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梦青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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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天河少主

慕容寒庆压下心底的起伏,与众人齐起身向那偏坐之上的老者躬身施礼道“叔父如何看?”

那老者冷哼一声目光犀利无比“你今日把我找来就是为了此事?”

“寒庆鲁莽,还望叔父恕罪”慕容寒庆躬身行礼态度恭敬不敢怠慢半分“只是出世一事事关重大,寒庆不敢独自做主”早在袁道到达天河境内之时他便派人去查了袁道突然到访的缘由,只是这番查将下来众人却是不得不惊,原来那袁家与夏家早在五年前便又重新互通往来,并且还就大夏独掌天下一事达成了共识,且那号称避世无争的聂家却寻不到半点踪迹,慕容寒庆大惊与派中长老商谈过后请来上一代宗主慕容方泽,也就是眼前的这位做渔翁打扮的老者,这才设宴相邀袁夏二人

“你对那月练花毒动心了?”慕容方泽冷声道,他行为做事向来严厉不苟言笑,当年他因独子独子离家出走其妻仙逝愤怒伤心之余便早早将宗主之位传给了慕容寒庆,自己清闲自在的打渔做耕再不管派中之事,近几年来不知因何性子越发的怪僻难近,也只有在与遁隐大师之师行苦和尚饮茶下棋时方才好些

,慕容寒庆等人听出他话语冷如坚冰隐约带些严厉与不屑,素来知他脾气也不以为意当下“叔父也听到了,月练之毒能解我冰心诀的困顿之苦,何况聂家之事太过蹊跷”天河派门人甚多,所练冰心诀者不足百分之一,只因冰心诀晦涩难懂非天资聪颖悟性极高之人难以练成,二来则是冰心诀一旦修炼不管你年岁几何皆会变成五岁孩童摸样,且只能随着功法的深进一点一点长大,若是功法停滞不前便终身为孩童摸样再难恢复常人之身,天河派内虽奇能异人层出不断,但甘愿修行这冰心诀的却是少之又少,这也是历代宗主最是烦恼和忧心的一件大事!但是这冰心诀威力之大天下难有对手,天河派众人虽知其有弊亦是不甘放弃!

这慕容寒庆从二十岁起武学根基牢固深厚之时方开始修炼冰心诀,原以为凭借自己的武学根基或许能有所改变,却不想心法刚有所成自己就犹如五岁孩童一般再难长大,他修炼冰心诀至今已有三十余年,身形却也只有十二三岁少年模样,其中想过许多多方法,直到从天水国大东山之上请来林司正才有所改变,只是天河派内不愿冰心诀为外人知,仅说是治病之事,也是那林司正本事高仅大花了三年的时间就让他研制出了克制的法门,不仅让他身长两岁,武功也大有精进,只是这般修行太慢,而林司正所创之法如今又陷入瓶颈,不由有些心急了!突闻又闻这月练树的花毒能解这童身的困扰让他如何不心动!

“聂家之事我们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但我天河派的武功心法何时要用旁门之路来解?如今我们做不到先祖辈那般收放自如,只能说是我们天资愚笨!借助这旁门左道只能证明我辈不堪!”慕容方泽说着见慕容寒庆等人面现愧色眼中仍有些希与,不禁心中有气甩袖而去,只是慕容方泽这话说将月练花毒之事列入旁门左道却是有些偏激了,殊不知慕容、袁、夏、聂四家祖上原是同拜忘川老祖为师,因当时天下大乱百姓流离苦不堪言忘川老祖胸怀天下命四大弟子救黎民于水深火热之中,这才有了后来的四国,也正如袁道口中所说,天下既定之时这四人感情至深均不愿坐于其他三人之上独自为帝,后来经过商讨便将这天下一份为四,各自为政又互通往来,武功之上亦是相互提点共同精进,睦邻友好坚不可催!后来这四位退位让贤又各自创下门派暗中护佑监督四国,凡有暴君昏庸之辈四家达成共识之后有权废帝重立新君,以确保黎民安稳享乐,又有严令派中之人不得参与朝中之事干涉政权,这般下来四国朝政清明倒是造福天下黎民!只是随着时间流逝年代渐远,后辈子孙渐渐曲解祖训,隐世不出,四家虽通往来却于武功之上藏私纳垢不愿共享,这才有了四家武学的长短利弊,以致成就修为难及先祖!

而那夏家所有月练树亦是忘川老祖培育而成,其目的便是用于克制冰心诀之弊,只是因无渊谷气候冷暖潮湿很是适合月练树生长,而月练树易地又难以存活这才一直生长无渊谷成了夏家独有之物,如今夏雪楚以月练树为礼相邀也确实是对其症候!

