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草原女杰:孝庄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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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董鄂氏病故

事情果然像董鄂妃想的一样,为了整个大清,孝庄太后是根本不可能废除皇后的,废后的事情不会有任何结果。顺治听从了董鄂妃的话,没有再闹下去。但是这件事并没有就这么过去,在孝庄心里还是留下了一些成见。董鄂妃失去孩子后伤心不已,神情恍惚,整日恸哭不止,本来就柔弱的她,越发变得消瘦。

孝庄并不理会董鄂妃的身体状况,坚持按照惯例让董鄂妃随侍左右,而且没有她的吩咐,董鄂妃必须一直站着。孝庄还装作身体不适,故意让董鄂妃昼夜服侍。孝庄的行为不仅严重地摧残着董鄂妃的身体,而且给她带来了很大的心理压力,她的这些苦闷痛楚都不敢跟别人倾诉,更不敢告诉顺治皇帝。就这样,董鄂妃的身体状况慢慢变差,直到心力交瘁病倒在了床上。顺治找来最好的医生,使用最好的药,用尽了各种办法想要挽救爱妃的生命。只可惜天妒红颜,不管顺治多么努力,顺治十七年(1660年),一代名妃、绝代佳人董鄂妃病逝于承乾官,年仅二十二岁。

董鄂妃死后,似乎也把顺治的灵魂带走了。董鄂妃病逝,令顺治皇帝痛不欲生,他哭得死去活来,甚至寻死觅活。这位痴情的皇帝在董鄂妃弥留之际,自己也伤心得神情恍惚,不理朝政。

董鄂妃死时,顺治听到这个噩耗,竟然一下子晕了过去。他醒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来到董鄂妃身边,想自刎殉情。当时他的母亲孝庄太后不得不让左右的人看守他,以防他再自杀。自刎被阻止之后,他又发疯似的用头撞墙,幸好孝庄有所防备,才没有出大事情。

董鄂妃死后第三天,即八月二十一日,顺治谕礼部:“皇贵妃董鄂氏于八月十九日薨逝,奉圣母皇太后谕旨:‘皇贵妃佐理内政有年,淑德彰闻,宫闱式化。倏尔薨逝,予心深为痛悼,宜追封为皇后,以示褒崇。’朕仰承慈谕,特用追封,加之谥号,谥日‘孝献庄和至德宣仁温惠端敬皇后’。其应行典礼,尔部详察,速议具奏。”在礼臣们拟议谥号时,“先拟四字,不允。至六字、八字、十字而止,犹以无‘天’‘圣’二字为歉”。

为了表达自己对董鄂妃的爱,顺治皇帝一改厉行节俭的常态,在景山建水陆道场,大办丧事。有一百零八个僧人为董鄂妃诵经,每天都烧纸、施食,香烟缭绕,纸灰飞扬,之后又把很多的珠宝字画付之一炬。

如果董鄂妃在天有灵,一定会反对他这么做。可是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太悲伤了,只想用尽一切方法去缅怀她,哪怕她在地下,也不要她受到一丝的委屈。顺治还一改他以前推崇的佛家以慈悲为怀的观念,想将宫中太监与宫女三十人赐死,让他们在阴间侍候自己的爱妃,后被制止。

同时,顺治还令全国服丧,官员一月,百姓三日。顺治让学士撰拟祭文,命朝中大臣和皇亲国戚都去哭陵,并亲手撰写了饱含深情、长达四千字的《端敬皇后行状》来悼念爱妻,寄托自己的哀思之情。文中回忆了董鄂妃的件件往事,称董鄂妃娴静循礼,侍奉公婆尽心尽力,对待自己更是无微不至,对自己的饮食起居无不关怀备至。每逢顺治在夜晚办公看奏折,她都陪伴在身边,不分早晚。董鄂妃还生性节俭,衣服简朴,也从不会因为宠爱而骄傲无理,对宫女下人都非常好。文中满含深情地回忆了他与董鄂妃的点点滴滴,两个人的深情表露无遗,让人感慨万千。三天后,他又破例追封董鄂妃为“孝献庄和至德宣仁温惠端敬皇后”。

顺治几乎把自己所有的爱称都给予了这位让他刻骨思念的女人。同样是痛失了自己心爱的女子,爱新觉罗氏似乎都是多情的种子,就像努尔哈赤对有红杏出墙传闻的阿巴亥还是深深地迷恋,皇太极可以在惊闻海兰珠病逝的时候,不顾军情的危机,骑马飞奔六天六夜,只为了见宠爱的妃子最后一面;而董鄂妃逝世后四个月,顺治帝也走到了人生的尽头。这位痴情的皇帝伤心欲绝,以至于不想再独活于世上。当时,整个朝政几乎到了瘫痪的地步,皇帝不再早朝,不再批阅奏折,顺治开始实施前所未闻的惊人之举。整个皇宫哭声震天,到处都是僧侣们超度念经的声音,整个国家笼罩在一片缟素之中。不能有音乐,不能有谈笑,人们不得不小声地说话,以免惹来灾祸。而且亲王以下,四品官员以上,还有公主、王妃以下的妇人都要去为董鄂妃哭丧。不但上演了生殉,而且还不惜耗费大量的国库。孝庄着急了,即便丧礼结束了顺治帝的悲伤却没有丝毫的缓解,这样下来,如何治理国家,她没有想到,更棘手的事情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