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镜子里看到自己变成一条长了鱼头的鱼后,张良华就昏了过去。
无论他的神经有多么的坚韧,他都无法接受自己忽然变成一条长了人身子的黑鱼现实——哦,不,艳阴使说这是鲛人。
东海有鲛人,可活千年。
张良华昏迷的时间并不长,很快就醒来了。
任何人处在极度骇怕中时,哪怕是昏迷都不敢放心的去昏迷的。
张良华就是处在这种情况下,当他醒来时,镜子还在他身上放着,艳阴使却已经坐在了梳妆台前,对着大镜子仔细的化妆了。
从镜子里看到那个怪物坐起来后,把自己打扮的更加妖艳的艳阴使,双眼微微眯了下,温柔的说道:“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一个人的奴隶了。无论你让我做什么,哪怕是杀了我,以各种你能想得到的手段,我都不会有丝毫的反抗。因为夫人说过,在你变成鲛人的那一刻起,我就只听从你的吩咐了。”
“我的名字叫玉生烟,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中的玉生烟。”
玉生烟放下手里的眉笔,缓缓转身看着张良华,眼神迷离的喃喃说道:“我很喜欢这个名字,所以希望你也能因为这个名字,而喜欢我。”
张良华没说话,只是低头死死地看着镜子,片刻后就再次昏迷了过去。
他依旧无法接受,他会从一个好好的人,忽然变成一个鲛人的现实。
等他第二次醒来时,窗外的天色已经黑了,远处高楼上的轮廓灯,忽闪忽闪的亮着灯,不过房间里的灯没亮。
张良华却能看的清清楚楚,只是色彩有些不对劲。
他目光所处,能看到的任何物体,包括依旧坐在梳妆台前化妆的玉生烟,模样不像阳光下、灯光下那样色彩鲜艳分明,而是散着一种淡淡的嫩绿光泽。
就像他以前在晚上,用安装了夜视仪的红外线望远镜,观察在黑夜中行走的人们那样,看上去就是绿色的。
可他却无法相信的惊讶发现,他所看到的任何物体,都比以前在夜视望远镜中看到的,清晰一万倍,甚至都能看出微微侧着脸的玉生烟的眉毛。
玉生烟回过了头,看着黑暗中的张良华,声音柔柔的问道:“你看任何东西,是不是都看的很清楚?”
“是,是。”
张良华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慢慢坐了起来。
“是不是很惊讶?”
“是。”
“视黑夜如白昼,武力值骇人,能活千年而不死,就是鲛人最大的特征了。”
玉生烟幽幽叹了口气,她脸上的羡慕嫉妒神色,压根逃不过张良华的眼睛:“唉,能够喝到眼泪,是所有艳阴使都梦寐以求的。只是很可惜,从来没有哪一个艳阴使,能够成为鲛人,我们,不够资格。”
张良华慢慢坐了起来。
就好像,那种只要让他看自己一眼,就会让他恶心、恐惧到极点而导致昏迷的感觉,随着黑夜的到来,很快就消失了。
只剩下从没有过的好奇。
好奇,确实是能压制恐惧的最佳东西。
“能活千年而不死,视黑夜如白昼,还能拥有可怕的武力值?”
张良华抬头打量着屋子里的一切,过了很久后才缓缓问道:“我,会成为一个功夫高手?”
“无论是打架的功夫,还是床上的功夫,你都是无可争议的高手。你是刀枪不入的,你是夜驭十女而不累的,你——就是我的主人,唯一的主人。”
玉生烟说着,从椅子上缓缓的站了起来,双肩一抖,换上的白色棉纱睡袍,就像黑夜白云般的垂落在了地上。
她那副傲人到极点的完美身躯,赫然一丝不挂的出现在了张良华的视线中,纤腰款款扭着,迈开长腿袅袅婷婷的走了过来,声音就像是在梦呓那样,一点都不真实:“夫人说过了,从这一刻起,她就不再是我的主人了。我的下半生,将会由你来决定。你让我死,我就死,你让我活,我就活。”
玉生烟来到床前,款款坐了下来,一双无骨的小手,在张良华身上缓缓游走着,动作温柔。
“可在白天时,我从你脸上看到了厌恶。”
张良华没有拒绝女人越来越放肆的挑逗动作,语气淡淡地说道。
从某些方面来说,张良华确实算是个人物,在遭此剧变第二次从昏迷中醒来后,他就会恢复了一般人做不到的正常。
既然已经被厄运笼罩,无论多么歇斯底里的反抗都无济于事,那为什么不让自己冷静下来,从逆境中寻找最好的结果呢?
或许,当你跳下无路可走的万丈深渊下后,才发现那下面竟然是一个天堂般的世外桃源,奇花异草、珍禽异兽,美女无数,就是缺少男人。
“你看到你自己的样子时,不都是被吓昏过去两次吗?我厌恶你的改变,也是很正常的。如果你不是我命中注定的唯一,那么我会头也不回的逃走。”
玉生烟喃喃地实话实说。
“呵,呵呵,你说的也很对。”
张良华干涩的笑了笑,抬手轻抚着女人娇嫩的面颊,低声说:“现在,把你能知道的,都告诉我,不要有一点点的保留。”
“喝下足够的眼泪,成为鲛人后还想保持正常的人形,那么你必须在十二个时辰之内,找到足够能包围你全身的水源。只要你能在水中泡一下,你就会成为——哎哟!”
