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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如果不曾相识(7)

可萧然却是要置安以若于死地的,所以最终,她把萧雨亲自挑选的驯狼人带上了,并避开顾夜交代:“我不想看见她活着走出姐告。”

驯狼人牵好那只蓄生,“我懂的,二小姐。”

登机时发现还有别人,牧岩拧眉,他默然注视着那匹狼,心间浮起异样。

似是,希望。

耳边风声呼啸,安以若因狼的靠近,紧紧抓住了牧岩的衣服。

了然她的惧意,牧岩把她抱上直升机。

机舱里,顾夜双腿交叠着闲适地倚坐在安以若对面,萧然脸色苍白地坐在牧岩对面,驯狼人则一言不发地牵着狼坐在最外面。

飞机平稳地飞行在空中,安以若安静地坐在靠窗的位子,顾夜的目光锁定她没有血色的脸颊,嗡嗡的轰鸣声掩盖了他沉沉的叹息。牧岩抬眼,把顾夜毫不遮掩的眷恋收入眼底。至于萧然的注视,他选择了视而不见。

机舱内流过长久的沉默,令人窒息,但是他们都很清楚,暴风雨即将来临。

终于,牧岩确认了位置,冷静吩咐飞行员:“下降高度,找空地降落。”

顾夜透过机窗向下望,脸色就变了:“牧警官开玩笑的吧,钥匙你藏在这里?”

牧岩显得很平静:“这样的密林深处,才不易被发现不是吗?”他需要避开闹市,以免发生枪战伤及无辜。而在山林之中,也易脱身。

顾夜看向萧然。

萧然了然他的用意,“这是昨天我们上山的路。”

如此一来,牧岩是有机会把钥匙藏起来。

顾夜压下怒火,以眼神示意。驯狼人敲敲驾驶室玻璃,告知飞行员下降高度。

大战再即,安以若紧张地握住牧岩的手。

感觉到她指尖的冰凉,牧岩手心微一翻转,把她的手反握在手里,无声鼓励。

安以若有所不知的是:此时的牧岩,心情也很沉重。身经百战的他太了解顾夜的黑色帝国有多盘根错节,而他和安以若此刻像两片飘摇的叶子,危险重重。

飞机平稳降落,牧岩环顾四周,目光触及驯狼人的视线,神色微微一变。

安以若却以为他在找机会拿回那把枪,但顾夜就在咫尺之外的距离,她不敢妄动。

心急如焚。

而那匹狼,又吓到了她。

惊觉狼靠近了她在嗅,安以若“啊”地一声尖叫,扑进牧岩怀里。

牧岩顺势抱住她,“别怕,它伤不了你。”言语间,枪已经重回他手里。

她和牧岩的肢体接触令顾夜不快,他迁怒驯狼人:“牵开它。”

驯狼人不着痕迹地看了眼牧岩,才恭敬地把狼牵得远了一些。

牧岩若有所思。

之后,由牧岩带路,他们开始走山路。安以若平时缺乏运动,现下又有伤在身,越走越吃力。牧岩始终把她护在身侧,承担着她部分的体重,尽量为她保存体力。

山间隐约有旋律调式独特的山歌传来,细听之下,清亮的声音是从葱葱郁郁的密林之处流转而来的。安以若积郁在心底的慌乱渐渐消散,抬手抹了把额头的细汗,她长舒了口气:“还有多远?”

牧岩抬头看,确认距前一天他与萧然休息的地方不远了:“再坚持一下,前面就到了。”

那意味着马上就要发生什么了。安以若的心弦又绷了起来。

牧岩了然她的心思,用仅能两人听见的声音提醒:“无论发生什么都别慌,接应我们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安以若点头,手上更紧地握住了他。

萧然提出休息。

援兵未到,牧岩也不急于动手,一脸沉静地坐在石头上休息。

顾夜毕竟不是等闲之辈,提防之心随时都有,他一面吩咐驯狼人在一旁警戒,自己则警觉地摸出了枪,蓄势待发。

伴随清脆的鸟鸣,山歌远远传来,像是生的希望。

安以若勒令自己冷静,可萧然投射过来的透出杀意的目光,让她手心冒汗。

牧岩却还在等。

顾夜率先失在耐心,晦暗不明的眼底涌动着危险的气息:“怎么样牧警官,我们离金钥匙是远了,还是近了?”

