙洛静等她先开口说话。
“皇后,十日后便是两军交战的时候,你此刻逃出去,一路向北,七日便可到达边关,你的属下都在城外,和他们汇合后你便安全了。”说这话的时候她已打开了牢门。
“你为什么帮我?”
绿袖坦然的看着季夙洛:“我不是帮你,我是帮我自己,我喜欢宁子川,我知道你在的话我一点机会都没有。”
“杀了我不是更好?”
“不,杀了你宁子川这辈子都会记得你,但是你走了的话,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忘记你的,而,我有的是时间慢慢等。”
当夜,宁子川得知季夙洛越狱后当场气的吐血。
“皇上,皇上,您这是去哪?您大病才初愈,这身子经不起折腾啊。”
季夙洛先是易容成一个侍卫跟着绿袖逃出了天牢,分叉路口,绿袖微微停顿:“好自为之。”要不是情敌,兴许我们可以做朋友。
季夙洛脚步却未停留依旧不停的望着前。
“你真的不喜欢宁子川吗?”绿袖转身望着那个坚决的背影问道。
季夙洛背影微微一僵:“不喜欢。”
“季皇后,你的心真狠,不过,若不是你的狠心,怎能成全我。”
久久季夙洛方才无奈的叹息:“绿袖姑娘,还望你好好记住今日所说的话。”
季夙洛因着绿袖给的军令牌,一路畅通无阻的出了城门,但是在和自己人马汇合时,还是被宁子川追上了,看着宁子川胸前那件白色衣服上染的红色血迹,她微微皱了皱眉心,说出的话却是不以为然:“宁子川,你觉得你一个人是我这五百精兵的对手吗?”由于宁子川快马加鞭几乎把御林军跟暗卫给甩了。
宁子川并不理会她的冷嘲热讽,而是深深的看着她,企图看到她的心里去,两人靠的很近。
“洛儿,跟我回去。”此时,不是气愤时喊的季夙洛,也不是生疏时喊的季皇后,更不是戏谑时喊的夫人,而是亲昵的喊着她洛儿。
季夙洛诧异的看着他的眼,依旧是那双漂亮若琉璃般的眼,但此刻看上去并没有初见时的空濛,甚至能清晰的看见自己的倒影。
见季夙洛不挣扎自己握着她的手,宁子川心底里一喜,一把拥住她:“我知道你是在乎我的对不对,洛儿,其实我有事情…”
“够了。”季夙洛一把睁开宁子川的环抱,冷眼看着他:“宁子川,你我情分早已断了,先有你杀我义兄,你亲哥哥宁子墨,后由你企图灭我国家。”
听到宁子墨三个字,宁子川一阵冷笑:“怎么?你还是比较喜欢他是不是?要是他是我杀的,是不是你就可以为了他杀我报仇了,那你动手啊。”
季夙洛脸色苍白的看着他。
“怎么,你怎么不动手了?是不是下不去手了,洛儿,我知道你心底里还是......咳咳咳”宁子川不可置信的看着胸前的那把匕首,以及季夙洛绝然离去的背影。
一炷香后,暗卫匆匆赶到,看到地上不醒人事的宁子川,匆匆将他戴走,而此时,季夙洛跟一个黑衣人方才从树上跃下来。
“小姐,竟然你担心他,何必要刺下去那一刀?”黑衣人忍不住好奇问到。
季夙洛自嘲一笑:“谁说我担心他了。”说完往皇城相反的方向走去。
“……”你不担心他那还在他倒地的瞬间就帮他点穴喂药?口是心非的女人啊!
十日后,两军对阵,季夙洛看着本应该在京城的人此时却跑来边关,不由微微一怔。
“怎么,看见我很惊讶。”宁子川穿着战袍腰杆笔直的坐在马上,由于重伤的缘故,脸色有些苍白,时不时的咳嗽。
“看来陛下恢复的很好。”季夙洛眯着眼仔细的瞧着他,像是想把他瞧进心底里去。
“令女皇失望了,我还没死。”不难听出这话是宁子川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相对于宁子川的情绪激动,季夙洛则显得风淡云轻:“失望倒不必,你那日虽没死,但是今日战场上怕是难逃一死了,看在本姑娘心情好的份上,你现在投降还来得及。”
“做梦。”
“今日既然陛下亲临战场,那我方就改日再战吧,陛下大人,温馨提醒你一下,贵军的粮草可是被我军给劫了哦。”说完这话季夙洛领着自己的兵马很潇洒的退下了。
军营内,元帅看着脸色不善的新帝。
“陛下,绿袖姑娘也被劫走了。”
“她好好的呆在京城里为什么会被劫走?”
“绿袖姑娘听说皇上您御驾亲军,所以偷偷的换了侍卫的衣服跟了进来。”
“胡闹,现在兵营里连男女都不分的吗?”
元帅看着摔了一地的奏折,大气都不敢坑,要知道,这位绿袖姑娘可是皇上的救命恩人,上次在京城,皇上遇刺,就是这位绿袖替皇上挡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