慕容方泽走后众人面面相觑拿捏不定,但因慕容方泽之前在位之时积威甚重,虽退隐二十余年仍无人敢对其不敬,而慕容寒庆等人更不敢越过他直接应允夏雪楚等人,几人商量一番均觉此事不可过急,又有管事仆从来报慕容少主不久要回来,慕容寒庆冷哼一声“那个逆子还肯回来!”其余五人却是惊喜不已均道此事可由少做决定,少主若是同意即使慕容方泽心中不愿也不会强加阻拦,若是不同意他们亦不会强求,于此这事方才挌下。袁道曾旁敲择机的问过几次不,过天河派内口风甚紧于那少主之事无人透露半分!而夏雪楚则是不急,每日间在天河境内游湖赏花却也怡然自得,只是那天水国的人至今未曾出现却是让他大出意外!

而如今在镜湖山茶花丛中的独坐的青衣男子此时再次将羊脂玉做成的酒杯狠狠掷于青石间,酒杯应声而碎发出清脆的声音,吓得他身后几人赶忙跪倒在地“查不到!查不到!如此本宫要你等何用?”

“宫主息怒,属下无能罪该万死!”众人一起俯首叩头,起字落音皆是如一人口中说出一般,没有半分落差

“死!死!死!你们就知道死”青衣男子怒道,众人闻言心中惭愧俯首不敢言语,他正是因得了林青墨的话在镜湖等候尉迟难的千机宫宫主尉迟离,谁知他在这等了将近一月始终不见尉迟难的踪影,派出去的人去了一波又一波又查不出那送信之人的踪迹名姓,尉迟离因与尉迟难曾经共处过一段时间,深知他这哥哥武功虽高但心思单纯涉世之浅还不及那八九岁的孩童,深怕他被人骗了遇上什么歹事,深悔不该将他激下山来!正自恼怒间忽然敝见镜湖湖畔站立一位身着水蓝色衣衫女子,腰间别有一只翠绿色的笛子,眉目如画不似人间凡物,轻风拂过衣袖翩飞更显飘逸脱俗,只是她面容无表情清冷的犹如这镜湖之水一般,对尉迟离等人更是充耳不闻,视若无物!

尉迟离见此大步向那女子走去,伸手便要去扯那女子却被她闪身避过,尉迟离大恼当下讥道“姑娘身法倒是极俊的很,但不知合我千机宫全派之力可能让姑娘吐露一言半语”话语中大有威胁的意味!谁知那女子只淡淡看了他一眼也不理睬,继续静静望着镜湖好似能从那碧青摇曳的湖中看出什么玄机来

“姑娘至今不肯轻吐一字莫不是哑巴?那人让我在此等候难道不是与姑娘一路?你们劫了我大哥前去到底意要为何?”尉迟离恨恨道,自从他来到这镜湖之后见到此人她从不说一字,那些个丫鬟婆子对于他们这些人的到来也是漠然无视任他们安营入住,当然这前提是不能毁坏这里的一草一木,更不能接近那几间木屋房舍!他本来只想找到尉迟难接他回宫并不想惹是生非,对于这里的规矩也能守着,只是后来因等的急了不小心折损一株山茶花,便惹恼了这里的所有人,两帮人马一言不合便打了起来,谁知这一动手不仅自己这边人功夫不如人家,更是被那些个丫鬟婆子羞辱了一般,他本因等的几日不见尉迟难心下着急担心,又见此间主人如此不懂待客之礼,又让下人这般折辱自己,心中不免有气这才出手教训了几个丫鬟婆子,谁知这一打不要紧招惹出了这个如花似玉天仙般的女子,武功之高竟不在自己之下,几番相斗下来二人倒也有了几分默契,各居花茶一边也还相安无事,只是这几日间因依然没有尉迟难的消息心中焦躁难安,难免出言不逊!

只是他话音未落便见花丛间走来一位十八九岁身穿皇宫内侍服侍的男子向这边走来,尉迟离倒是第一次见此人心中诧异:此间怎会有宫里之人?莫不是眼前这姑娘是宫里的妃子公主不成?这般想着那人已到眼前对那女子躬身施礼道“梦姑娘,我家姑娘三日后便会到的此处”说完见那女子微微颔首,又看了尉迟离一眼又道“姑娘说贸然让尉迟宫主在次等候惊扰到姑娘与姑娘造成的不便改日定当赔罪相谢,而这又延迟了路程时日亦是姑娘的大大不是,还望梦姑娘见谅”

尉迟离闻言心中一动想要抓住此人拷问,又想到他口中的三日后妄动,只见那姓梦的女子眉头微皱樱唇轻启,声音却是极其清脆悦耳让尉迟离不由得一愣:原来她不是哑巴,这样想着心中竟隐隐有丝兴奋

“她,还好吗?”声音虽仍是清冷,但多少有了丝温度

“姑娘这次连番两次病发死里逃生,本算不上什么‘好’字”那男子道,声音却有些怆然,这身着内侍服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被林青墨派出办事的朱禄,他因办完事情放心不下这才匆匆赶来镜湖,哪知林青墨乍闻凌慕寒所言心神动荡有了那一晚的异变行程延迟,若不然此时他也只能去天河派去寻林青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