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帝王非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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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非“昏懦”可定论

非常道对于一个人,人们总是有着太多正面或者反面的评价,而对于唐高宗李治“昏懦”的定论却不公正,不能因为他钟情于武则天就否定他的所有功绩,因为这个皇帝确实在历史上做出了非凡的举动,这些举动恰好推动了历史的向前发展。

命运似乎注定要考验这位“仁孝”的新君。高宗即位当年的八月,就在他安葬太宗于昭陵时,河东地区发生强烈地震,晋州尤其严重,房屋倒塌,一次致死者5000人。

这一年,天下诸州,水旱相继,关辅之地,又遇蝗灾,而且,晋州地震竟然持续了二年多。这的确给新即位的高宗李治出了大大的难题,更何况李治还是以晋王的封爵升任储君而得天下的。

按照当时的价值观念与政治理念,这自然会给刚刚当国的高宗带来极大的压力。他除了“诏遣使存问,给复二年,压死者赐绢三匹”,妥善安置善后以外,第二年五月,他还就此事在朝廷上公开与群臣交流,并表示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朕初登大位,因政教不明,遂使晋州之地屡屡发生地震。这是由赏罚失中、政道乖方所致。卿等宜各进封事,极言得失,以匡不逮。”新君即位后的丰采在不经意当中流露出来。

然而,对于高宗的当政,历史上颇有“昏懦”的评论。至迟从欧阳修撰《新唐书》以来,就把他当作“昏懦之主”。这样评价他的理由一是认为他的才智不如乃父太宗,二是因为他在当政期间把国家政柄交付武则天,也就是因为他的宠信使一个女人居中用事,把持国政。但是,事实果真如此吗?

对于高宗而言,自古以来人们已经习惯了把他放在太宗的光环中,而高宗也无法从他父皇的笼罩下摆脱阴影。即使对他在位期间的政治评价,也会和贞观之治联系起来:“永徽之政,百姓阜安,有贞观之遗风。”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叫人明了高宗的政绩。

然而,退一步说,对于一个守成之君,继续执行实践证明是正确的路线方针和政策,继续沿着国家建设和发展的正确道路前进,怎么称为“昏懦”呢?

从高宗时期的历史发展来看,全国人口从贞观时期的不满300万户到永徽三年(公元652)一下增加到380万户。永徽五年,粮食大面积丰收,洛州地区粟米每斗两钱半,粳米每斗11个铜钱。此外,国家疆域在拓展,国力在增强,民族关系在改善。

高宗即位伊始,就暂停了对辽东(高丽)的战争及土木工程的营造。他即位的第二年即永徽元年,召各地地方官问以百姓疾苦,鼓励臣下就国计民生发表意见。并且,他也很善于听从劝谏。

有一次,他出外打猎遇雨,就问臣下:“用油布做的雨衣怎么样才能不漏一点水?”臣下说:“要是用瓦做,就不会漏雨了。”言外之意,是不应出来打猎游玩。高宗愉快地接受了批评。

显庆元年(公元656),高宗再次征询如何能够减轻百姓负担。大臣来济指出:过多的劳役是老百姓的一大负担,出工则误农时,出钱又花费很多,应该免除一切不急需的徭役征发。高宗又虚心采纳。

这样虚心求谏与太宗的政治作风在本质上没有任何差异。高宗时期对于法律建设也十分重视。我国现存最完整的成文法典——著名的《唐律疏议》,就是在高宗永徽四年由长孙无忌等大臣修订而成的。相对来说,这一时期的执法状况也是宽平公正的。

一次,大理寺卿唐临向高宗报告说:监狱中在押的犯人只有五十多个,其中有二人需要判死刑。这一犯罪率较低的情况与贞观时期相比也是一脉相承的。

再从征伐高丽的战果来说。太宗大军亲征徒劳无功,而后来高宗派大将苏定方、李勣(即李世勣,太宗去世后,因避讳,改名勣)和刘仁轨、薛仁贵经营辽东,最后兵围平壤,凯旋班师,并在辽东设立九都督府。后来新罗统一朝鲜半岛,与唐朝建立了良好的关系。显然,高宗完成了太宗没有实现的梦想。

而这些都足以说明,这个“昏懦”的皇帝在历史上起了不少的作用,只是因为武则天称帝的事实,人们才对这个皇帝给予了不公正的评定和看法,而事实上,他的历史功绩是不能被否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