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时间,退年轮,退尘埃。
时光残,剑刃缓,重重沙漏皑皑,滴滴答答,是钟声,传入了耳中。红色的,是衣裳,是大堂,金丝醉人心,绣成的是喜,是艳。锣鼓声响连绵不绝,似火红的朝阳,又似毒,毒人心,迷人情。
“落阳愿与乔浅风结为夫妻。”大堂之上,三跪拜,一声彻响,竟是迷人心底。
两年后,且是秋风拂面,萧萧寒声却是抵挡不住红屋白瓦上反射出朝朝夕阳。“小瑕,你在这儿等一下妈妈,妈妈很快就回来。”乔浅的面容,还是慈祥的,还是沧桑的。多少年,即使是风雨,却是西夕阳落,枯叶恒瑟。她的眉由原先的艳,生成了一种淡,或是哀。她走在路上,却是一步步,沉重。
那晚,是风雨交加,屋中的寒暄化为了滴滴殷血,刺目,却又美得惊心动人。乔浅的泪,是顺着脸颊,留下来的。夜已深,躲在门外的落瑕听到夜声化为了父亲的声音,是疲惫,还是无奈,且都无所谓了。“千儿,你说过你是爱我的,你不会生气的,是吧?”落阳问道,手指一紧,乔浅的声音如一只破碎的风筝:“我叫.......乔浅......”说完,她倒了下去,手,也无力地垂了下去。落阳眼中却是有过一闪的后悔:“对不起,我必须娶陈家大姐,这样皇上也不敢杀我......乔浅......我也爱你......”他说完,眼中的心疼灰飞烟灭。
“来人,提高亲去,顺便,将落瑕安置好,不许她出去!”“是!”
三月,乔浅去世,而陈月嫁入落府。落楼,便在第二年问世。那年,落瑕时年七岁。
落楼始终不知道自己竟然有个姐姐,她也不需要知道,反正总有人会告诉她。
六年后,是落楼生辰。当晚,热闹非凡,大堂中,酒气袅袅,轻烟朦朦。“啊,老兄啊,争了你的光呐,好酒啊!”陈叔说着,举酒引之。落阳笑得优雅大气,身边的陈月依旧是眉眼盈盈,只是也是有些醉在其中。落楼从来都不喜欢这种宴会,她可以看透宴会中的人们,他们的目的,他们的思虑。
她逃了出去,乘着护卫巡逻之时,她溜回了自己称为家的地方。月光姣姣,白如雪,静如思,后院依旧是冷清。
“小楼。”声音不同寻常,并非优雅动听,确实有力,沧桑,透着声音,一滴滴,向她传映。不知不觉,她缓缓走了过去,桌上,是一张照片---自己的。“好看么?”落楼点了点头,画中,那女子身姿盈盈,眉眼溪水,一汪柔情称得身边翩翩男子风度不凡。中间,好看的眸,是清澈的,细腻的。那两名女子,如此眼熟,却又想不起。
“这是我以前的模样。”那声音近了,落楼听清了,是一名女子,“或者说,你该叫我姐姐。我叫落瑕,我母亲是乔浅。你瞧,我们多像,不是么?”“我不认识你。”落楼说着,身子向后侧去。
“我是落瑕,就记住我就行了。”女子说着,落楼可以想象出她的美,纵然被无奈覆盖,但她的声音,依旧悦耳动听。“小姐。”是护卫的声音。落楼匆匆向后望了一眼,那里,是她的姐姐,落瑕,那名她不知道的姐姐。
她想到这儿,泪流了下来:“我从不知道,原来我的身世,是如此的。”在众目睽睽之下,她走出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