“顾先生何必心急。”他说着,毫无预警地伸手拢了拢安以若的头发别到耳后。

安以若意识到这个亲昵的举动别有深意,尽管不解其意,还是朝牧岩笑了笑:“风大,吹乱也没关系的。”

那真诚质朴的笑意看在顾意眼里,犹如对恋人展现。脸色骤然沉下来,他执枪的手紧了紧:“牧岩,你最好不要耍花招。”

牧岩把他的情绪变化尽收眼底,“我只是在想,钥匙被我埋在哪块石头下面了。”

钥匙埋在附近?萧然眼里有疑虑。

因为安以若,顾夜的耐心被消磨怠尽:“最后十分钟,看不到东西,我就送你上路。”

“顾先生这么咄咄逼人,似乎很没诚意。”牧岩算计着时间也差不多了,牵着安以若的起身。因为他记得,巨石后有一条小径。

“牧岩!”安以若颤抖着叫了一声,语声尖锐,难掩惊惶。

牧岩顿住身形,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安以若脚边,一条尖头蛇正高昂着头,犀利地吐着信子,似乎准备随时攻击。

安以若几乎要被吓哭了,一动不敢动。

“别动。”牧岩稳了稳心神松开她的手,手探向腰际蓄势拔枪。

忽然,尖头蛇在刹那间向安以若的脚腕咬了下去,眼看就要把毒牙扎入她肌肤。

“砰砰!”

安以若的尖叫声中,枪声响起。然后下一秒,就有腥甜的液体溅到到脸上。

“没事吧?”顾夜执枪冲到她面前,欲伸手擦她脸上的蛇血。

牧岩却展手搂过她。

顾夜的手僵在半空。

安以若颤声:“——牧岩。”

她手上冰凉的感觉令人心疼,牧岩放柔了声音安慰,“没事了,别怕。”

安以若哇地一声哭了。

牧岩没有安慰,深沉的目光越过她头顶迎视顾夜,意识到他的怒意已达顶点。然而,在顾夜暴发前,萧然先动了手。如果不是牧岩的眼角余光瞥见她骤然靠近,她手上的那根针管就扎进了安以若手臂上。

瞬间明白了她的动机,牧岩倏地把安以若扯到身后,迅速转身的同时,抬高右手在半空中截住她的手腕。似是料到他会有此反应,萧然握在左手的匕首毫不犹豫地砍向他手臂。距离太近,既要护安以若,对方又是萧然这样的练家子,牧岩根本避无可避。然而,

安以若眼见匕首就要刺入他胳膊,她尖叫着,“不要……”手已迎向匕首。

刀锋犀利,眨眼之间,刺目的鲜红自她掌中流下来,滴在牧岩的袖子上,透过衬衫渗到他手臂的肌肤上。仿佛被利刃扎进身体,痛感那么直接,牧岩的眸光霎时转为冰冷,浑身迸发出迫人的气势,看在萧然眼里竟是冷寒的戾气。然后,他手劲蓦然加大狠力一捏。

“咔嚓”——清晰地腕骨碎裂的声音。

“你——”突来的疼痛让萧然倒吸一口气,她手上无力,匕首和针管相继落地。

“是你逼我的。”牧岩神色变幻,把她摔向一边,转身托住安以若下滑的身体,伸手掰开她紧握匕首的手:“你何必——”一种名为“心疼”的情绪让他说不出责备的话,牧岩的目光落在她满是鲜血的手上:“忍住,别再用力。”

安以若比他想像的坚强,她疼的额头都沁出了汗,却还在微笑:“我忍得住。”

牧岩注视她含泪的眼睛,心软得不行,然后,他亲昵地用额头贴了下她的:“傻姑娘。”

安以若为别的男人奋不顾身,牧岩又和她如此亲密,这一幕一幕被顾亲眼所见,依他对安以若的所谓感情,自然是不悦的。此时,他的冷静已经荡然无存,而他的枪口倏地转向牧岩,食指欲勾扳机。

牧岩从未放松警惕,他揽过安以若护在身侧,利落地抬腿踢向对方执枪的手。

他的快速反应,顾夜心中有数。一招失手后,他为免枪脱手,右手急速一收,但还是被逼退了两步,胳膊也被牧岩踢中一脚。

趁他后退之机,牧岩迅速转身抬安以若朝小径方向推了出去,提高音量:“记住东西在哪儿,往山下跑,别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