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窗前,我便一脚跨了上去。
就在我准备站上窗户并跳下去时,我却看到苏灿的脑袋突然中弹,整个人更是倒在了地上。就开枪角度而言,只可能是从窗户对面那栋楼射击的,所以应该是有狙击手把苏灿给干了。幸好狙击手出手,要不然我就死定了。我不知道这名狙击手是谁,但我真的要好好感谢他。
“阿灿!阿灿!”
哭着的同时,苏姐使劲摇着苏灿的身体。
而因为是爆头,所以苏灿已经死了,自然没办法回应苏姐。
尽管之前苏姐说得很冷漠,但苏灿终究是苏姐的弟弟,所以苏姐会有这样的反应也很正常。
而这时,武装警察已经冲了进来。
妈的,这群饭桶,竟然这个时候才到,就不能早一点吗?
随后,我们都被带到公安分局录口供。
在公安分局里待了足足一个小时,我和苏姐才得以离开。
在离开的时候我有碰到丽姐,丽姐说今晚可能要加班到很晚,还说到时候会直接回家里过夜,所以是让我好好陪着苏姐。这逻辑听起来有些问题,因为正常的逻辑应该是既然她要回家里过夜,那应该会叫我回家陪着她才是。没想到,她是让我陪着苏姐。
至于缘由,我没有多问,反正我就是在点了点头后和苏姐一块离开。
苏姐显得失魂落魄的,所以我一直在安慰她。
至于苏姐呢,什么反应也没有,就是静静往外走去。
一块走出公安分局后,我拦了辆的士。
在回去的路上,苏姐依旧是一言不发,但她有轻轻靠着我的肩膀。
到了半路,我道:“苏姐,要不我们去会所吧。”
“嗯。”
“我说我们是去会所,不是去你家,可以吗?”
“嗯。”
我不知道苏姐到底有没有听清楚我的话,但既然她都嗯了两声了,那我自然是叫司机直接载我们去左岸会所。我不想将苏姐回家有两个原因,第一,防盗门已经被破坏,根本就关不上。第二,苏灿是在苏姐卧室里被爆头,地上墙上估计还残留着血迹。加上苏姐一直失魂落魄的,明显是因为失去弟弟而伤心,所以我自然不想将苏姐带回案发现场。
将苏姐带到她的办公室,并让她坐在按摩床边后,弯下腰撑着膝盖的我问道:“苏姐,知道我是谁不?”
“阿源,”顿了顿后,苏姐喃喃道,“我不傻也不疯,所以我当然知道你是谁。抱歉,让你担心了,我只是忘不了那一幕。尽管阿灿作恶多端,但他终究是我弟弟。亲眼看着他被爆头,我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不清楚狙击手到底是谁。”
“不是警方这边的?”
“不是,”我道,“之前我有问过曼丽,她说绝对不是警方那边的狙击手,还问我认不认识狙击手,所以我也被搞得有些懵懵的。其实不管狙击了苏灿的是谁,反正他都是做了一件好事。假如他不狙击的话,我已经被迫跳楼,接下去苏姐你也会被苏灿给杀了。”
“我知道的,”躺下后,踢掉高跟鞋的苏姐道,“阿源,我很累。”
“那你先睡一会儿。”
“我还想洗个澡,”顿了顿后,苏姐继续道,“等我睡醒再洗吧。”
“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能不能陪着我?”
听到苏姐这要求,愣了下的我道:“当然可以,这是我的荣幸。”
见苏姐拍了拍按摩床边缘,我便坐了下去。
抓着我的左手后,苏姐便闭上了眼。
对于苏姐这举动,我除了有些心疼以外,我的心窝子还有些暖和。苏姐这么做说明她很害怕,也说明我对她来说应该非常重要。其实苏姐真的是一个很孤独的人,经常都是独来独往,都没什么朋友。每每想起苏姐倚着窗户抽烟时的落寞感,我的胸口就有些压抑。正是想给苏姐幸福,所以我才希望丽姐能接受一夫多妻制,这样至少我可能有机会照顾苏姐。
就这样在床边坐了半个小时,苏姐松开了手。
见苏姐已经睡熟,尿急的我便往卫生间走去。
尿尿完,我就站在按摩床旁边看着苏姐。
就在这时,沈悦兰突然打电话给我。
幸好我调为震动,要不然肯定把苏姐给吵醒了。
走出办公室后,我拉上了门。
怕吵醒苏姐,我特意走到十米开外。
我刚接通,电话那头的沈悦兰便问道:“怎么现在才接电话,不是早就离开公安局了吗?”
“苏姐在睡觉,不想吵醒她。”
“她现在怎么样?”
“精神状态很差,”叹了一口气后,我继续道,“毕竟苏灿是在她面前被爆头的,所以她现在会失魂落魄的其实也挺正常的。”
“那你们在录口供的时候有没有提到我?”
“我是没有,苏姐应该也没有,她比我更懂得保护你。”
“那就好。”
“悦兰姐,我想知道一件事,”我道,“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狙击手是夜樱吧?”
“我可以不做回答吗?”
“替我和她说一声谢谢,”我道,“假如不是她在最关键的时刻开枪的话,我和苏姐肯定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