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除了拉撒之外,几乎都是在婉溪身上度过的,饿了管饱,困了够暖,无趣了还能抓着玩弄一番,手感亦足够好。
而韦钰最喜欢的事亦是看着小家伙喝奶,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却让小家伙更加得瑟,两只手占全了。
哼哼,以前这可是我的专属,韦钰不服气。
韦清却乐了,小样,让你以前总是用这个来刺激我?风水轮流转了吧?
小家伙虽是早产儿,可是吃的多,长的倒也快,不仅“咿咿呀呀”地会说话了,已经勉强都走稳了。
韦钰的腿也被药先生医治好了,慢慢练着,想来过不了多久就能恢复自如了。
韦钰用有趣的小玩意引诱着古顷,让他向自己走来。
小家伙瞅了瞅一边的沈浪,旋即从屁股下面摸出沈浪的金牌亮在韦钰面前。
韦钰怔了,这是赤裸裸的示威吗?
小家伙得瑟地瞄着韦钰,伸出了手要他手上的东西。
你不给我,我就让皇上治你的罪!
韦钰看着一边的沈浪压根没往这边瞅,旋即一把夺过那金牌!
小样儿,这年头武力才是一切好吗?
可是韦钰却忽略了小家伙致命法宝的威力。
我哭!
惊天地泣鬼神的嚎啕大哭立刻把沈浪和春桃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
小家伙坐在地上打滚,谁砰踹谁:“牌子,金牌……”
春桃看着韦钰手里的金牌,暗下了脸色:“贤王,你拿皇上的腰牌做什么?这么大个人了还和一个婴儿争夺东西,不害臊!”
“我,我没有!”韦钰讪讪地辩解,背地里偷剜了古顷一眼。
春桃把韦钰手中的东西尽数夺了过去,都给了古顷:“古顷乖,不哭不哭,都给你……”
小家伙这才鼻子冒泡地裂开了嘴,冲不甘的韦钰扬了扬嘴角!
哼哼,我爹可是皇上!
沈浪看着小家伙得瑟的表情,柔和了目光,药先生说小家伙有胎角,是个聪明的孩子。
沈浪可不希望这小娃娃这么小就有韦钰这么强大的智慧,沈浪只希望,古顷幸福平安。
小古顷把战利品放在婉溪眼前显摆着,也不管她看不看得见,咿咿呀呀地说着刚才发生的所有事儿。
小古顷本来就再也离不开婉溪的奶水,所以沈浪也就直接让小家伙住在飞龙殿了,这样古顷每天都能和婉溪在一起,那么婉溪醒来的时候,沈浪就会和她说,古顷成长的岁月里,你一天都没有缺席。
过两日就是小古顷的百天日了,新衣服春桃已经用以前婉溪的旧衣服给制作好了,母亲穿过的衣服更加柔软,才不会硌了小家伙娇嫩的皮肤。
上清宫毕竟是婉溪的宫殿,所以小古顷的百天日也设宴上清宫。
这次设宴,朔月国的周边许多国家都有派人来给古顷庆贺,足以可见沈浪对于古顷的重视程度。
一片鼓乐齐鸣,觥筹交错。
后位空缺,但是却依旧放了皇后的凤椅。
阿意抱着小古顷坐在左下角的第一位,百官敬过酒之后,古顷更是让阿意抱着古顷坐在了后位上。
群臣多有意见,但是念及古顷将来可能为太子的份上,遂生生地没有出生。
话,专拣好的说,有时候却也是会拍到马蹄子上的。
一些小国家的王根本没见过婉溪模样,所以看到阿意坐在后位上便认为是皇位,随即起身敬酒:“历闻朔月皇后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今日一见,果然堪比天人,我代阿萨所有臣民敬皇后一杯。
沈浪深色未变,只淡然看向阿意。
流云的脸色却寒了又寒,看着同样隐藏在暗处的云落:“你说这丫的来赴宴都不带眼睛过来的是不是?这么小一个小丫头怎么看明明就是小宫女的资质嘛。”
云落看着天真聪颖、古灵精怪的阿意,斜睨了流云一眼:“小宫女?也是你这辈子也别想驾驭的小宫女!”
阿意笑意盈盈地看着那敬酒之人:“素来听闻阿萨的蜂蜜最是醇香怡人,今日只见阿萨人便可知传闻不假,皇后娘娘身子微恙,怕不能陪各位畅饮欢娱,扫了各位雅兴,所以便让阿意代劳,那我便替我家娘娘敬萨王一杯。”
说吧,阿意已经先干为敬。
萨王见状,眸中的尴尬转瞬即逝,随即了豪爽地一杯仰尽。
流云的半个身子已经从隐藏处伸了出去,又被云落扯了回来。
“你要做什么?”
“药先生让我照顾好阿意,我要是把醉醺醺的阿意送回去,药先生还不药死我!”
