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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太极心法(二更)

第二天,

李彦依旧早起,可摸摸旁边,早已人去被空,也没了暖意,只留下那不能消散的幽香。

走出房门,只见月亮还悬挂在树梢,不远处的青山鸟鸣依稀可闻。

檐下的一块青石上放着一个瓷杯,里面斜插着一根柳枝,上面还沾着露水,青翠欲滴,显是刚折的。

旁边还有一个木盆,浸着一条毛巾。温心一笑,走了过去,用芸娘细心准备的柳枝漱口。

柳枝下端早剥好了皮,白嫩嫩的,带着草木特有的芬芳。

漱完口,抹了把脸,就在院中打了几趟太极拳,只觉神清气爽,又做起俯卧撑,直到实在没力气才停下。

李彦一边甩着疲累的手臂,在院中踱步而行,院子很大,足有二百多平方。

院中却没有杂草,被芸娘收拾的干净利落。

院子南边有一块一二分的地显是翻整过的,看那黑色的土壤显是块熟地,不过没种东西。

东边放着一个鸡笼,里面是空的,想来鸡已被芸娘放出去了。

现在已是暮春季节,太阳出来得早,刚刚还是明月高悬,过一会却已朝霞满天。

看着那红透的天空,李彦想起自己前世在街边的古董摊上偶然得到的一卷道藏。上面写了一大堆的“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道法自然......”什么的,这是老子的道德经,但似是而非、七拼八凑,他可不懂何意。

不过,书的最后一页却记载着一个可歌可泣的故事:清咸丰三年五月,广东捻军林凤翔和李开方率众数十万人,从巩县(今河南巩义市)渡过黄河,驻扎在温县东河岸的柳树林中,气焰十分嚣张。陈仲甡倡议乡邻与敌寇作战。后便与族兄陈俊德、弟弟陈季甡、族弟陈衡山、陈耕耘、长子陈垚、侄子陈淼、族侄陈敬本,率领数百个徒弟族人和一万多名乡勇兵丁,于五月二十一日迎战林凤翔和李开方,陈仲甡身先士卒,直入敌人阵中,杀掉敌人指挥长数十人,后率部追杀,又杀掉敌人数百人,敌人大败而溃。第二天,敌寇反扑,大肆烧杀抢掠,所过之出,皆成废墟。陈仲甡闻听大怒,遂带领部众截击敌人,与敌大战了八十余个回合,其手下部众以一当百,杀死的敌人尸体相连,敌军中有一位头戴黄巾身穿黄甲的人,在一面司马旗号下击鼓,陈仲甡料定这人就是敌人的首领,遂飞身上前,取其首级如囊中取物一般轻松,敌军惊骇,又一次败溃而去。由于敌人连日失败,陈仲甡料定敌人一定会再次反扑,于是计谋设伏,命陈季甡率众埋伏在沟的左边(陈家沟村中原有三条大沟),陈耕耘率众埋伏在沟的右边,陈衡山埋伏在五郡村,陈淼和陈垚接应,自己率领众人迎战,第二天,敌人果然从柳树林中出动,大约有十万余人,敌首杨辅清十分骠悍,身长六尺,腰膀粗壮,自从造反开始,转战数省,所向披靡,无人能敌。陈仲甡看到此人怒不可遏,使计引其进入沟中后,回马便用枪刺其咽喉,杨辅清一闪便藏到了马腹的下面,又飞身上了马鞍,说时迟那时快,陈仲甡单手出枪,正中杨辅清的咽喉。敌众见之,惊吓的四下溃逃。后余敌潜入太行山后远遁。从此,陈仲甡在朝廷、乡里名声大振。咸丰六年,团练大臣袁甲三,檄令陈仲甡兄弟二人随营攻毫州(今安徽亳州),五战五胜,追至陈州(今河南淮阳)又三战三捷。咸丰七年陈仲甡又随部攻克六安州(今安徽六安)。咸丰八年,张落行侵犯汜水(今河南荥阳),陈仲甡率众驻防黄河。咸丰九年,陈仲甡随团练大臣毛昶熙部攻打蒙城(今安徽蒙城)、阜阳(今安徽阜阳),收复了十几个州县。同治元年,山东长枪会寇匪李战标率众十万攻掠覃怀(今河南沁阳)到武陟河营(今河南武陟),陈仲甡在木栾店狙击,敌人闻风向东逃窜。同治六年十二月十四日,张总愚率众十余万,从太原(山西太原)进犯怀庆府(今河南焦作),陈仲甡带领儿子陈鑫,侄子陈淼和弟子徒众数千人抵挡,从早晨到中午,杀死将领二人,执旗指挥员二人,敌寇数百人,始大败敌人。陈淼用枪击毙数名敌人,他自己身中数枪,仍坚持战斗,由于他的坐骑忽然跳起,最后不幸中炮阵亡。陈仲甡当时已年六旬,且一生征战心力劳顿,不久便去世了,享年六十三岁。远近乡里听到这个消息的人无不为之痛心。乡吏乡绅合议后,尊其谥号为:“英义”。敌寇畏陈氏武功神拳,又恨之入骨。领数万兵马,围攻陈家堡,战十余日,堡破族灭。只有几人藏于枯井地窖得生,贼退后,不得不隐姓埋名隐遁他乡。

