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士信十六岁,他考入了全县最好的高中,只要努力,就可以考入一所不错的大学。
大学啊!梁士信的老爹梁家印在说起大学两字时,口吻里有无限的感慨,仿佛那就是人世间的天堂,那里充满了诱惑,让人憧憬。仿佛一个人一旦进了大学,就会旱涝保收,衣食无忧,每日里快快活活的,过着神仙样的日子。每每至此,梁家印脸上就露出幸福的笑。可不是,一个农民子弟,进了天堂还有什么可奢望的呢?大学,大学,日他狗哥的大学啊!梁家印心里热辣辣的想着,仿佛手里已经握住了大学录取的通知书。
人们看到梁士信上学的背影,也会停下忙碌的脚步议论一番。
“信牛这货,上套哩!”
“是啊,上套啦!劲头还不小哩,牛犊样,使不完的劲!”
“印牛,你可该享福哩!将来,咋还不弄个一官半职?”
“呵,不好说,这个不好说!”
梁家印听到人们这样和自己答话,总是不好意思的抿抿嘴,掩饰着内心的喜悦,挥动着手不作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