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婚后数日,落楼盘旋于宫中。那噩梦时时刻刻打破她的底线,将她击溃。正巧,后院腊梅树枝开放,风华,多娇,就在风中起舞,瑟瑟摇着,晃着。只是静静地望着,她,却似乎度过了一个春秋。
“母后。”他褪去了昨日红袍,那一身龙袍照样光彩熠熠。那身龙袍如朝升夕日,染红了天际中最后一朵白云,将霞光笼罩,是身边的一切黯然失色,就像是……先帝……愣了一下,落楼平下心,神色安然。“休息一下吧,也望惠儿身体健康,早日诞下龙子。”帝笑了一下,眼中满是柔和:“谢,母后。”
坐了下来,看向碧蓝天空,冷风直窜,将温暖推向远方。“主子,出门别忘带外衣。”冷风瑟瑟,白玉一身单衣,顶着咆哮的寒冷,将风衣塞给落楼。落楼心中一暖,言:“天冷了,别冻坏了身子。”白玉惊,退后道:“不必了,奴婢不冷。”“什么主子奴婢的!”落楼站了起来,“谁说你是奴婢,谁说你下贱,把衣服穿了,要是感冒了,我绝对饶不了你。”白玉眼眶一热:“谢,主子。”言罢,将风衣穿上。落楼笑笑,有坐到凳子上:“在这豪华宫中,似乎只有赏赏美景才惬意。”她扶着椅子,任凭北风挂在脸上,寒,如刀割般,疼。
“主子,您为何不去别处逛逛?”白玉问着,替落楼拍去身上灰埃。落楼苦笑了一下:“我是太后,也只不过顶了又一个名头罢了。在这宫中,有多少人希望我死,又有多少人是真心对我的?当太后,你能做的,只能是无情。”
“那当日探花郎……”白玉刚言,落楼话响:“只是与先帝几分相似罢了,却也同时苦命人,为何不帮之?看他怪可怜的……”
白玉笑了,她的主子便是如此,她说得越狠,心中就越怜悯,这样的性格,被先帝看上,也绝对是必然。只是先帝之死对她而言,却是你极大的打击。她就是这样,不愿让人知晓,但同样,又让人怜惜。这样的一个女人,又怎么不让人怦然心动?
笑笑,她看着面前的女人,虽然是太后,但是,依旧是年轻,依旧是美丽。只是一眼,便能让人起敬。这样的女人,这样的个性,她的主子,仿佛就是人间的第一。
这,定然是赞美,定然是真心。这,不用质疑。
主仆对视着,笑了。潇生如梦,却似乎毫无纠结......
隔天,落楼前往庙堂礼拜。这是太后必做之事,一桩大事,也牵连了整个国家。
一素蓝袍,且是何处鲜***耀了整个殿堂。淡淡的青烟缭绕着,不掺香薰,就这么悠悠飘着。估计是风寒不散,落楼竟觉得却是飘散。三拜结束,却是晕眩了。她强忍着,任凭泪水打转。若是此刻发作便是对佛不尊。
轻飘飘地,便是眼前一黑,接着,伴着众人的惊呼,她,倒了下来......
醒来,入眼的,是帝王的面貌。模糊地揉揉脑袋,只觉得眉心竟是疼得厉害。帝握着她的手,耳旁还是熟悉的呼唤“母后......”颤了颤睁开眼,额头有些发寒,如被凉风吹过一般,冷冽。
“母后,没事吧?”帝问着,将她扶了起来。落楼倚着床头,如往常一样喊着:“白玉,帮忙拿一件素衣。”“母后,”帝言道,那双掺着血丝的双眸有些红肿,“白玉照您不当,还是另选他人吧。”落楼听罢,帝只觉得身边如屋外严寒,霎时间,冷了下来。“混账!”落楼怒,“把她带过来!”
白玉身上有伤,看是棍棒杰作。她抽噎着,似是太疼又似是心疼。落楼大怒,瞬间,那气氛降至为零。“谁允许你这么做的!”她冷笑着,怒吼着。帝沉默了。“她是我唯一的朋友,你,”落楼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看向帝,“有什么权利!”帝不语。落楼抚了抚脑袋:“你回去吧,让我静静。”帝,回头望了一眼自己的母后,转头,走出了院子。
“看见了吧,虽说我是母后,但他,照样可以违反我的命令。”落楼看着帝离去的背影,默默地叹到。“恕奴婢直言,他,是真心对主子您的。”白玉说着,身上的伤痕却隐隐作疼,“他若不是对你好,也不必如此。”落楼笑了:“那么,我还是希望他对我不好点。”闭上眼,白玉说道:“不,他不会对你不好,我看得出,他舍不得。”张开眼,那双眼睛却是倔强.....
他是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