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残酷王爷的弃妃(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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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商界奇人!2

过了半晌也未见他有什么反映,直到轿子稳稳的停在了流景阁外,红书忍不住出言提醒:“公子,到了!”

“公子?”红书瞪着紧闭的轿帘,却觉得从那里无形中散发出了一种迫人的悲伤,若不是那白玉般的葱指掀开帘子跨了出来,若无其事的朝大门而去,她还以为……当下好笑的摇了摇头,紧步跟在流景身后。

流景阁西苑,流水楼榭,亭台秀美,翠竹摇曳,满园的花开胜景,跃跃活力浮现,沁鼻的芳香入脾。

窗外的绿树葱郁,白亮的光从外面泄进来,照到铺在桌面上的账本上,亮的晃。桌旁的人皮肤却显得异常苍白,左手抵在桌上揉着眉心,另一只手的指尖在粗糙的纸业间翻阅,发出哔哔的轻微声音,却是心不在焉。

口中呐呐‘瑾……王爷……’

单单是一个名字,就已让她干涸的心田仿佛注入了瀑布的急流,掀起滔天波痕。

三年,足够让一个人忘记一切,重新开始,前尘往事恍如过眼云烟,她再也不是那个弱不禁风处处受制于人的弱女子,三年间,九哥让她学会了很多……她变得成熟而犀利,周旋于大大小小的商人之间,利用她独有的手腕,在商场上左手可翻云右手可覆雨,成为大兴国大名鼎鼎的流景公子。

可是在这繁华的背景下却掩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艰辛,一个人既当爹又当娘,一身青衣加身,掩藏着她的女子身份,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下流淌着白莲独舞的哀伤……可是这一切都是她选择的,她无怨无悔,只是每次念儿吵着问她为什么他没有爹的时候,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等红书回到屋的时候,流景正在书桌后的软椅上斜靠着,瞳眸半闭,然而那捏着账本的手指却在暗暗用着劲道。

此时那人的面容已然完全显露出来,光晕柔柔的照射在柔和的线条上,平淡的容颜下,那双璀璨的瞳仁恍若星辰,粉唇欲滴,眉宇间却泄露太多沧桑忧愁,看得让人心痛。

“公子!”红书叹了口气,这个女人虽与初来时变化了不少,但是眉宇间仍是掩藏不住期间的种种哀伤,时不时的流露出来,看着让人产生一种怜惜之情。

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闷,红书看着她欲言又止,心里想着和她商议有关这次丝绸提价的事情,但见她好像又陷入了已往的哀伤中,便立在原地等她慢慢恢复过来再行商酌。

眼神忽然瞟到窗纱后的身影时,随即笑了起来:“小世子回来了!”

红书的话才刚落,一个看起来三四岁粉雕玉琢的小男子汉便老气横秋的跑了过来,一身锦衣一丝不苟的贴在身上,头上的金丝带还飘着海风的味道,黝黑灼亮的眸子里溢满了见面时的喜悦,却偏偏要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来,只是略快的脚步已经无言的揭穿他的伪装,一双小小的鹿皮靴直直在她面前站定,有模有样的挑眉,用尚显稚嫩的声音说着:“这次的龙舟大赛以流景阁最终胜出。”

说完,一双漆黑的大眼睛如铜铃般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女扮男装的流景。

流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念儿,刚刚三岁,眉宇间却依稀有了他的影子,日后恐怕面对着他,她便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他……

轻轻的闭上眼,脑海里却浮现出那个她只看过几眼的女儿……

红书站在一旁看着这对母子,不久,见念儿古板的面容上有了一丝耸动,嘴角不悦的瞥了瞥,赌气似的说着:“好了,龙舟大赛之后我是在外面和人逗留了一会,我和他们打了赌,诺,这是战利品!”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块封泥拿在手中给她们看。

想必念儿以为流景现在这么严肃的表情是为了他晚回来而生气,却不知她心里是在为那个比他大不了一岁的姐姐而哀伤,他们明明是一家人却要分隔在四海之外……多少次,她有过回去找他的冲动……可是,她知道,她不能。

三年,他或许已经忘记了有她这样一个女人吧!短短三年,南诏国的瑾王爷先后纳了百名侍妾入住平南……她向来知道他的身边从来不缺少女人,她曾经还曾幻想着她的离开,或许能让他永远也不会忘记他的生命中曾经出现过她这样的一个女子……然而时间却是治疗伤痛与仇恨的最好利器,他即便是对她恨也好,爱也罢,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淡了吧……

并没有去刻意的看念儿手中拿着的那块封泥,所以也没有看到那封泥上雕刻的一行小字‘方草’。伸手对着他刻意装成男子汉的小脸邪恶的掐着:“这不是你回来晚的借口哦!”

“哎呦呦!不要动我的脸!”念儿皱起秀气的眉毛,左躲右闪着流景的不怀好意的手,最后还是被她偷袭得逞,于是一张粉嫩的小脸再也维持不了刻意的冷静,涨的通红。

红书看着他们忍不住捂着嘴巴偷笑,却见念儿气势汹汹的一个眼神色飞来,努着嘴巴哼道:“看看人家红书姐姐多有女孩子气!谁像你男不男女不女的!奇怪的是整天穿成这个样子居然得到阿九舅舅的青睐!”

一时间流景有些无措,身形僵了一会,而后只当充耳未闻,恶作剧的在他脸上狠狠掐了一把,小家伙气的直跺脚,和她叉开了一米多的距离还戒备如小兽的瞪视着她。

见状,这才满意的收了手,想起这个时辰该是用膳的时间了,于是走过去笑意盈盈的想要牵起他的手。

念儿哼了一声扑到红书身后,对她嚣张的吐吐舌。

“念儿,不要闹了,现在我们该去给姑姑送膳了!”流景好脾气的说着,然而一提到‘姑姑’念儿的眼眸里却浮出了一抹惧意。

“娘亲非要带着念儿去吗?”念儿眨巴着眼睛,声音中带着一丝的牵强,见流景眯着眼睨他,这才不情不愿的从红书身后磨蹭出来,嘴里念叨着:“好吧好吧!念儿和娘亲一起过去。”

“这才乖嘛!”流景笑着抚摸着他的头发,虽然小家伙内心极不情愿,却还是任她为所欲为。

“过去的时候记得要叫姑姑!”

流景弯下腰为他理了理襟口的盘扣,小家伙的脸近在咫尺,望着那漆黑的眼眸,剑入鬓的眉毛,薄薄的唇无不显示着她的过去,和她曾经爱过的一切……纤细的指僵在那里,流景的脸上闪过一丝恍惚。

小家伙注意到她的失态,小小的脸上满是担忧,伸出圆润的小手探向她的额前,蹙着小眉毛,男子汉般的问着:“娘你怎么了?”

流景如梦初醒,尴尬的掩饰着,指尖沁凉的点了点他的小鼻,语重心长的嘱咐道:“可记住了?”

小家伙忍不住翻翻白眼,用极不屑的语气哼了哼以示不满,半响才答:“那是自然!”

嫩柳新芽,暖风拂面,两人在一处小木屋旁站定,念儿手里拿着食盒抬头犯难的看着流景,“娘?”

“进去吧!”流景拥着他推门而进。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刺鼻的药味,木屋里放着一个木桶,一名女子披头散发全身赤果的浸泡在那个木桶里,黑水正好漫延在她的胸口处,而她全身上下的皮肤也和黑水一样的颜色,如果她闭上眼睛把自己浸入水中的话,不知情的人还以为那只是一盆黑水呢。

两人一进来那女子便用一种吃人的眼光瞪着他们,念儿有些害怕的萎缩在流景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