玉生烟刚说到这儿,张良华就一把将她推倒在了地上,根本不顾她摔的有多疼,就抬腿下地,飞身跑向了浴室那边。
要是放在以往,他跑向数米外的浴室,无论速度有多快,都只能是跑。
但是现在,张良华却是在飞——这种从没有过的现象,让他重重撞在了浴室的玻璃门板上,哗啦一声大响,钢化玻璃门粉碎。
没穿衣服的张良华,身体却没有受到任何的损伤。
实际上他也没注意到这点,只是用最快的速度打开沐浴的开关,更不会去管水温冷热,就站在了下面。
大雨般的水丝从天而降,把张良华笼罩起来时,浴室内的灯亮了,玉生烟出现在了门口,穿着塑料小拖鞋,小心的走过了那些碎玻璃,走向了浴缸。
被水笼罩后,张良华就闭上了眼。
他希望玉生烟不要骗他,要不然他会让这个女人死得惨不堪言。
玉生烟没有撒谎,当浴缸内的水,渐渐漫过她迷人的娇躯时,张良华终于鼓足勇气,睁开了眼——然后,他就在壁镜内,看到了相貌儒雅英俊的张良华。
“你这一辈子,都不要离开有水源的地方十二个时辰,那么就能始终保持你现在的风度翩翩样子,本身却拥有了让你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大本事。”
玉生烟说话了:“你现在应该能看出,你是刀枪不入了的。”
张良华低头,看着自己一如既往的身体,慢慢地笑了:“刀枪不入,岂不是天下无敌?”
玉生烟解释道:“最起码,你是子弹打不死,毒药还不死的。你的骨骼密度,皮肤柔韧性,都已经发生了质的改变。”
“还有呢?”
张良华说着,从花洒下面走到浴缸前,抬腿迈了进去,就像七天之前他与她第一次完事后那样,把她轻轻揽进了怀着,仔细把玩着她迷人的部位。
她配合着,甚至还有些调皮的张嘴轻轻咬了一口,才说:“还有就是,在你彻底成为鲛人后,你要为夫人做事——”
张良华打断了她的话:“我既然是打不死的,那么为什么还要听从别人的命令?你说那个夫人有多么出色,呵呵,我很动心。”
“你忘记了。”
玉生烟笑了笑,抬头看着他:“这一切既然是夫人给你的,那么她就有绝对的把握,能控制你。所以,以后无论你要做什么,都不要生出要反抗夫人的想法。”
“如果呢?”
张良华问。
“如果——你将死无葬身之地。”
玉生烟说道:“你永远都无法想象,夫人有多么的可怕。”
顿了顿,她才又说:“姐妹们都说,夫人的可怕,甚至都超过了她迷人的容颜。千万不要怀疑我说的这些,如果你还想活的更久。”
张良华笑了笑,没有再问什么。
玉生烟幽幽叹了口气,也没有再说什么。
不过俩人都知道,张良华在想什么。
玉生烟知道,也无法、更没能力阻止他。
夫人说过了,从张良华成为鲛人的那一刻起,就是她唯一的主子了,不用再听从包括夫人在内的任何人的命令。
而且更重要的是,除了死之外,玉生烟都无法从张良华身边逃走:鲛人对女人的占有欲,无法想象的强烈。
这样说起来,玉生烟就是与张良华算是同生共死了。
水在哗哗的流淌,早就漫过了缸沿向外流淌,但俩人都没说话,就像生死恋人那样紧紧相依相偎。
好久后,全身都被泡的发红的张良华,才伸手关上了开关,懒洋洋的说:“说说陆宁吧,他怎么没有变成鲛人,难道是负责改变他的艳阴使,能力不如你,才没有完成任务?”
“负责改变他的人不是艳阴使,是夫人自己。”
玉生烟的这句话,让张良华忽然有了不忿的嫉妒:他被改变,来者是玉生烟,改变陆宁的人,却是那个可怕的夫人。
这样一来,张良华与陆宁之间的差距,或者说在夫人心中的地位,就有了明显的云泥之别了。
不过他不会把这种没来由的不满表现出来,只是问:“夫人亲自出手,都没改变陆宁?”
“如果他被改变了,那么也就不会有你的三人组合了。”
“这么说,陆宁比夫人还要厉害,用强都不行?”
“不是陆宁比夫人厉害,是夫人舍不得用蛮力改变他。”
玉生烟实话实说:“我敢发誓,如果夫人用强,没有谁能抗拒得了。”
“夫人,为什么舍不得改变陆宁?”
张良华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因为,夫人好像爱上了陆宁。”
玉生烟抬头看了眼张良华,才轻轻地说:“你,会强迫你爱的人,去做她不喜欢做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