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潇生无梦叹清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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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残花碎念

大堂盛宴,倒也是灯火通明。落楼挽起袅袅云鬓,插头一只凤簪,缓缓垂下的青丝,遮住了半个面庞,甚是美,甚是艳,不食人烟火,不失人清秀,出淤泥而不染,出深宫而不险。

“娘娘,奴才送您就行。”迟墨说着,挽袖,将宽敞的袍子收起,替落楼绘眉。眉峰一柔,将原先的厉收了几分,且为乐,且为秀。“行了,娘娘,可以出行了。”迟墨说着,眉间尽是柔,将他如刀削而雕的面庞衬出若隐若现的仙,若隐若现的暖。“迟墨,你变了。”落楼说道,将最后一只簪子插在头顶,上面的绣花竟是栩栩如生。迟墨看向那一束翠花,只是那束翠花光芒,都被那个女人所覆盖,悄悄埋入心坎。他曾经见过这只翠花,落楼一只都爱护着它,仿佛,如生命一般重要。他很苦涩,是谁,能让落楼念念不忘。

落楼理好头发,化好红妆。她的妆一向都是淡淡的,衬得眉眼柔柔的,幽幽的,却是凝神,却是奕奕。“娘娘,门口有人找您。”新来的丫头说着,走了进来。落楼抬头,竟是一名太监。“娘娘,帝叫我送您去。”落楼笑笑,道:“不必。”那太监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丫头打断了:“娘娘有人送,就别担心了啊,皇上那边我们会处理好的。”太监还欲说什么,却被小丫头推着走了。“你叫什么名字呐?”等小丫头回来,落楼问道。“绿漫漫。”说着,她眼中丝毫没有任何的畏惧。落楼笑了:“你可知,刚刚无礼行为,足以丢掉性命?”“漫漫知,漫漫相信主子会救我。”绿漫漫说着,眼中是期待与兴奋。“我也不是个好人呐。”落楼说着,将风衣搁在门前,“不用拿了,不冷,你们穿吧。”

一路上,风确实是寒,半会儿,迟墨望着落楼,问道:“为何不带那个小丫头过来?”落楼手拂过袖口,却是一顿,一愣,片刻,抚上发梢,云鬓已白,纹痕层层。“宫中险恶,怎能害死一名小女?”落楼道,眼眸却看向右方。“怎么了?”迟墨问着,搀着落楼。恍恍惚惚,落楼眼角溺出了霜,回头,“无妨,继续走吧。”

心中虽是迟疑,但迟墨终究不敢违规主子意愿,应了一声,低头。

皇宫毫无变化,还是如往常一样,挺立着,如剑锋重重而如神。“太后到。”太监说着,眼睛瞟向落楼,便立刻低下头,是不敢再看。落楼神色一凛,走过人海,走到座位旁边,坐下。“何事,要哀家出面?”帝深邃眸中,泛起波纹:“你可知落瑕?”听到这个名字,端在嘴边的一壶茶竟是闻声,手一抖,茶叶幽幽,洒在阶上,淡淡的轻烟缓缓飘浮着,是茶香,却是惊人的恐惧。

按捺住情绪,落楼闭上眼,似是心虚一般,降头低了下去,许久,缓缓说了一句:“家姐。”帝听闻,又问:“她为何来攻打我们国家?”

幽幽地,落楼好像是没看见身边迟墨的担忧,她的声音就这么幽幽地,淡淡地,飘在大堂中央,就这么徘徊着。

“我就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罢了,她又悠悠地说了起来:

“那是很久以前了,你可知道我父亲的前妻,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