逃得性命的人没有练武之才,怕祖宗的无上武学埋没,记在道藏中等子弟中出现武学奇才把它发扬光大。

后来想是清末战火,使书流落在外。

书中藏有夹页,画着上百幅练功图谱,还标有运气心法走势,说是陈氏传男不传女的太极心法。

他于地摊上见之如获至宝,咬牙用上万大元买下。那小贩咬牙切齿、万分不舍地递给他,说是祖上流传下来的东西,如今却要卖了还债,实在是不肖子孙!很是赚了李彦的几瓢眼泪,安慰了一下,说会好好保管而后转身欣欣然走了。却不知身后那小贩待他走远马上收了摊子,一张满是泪水的脸,笑成了一朵花·······

照图练了几年,自然也没练出传说中的所谓气感,但还是坚持不懈每天早上必练一次。

面色肃穆,面向东方,闭目放松,气沉丹田,不过几息时间便进如古井不波的状态,神游九天之外。

过了一会,当清晨的第一缕照射在身上时李彦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舒爽,全身三万六千个毛孔仿佛吃了人参果一般舒坦。

时间渐渐流逝,太阳已经开始散发出它应有的炙热,他只觉全身发麻,似乎浑身上下有电光闪烁。

恍若过了一世,才恢复知觉,那麻痹之感早消失得无影无踪,只觉神清气爽,身轻如燕,仿佛一阵风就能把身体吹到天上去。

等睁开眼,却见太阳不过刚刚出头罢了。

李彦心中惊诧不已,不过随之而来的喜悦早已把他的心胸填满。

是呀,前世苦练五年,没一点动静,现在终于有了效果,他能不高兴麽。

于是笑哈哈的与芸娘吃完早饭,再和她一起喂鸡。

她在院中洗衣时,李彦便坐在她身旁摇头晃脑的读书,而她时而抬头含笑看看,那笑如蜜一般甜........

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的流过去了,但李彦觉得很充实。

每天早起练功,虽还是没有气感,但那种舒爽使他沉醉,每天一练完功,就能感觉自己大有进步。

渐渐的做的俯卧撑个数多了起来,从开始的不到十个,到现在的二百多个,而且做完只觉有些疲惫罢了,等练完太极心法,那是一点疲累也没有了。只觉自己的身子骨是越见茁壮,虽然还是每天粗茶淡饭。

现在李彦每天练完功,都抢着去挑水,看芸娘不堪重负的样子实在心痛。

每晚例行的爱抚是不间断的,每次都弄得yuhuo焚身,但又无可奈何,哎,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但和芸娘的感情却与日递增,如蜜里调油一般。

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李家村的村民震惊了,昔日的傻子竟然变成了知书达理温文尔雅的少年。

李彦的见识自然不一般,与他们交谈时虽不是引经据典,滔滔不绝,但也是镇定自若、有理有据。

宗族中的长老闻知,自然考校了一番。李彦岂会惧他,一番较量,长老暗自点头:此子大才,必成大器。李氏族人闻之,纷纷道贺。

而那些曾欺过他们两夫妻的族人,则是脸色变得相当难看,心下暗恨:“小兔崽子,还真是一跤跌出****运来了,孤儿小妻的,怕他个甚。”

看着那些开了酱油铺般五彩缤纷的脸,李彦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芸娘这段时间笑容不断,不是因为收了多少礼,而是李氏族长听说李彦还没进学,给李彦在县上捐了个童生名额,听说还要送来十两纹银,这是在县学的日常例钱,族中每个在县学的子弟都有,从族产公出的,只是有人从中作梗,也便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