看着流云眸中的火星子,恨不能把那些敬酒之人都给灌酒坛子里腌了,云落心知肚明,这丫的这么晚,才终于情窦初开啊。
原本许多有意将自家女儿许配给沈浪却被拒绝的大臣本就心怀芥蒂,萨王开了一个先例之后,他们便一个接一个的灌阿意酒水,阿意来者不拒,喝了之后就用内力把酒逼出体外,所以千杯不醉。
沈浪似乎感觉到了来自隐蔽处两道灼灼的目光,随即看着那些大臣说道:“今日是为小皇子庆生,小皇子年幼无法饮酒,所以我朝中的文武百官应该代替小皇子招待好外来使者,以尽地主之谊才是。”
朔月周边的许多国家虽是小国,但是不乏豪饮之士,几番下来,朔月的大臣许多都已烂醉如泥,东倒西歪。
而将士们任凭他们如何劝酒,却依旧以时刻维护朔月安稳为由,纹丝不动,滴酒不沾。倒是让外国使节敬佩不已,随即也不再勉强。
小古顷咿咿呀呀的只对面前的果子感兴趣,手脚并用的抓着、勾着,好不欢快。
阿意谨记春桃嘱咐,不敢给他吃的太多,只拿着好玩意逗他玩。
蓦地,一碗皮蛋瘦肉粥已经放在了阿意面前:“这是御膳房给小皇子准备的吃食。”
阿意见那碗盏是银质的,随即便也没有在意,把小古顷抱好,准备喂他。
躲藏在暗处的云落疑惑道:“那宫女不是柳溪吗?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流云目光清冷,悄然向前移去:“她定然是不安好心的!”
“哎,你也太小看你家阿意了,她毕竟是药先生身边的,这柳溪连春桃都对付不了,更何况是阿意。”
云落说的不错,阿意把勺子放在嘴边想尝试下热度之后,微微蹙眉,随即又不动声色地把粥放了下去:“小皇子对牛肉过敏,你去换碗兔肉来吧。”
柳溪的眸光一颤,随即还是应声把粥端了下去。
阿意似随意地暗处看了一眼,流云立刻会意地上前,跟在了柳溪的身后。
良久之后不见柳溪回来,一个小宫女来到了阿意身边,附耳低语了几句。
阿意神色未变,心底却冷了又冷,幽幽道:“小古顷,一场好戏开始了呢。”
那粥果然是有问题的,只是用了银质碗盏还显示不出来的毒药,定然只存在于西域,只是柳溪只是一个有点姿色的小宫女罢了,身在宫中怎么会有此奇毒?
所以,这件事情她一定还有帮手!
“皇上,小皇子困倦了,我先带他回飞龙殿吧。”
“好,一切小心。”
沈浪的这句嘱咐,想来也定是发现到了端倪,既然他什么都没说,那就是让阿意放手去查了。
阿意把古顷抱回了飞龙殿交给春桃,随即就跟随着流云一起去见了柳溪。
云楼里,药先生正在各种研制药物,柳溪瑟缩在一边,面如土色。
阿意蹦达了过去:“爷爷,研制出来是什么毒药了吗?”
“西域的魂殇,与其说是毒,不如说是蛊,这种蛊被下在了肉食上,人吃了便会转嫁到人的体内。”
“这种蛊对人体有什么危害?”阿意追问。
“会在无形之中吞噬着人的五脏六腑。”
“可有解蛊之术?”阿意冲着药先生眨了下眼睛。
药先生随即会意:“你爷爷我自然不是浪得虚名的,只是,泼要费些时间罢了。”
阿意听闻,随即看向柳溪:“小皇子没福消受这粥,赏赐给你了。”
“不要,不要,我不要喝,我一时糊涂,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柳溪的额头上已经磕出了大片的殷红。
“小皇子赏赐给你的,你敢不喝?”流云说着,随即从阿意手中接过,尽数倒入了柳溪口中。
柳溪剧烈地咳嗽着,抠着喉咙想要把被灌下去的东西吐出来。
“你可别弄脏了我的地方,这蛊越挣扎,流窜到身体各处的速度越快。”药先生冷睨了柳溪一眼,淡然道。
“求求你救救我吧,求你了,求求你……”柳溪抱着药先生的脚死不松手。
药先生眉光含怒地看着流云:“云楼圣地,你竟然带此草莽来玷污!我这又研制出了一种可以百毒不侵的药,你就先把我这完毒虫给我吞下去吧!”
话落,流云身子一颤,已经提着柳溪窜没了踪影。
阿意嗔怒:“爷爷,你都把流云哥哥吓跑了呢,流云哥哥,等等我。”
药先生看着阿意追出去的身影,无奈笑着摇了摇脑瓜子。
流云蹿出了云楼后,随即把柳溪狠狠地掷在了一边,并狠狠地擦了擦手,眸中一片厌恶之色。
“真应该让你给那怪老头试药!”
“流云哥哥,你怎么跑那么快,阿意都跟不上了。”阿意气喘吁吁地跑来,小脸儿红晕似琼花,让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咳咳,流云立刻止住了脑子里邪恶的小人物。